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宏跑傅岑學校來鬨這一出,就是想以輿論壓住傅岑,傅岑要是不肯鬆口,他就每天都來鬨,總能鬨到傅岑妥協的一天。
但看圍觀眾人似乎並沒站在自己這邊,女人突然拉住傅岑的手朝他跪了下去,未語淚先流:“小岑,錢我們會還你的,但也請你給我們一點時間,你不能把錢拿去捐了,也不給自己家人留退路啊。”
這會兒女人比傅岑更顯得弱勢,大家的立場又開始搖擺,可當注視著傅岑那張絕美神顏,易碎感十足的表情,目光立即堅定無比。
他這麼好看,他肯定沒錯的!
沒看到他眼眶都紅了嗎。
傅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女人的手勁很大,攥得他手腕生疼:“我還有事,你、你鬆手。”
如果不是手上的力道,傅岑真會被女人臉上的淚水蒙騙心軟。
明白這兩人來者不善,社恐在大眾廣庭之下磕磕絆絆地吐出一句:“可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你們自己沒爸媽嗎。”
“我也給了你們交接的期限......”然而他聲音本就小,堂哥提高了嗓門,瞬間就打斷了傅岑的話。
“你大伯那段時間生病住院,我們聯係不上你這才不得不用這筆錢,你非得趕儘殺絕嗎,真是喪儘天良啊。”傅長宏跟著自己老婆一起,頹然地跪坐在地上仰頭拍地,真像是被自己弟弟逼到絕路的模樣。
“當初你父母不管你,
還是我們家一直花錢供你讀書,
現在你出息了,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傅岑發現這種情形下,對沒有嘴的自己十分不利,社恐下呆住的大腦開始努力運轉,想到社牛崽崽最常乾的一件事——報警。
走散時報警尋求幫助,被人跟蹤電話聯係商圈經理,沒住的地方也想的報警,傅岑有樣學樣,當場打電話給警察叔叔。
傅長宏見傅岑直接報了警,嚇了一跳,女人倒是反應很快,立刻假裝暈倒,傅長宏趕緊爬起來去抱起女人,麵向傅岑神色悲痛:“你非要鬨出人命才罷休是吧,你嫂子懷著孕,你還眼睜睜看她跪這麼久!”
“......”我又不知道。
傅長宏表現得像是每一個擔心妻子的丈夫,抱著女人快步趕去醫院。
周圍的圍觀眾人看著傅長宏遠去的背影,目光複雜。
當他們傻嗎,女人暈倒的時機未免也太巧妙了,給人感覺像是刻意為之。一時間對傅岑越發同情,碰上個這樣的極品親戚。
傅岑放下根本沒有撥通電話的手機,他可是社恐,怎麼敢因為一點小事就去報警,不過是嚇嚇堂哥不想他繼續鬨。
對於彆人怎麼看待這件事,傅岑沒時間去想,剛剛他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離崽崽放學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他被堂兄他們絆了太久,崽崽肯定等急了。
自己明明才答應過會每天都接送他的。
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停在了傅岑麵前,車門打開,沈思故從車上跳下來,一臉委屈地撲過去抱住傅岑的大長腿:“粑粑,泥腫麼沒來接窩,嗚嗚嗚。”
傅岑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剛被人圍觀完傅岑這會兒什麼也說不出,身體還在輕微發抖,沈思故察覺到,輕聲問道:“粑粑腫麼啦?”
沈思故知道後爸肯定不會無緣無故不來接他,小腦袋轉得很快,想到後爸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沒事。”
傅岑緩了緩,正要問崽是誰送他過來的,就見蔡秘書下車朝他躬身道:“夫人。”
周圍還沒散去的校友聽到這聲稱呼,驚訝地張圓了嘴。
雖然網上一早就有爆料說傅岑嫁進了豪門,但也有聲音說這不過是傅岑營造出的假象。
豪門啥的對於普通學生來說,遙遠且不真實,這會兒情節照進現實,大家瞬間忘記了剛開始那出鬨劇,關注點全在這輛豪車上。
大學生可比幼兒園的小孩見識得多,一眼就認出這是今年新發售的私人定製款,性能功能甚至內飾都是按要求完成,每一輛都獨一無二,且隻為富豪榜上的大佬們服務。
大家親眼看著傅岑抱著崽