52. 芳心縱火賠世郎(2 / 2)

花滿天下 公子為君 14930 字 3個月前

聞言,大話自信仙也搖頭,抬頭看向那不怒自威的神像說:“想必是她太過於偉大吧,世人很愛她,最愛她,才舍不得她。舍不得她就這樣消失於世間,於是經常來拜訪她,見見她,跟她說說自己的願望。”

玄為夷卻不這樣認為,先是問一句:“可以摸摸神像嗎?”

他一問,大話自信仙就緊張起來了。

說不可以,但又不知道找什麼理由。

說可以,他又實在不太想。

見狀,玄為夷也不為難他,笑說:“沒關係,摸神像本來就是不尊重的行為,我不該這樣問的。反正我也看出來了。”

一聽,大話自信仙就更緊張了:“你,你亂說什麼呢?”

玄為夷好像都知道這一切,先前慢悠悠地陪他們玩,不過是偶然的閒時,更是陪天憐衣的樂趣。

可現在,他好像沒時間了。

很多事情,他看穿了,知道突破點在哪,也毫不留情地說出來,替天憐衣解決。

這不,他直言了:“吞鳥郎有兩位。一位是你好友,一位是你心愛之人。對嗎?”

“那位好友,我猜不到是誰。可你心愛之人,我知道是誰。”

話畢,大話自信仙就極力否認了:“不,不是!”

可是,玄為夷卻抬起自己的手,像那神像敲了敲。

明明沒什麼異樣,卻見大話自信仙臉都刷白了。

玄為夷繼續說:“一千年前,真正的吞鳥郎是什麼樣子的,你不會就這樣忘記了吧?要是忘記了,我就給你回憶一下。”

“當時,世人對吞鳥郎的評價是什麼,人高馬大,人醜如牛,渾身腐爛化膿生蟲,走一步,地上就濕一步。”

“所到之處,空氣都會彌散一股濃鬱的腐爛味,地上是濕腳印,還會看見有許多隻蟲掉下來,在地上爬。這才是真正的吞鳥郎。”

玄為夷頓頓,又抬手撓撓自己的側鼻,才繼續慵懶地說:“可昨晚上,我與她交手。外表上看似高大個,卻發現她真實骨架很小,明顯是個姑娘才有的體型和骨架。”

“尤其是當我隔著衣袖抓住她手腕時,我並沒有摸到什麼腐爛生蟲的感覺。”

天憐衣補充著說:“腳也很小,還沒有濕腳印的痕跡。”

大話自信仙又沉默了。

大話自信仙說:“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又怎麼會有腐爛味?再者說,姑娘家不都是香噴噴的嗎?誰會允許自己渾身臭烘烘的?那吞鳥郎要真是賠世郎,她早就哭了。”

在他印象裡,賠世郎是一個很喜歡研製香精的姑娘。

每天都想方設法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美滋滋的,可可愛愛的,又精精致致的,才會開心一整天。

要知道,曾經有一次,她的衣裳無意間沾到了雞屎,她都哭著回去,用香精泡澡好幾天才出來見人。

她是不可能會成為吞鳥郎這樣臭烘烘,渾身都是腐爛味的人。

玄為夷又問:“那你為何那麼緊張吞鳥郎?”

大話自信仙:“我,我隻不過是,是怕你一招下去就殺死他了。”

天憐衣:“不好嗎?他總是愛帶一隻腐爛鳥到窗邊看彆人隱私,分明是他的錯,還不知悔改。世人都憎惡他,替世人除惡務儘,不對嗎?”

大話自信仙竟然無話可說。

隻因,天憐衣又說:“那可是晚上。你想想,要是有一個人,天天帶著一隻腐爛的鳥,或者是生鳥來到你和賠世郎的窗前,盯著你們看一宿又一宿的。你能忍嗎?”

那樣的話,真的是一件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大話自信仙:“......”

天憐衣:“換做我,我會瘋掉,還會恨死他的。”

玄為夷在此時又說:“你要是不信,我還可以再說一個點。吞鳥郎身上的這個惡習,是會被傳染的。”

“怎麼個傳染法,啃掉,就能變成第二個吞鳥郎。”

“正好不好的,完全符合你方才說的那件事,賠世郎被啃死了。這樣子,她完全可以成為第二個吞鳥郎。”

這世上,有人會有這樣的心理,討厭誰,知道討厭之人最討厭活成什麼樣的人後,就使勁地將其推向討厭活成什麼樣的人路去。

最終成為討厭之人最討厭的人,就爽了。

吞鳥郎就是這樣的心理。

先前在賠世郎座下修行時,多多少少都能了解賠世郎喜歡什麼,最討厭什麼。

所以,在賠世郎多次來勸住之後,吞鳥郎就認為,她最是討厭自己這種人。

一氣之下,一怒之下,就啃死了她,讓她傳染了自己的惡習,成為了她先前最討厭的那種人。

玄為夷:“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秘密是可以藏一輩子,可以做到密永不泄漏的地步去。”

“賠世郎又是舊神,一千年前,剛好新天庭改革,很多舊神官被觀一腳踢下界,隨之,知道賠世郎變成第二個吞鳥郎的人就會越來越少。最終,就隻剩你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這樣,才對應得上大話自信仙第一次見到吞鳥郎時,不顧一切地想要去追隨他的衝動,和言語透露的信息刺激。

但他一定完全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透露出冰山一角的信息,就會被玄為夷順著鑿開,還一鑿開一個準。

大話自信仙一笑,嘴角一揚,但很快消失:“玄為夷,你這麼聰明,都快趕上謝玄了。”

一瞬間,玄為夷柔和平易近人、無波瀾的眼眸,變得冰冷又淡。

天憐衣也一愣,看向玄為夷一眼,然後站出來,打破這突如其來的僵局:“不,他不是。謝玄是謝玄,玄為夷是玄為夷。”

“這天底下,不可能隻有謝玄一個人是聰明人。要真那樣,那謝玄也太不得了了。”

大話自信仙嘴角再次上揚,輕聲一笑,仿佛是知道了什麼關於謝玄的,就連天憐衣都不知道的事情,說:“館主大人,那我就非要告訴你,謝玄這個人,還真是太不得了了。”

聞言,天憐衣臉色一變。

是害怕,是恐懼,更是擔心。

玄為夷也緊抿唇,雙眸儘是深邃。

大話自信仙爆出:“館主大人,你知道嗎?在這世上,就隻有一個世人見過吞鳥郎真正的樣貌,那就是謝玄。”

“你可能在想,吞鳥郎想去誰窗邊看誰的隱私,就去看誰的隱私,謝玄的隱私,他也感興趣,那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對嗎?”

天憐衣一愣,她的確很想這樣說。

可大話自信仙連給她這樣說的機會都沒有,又繼續說下去:“難道你沒有發現嗎?謝玄十八歲那年,經常帶你去追師院子裡。”

“十八歲之前,他從來不帶你去,他自個也不去。十八歲之後,他再也不帶你去,他也不再去。”

“你猜猜,這十八歲的謝玄發生了什麼?”

天憐衣整個人的臉一下子就刷白了,衣袖下的小手冷得很。

玄為夷見她如此,本想開口說什麼,卻被天憐衣搶先說了:“你不過是想要告訴我,謝玄被吞鳥郎咬了,謝玄差點成為第二個吞鳥郎,謝玄差點就不再是人人敬仰、名聲大噪的天下第一。”

“謝玄差點就要成為人人喊打、人人喊殺、人人放狗咬、人人一見就亂棍打死、人提人憎恨的偷窺狂小人。”

“可那又怎麼樣,謝玄永遠是謝玄,天才第一永遠是天下第一。”

聽此話,玄為夷再也忍不住,但終究是忍住了。

隻見他眉頭未展,卻儘是溫柔。

大話自信仙聽了,也一笑,點頭,說:“對,你說的對。謝玄永遠是謝玄,天下第一永遠是天下第一。”

“可你彆忘了,吞鳥郎不傻。他是衝著你來的,根本就不是衝著謝玄去。”

為此,天憐衣一怔,全身踉蹌一退,難以置信。

甚好,玄為夷抬起自己的手,在背後穩住了她。

大話自信仙見她這樣子,便繼續說:“你知道,謝玄年少時人間世人就頌他。”

“可他是怎麼在十八歲就徹底三界出名,引得天上地下人間都知道他,關注他嗎?”

“就是因為你,謝玄為了你,差點就能把吞鳥郎殺了。但你知道他為何最終沒殺死吞鳥郎嗎?”

“那是因為——吞鳥郎咬了他。”

那是因為——吞鳥郎咬了他。

“被咬之後的一年裡,他都沒有拿起過玄衣雙劍,也沒有找你舞過劍,更沒有再研創什麼新劍法了,對吧。”

“但在這之前,早就傳聞過,在人間一界名聲大噪的天下第一少年郎謝玄,要在十八、十九歲新創劍法。”

“然後的兩年裡做娶你進家門的準備,二十二歲正式用那金箔大花轎風風光光娶你,讓你成為天下第一的謝夫人。”

“可偏偏啊,在他十八歲這年,發生了變故,被咬了一口,要不是有修煉玄衣劍法的至上至強內力相抵抗,又有追師幫他。”

“一千年前的我,就是一千年前要得知,謝玄成為第二個吞鳥郎的你。”

“所以他知道真正的吞鳥郎長什麼樣,被他啃咬後的生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都知道。”

“但在他之前,吞鳥郎存在的幾百年裡,吞鳥郎的真容,就隻有天上的神、地下的鬼知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吞鳥郎可學精了不少,能被世人一睹其容的可以說沒有。”

“可你身邊這個人,卻能夠將其說得一字不差、詳細之際。天憐衣,難道你不該高興嗎?”

她該高興嗎?

謝玄十八歲那年,的確總愛帶自己往追師院子裡跑,這才跟追師座下修行人觀有了比較近的交集。

可誰不知道啊,追師此人不太愛讓人頻繁進院子裡,來打擾自己清淨的生活。

就連皇室成員也不能隨意踏進的院子,謝玄和天憐衣卻能無條件進入。

進入院子後,謝玄會跟追師走在一起,獨自坐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裡,追師還破天荒地讓天憐衣隨便在院子裡亂跑,沒有規矩,沒有限製。

兩個時辰後,謝玄和追師一同出關,進去什麼樣,出來就怎麼樣,臉色不變,人也不變。

不必等天憐衣問什麼,追師就會先開口解釋,這兩個時辰,他們都在乾了什麼。

追師什麼都說,還說得很清楚很詳細,但偏偏就從不提謝玄被吞鳥郎咬了一口的事情。

這樣的日子,沒有任何變故地發生了一年。

一年後,謝玄在也沒帶她去追師的院子,他也不去了。

時隔千年之久,這件事要不是又被大話自信仙給提出,她都要忘記了。

可誰知,天憐衣連去看玄為夷、去跟他對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卻能一口咬定:“他不是。”

大話自信仙直接爆發,指著玄為夷說:“玄為夷就是謝玄!你口中一口一個玄為夷,一口一個哥哥的他,就是一千年前的天下第一少年郎謝玄!!”

瞬間,天憐衣一怒之下,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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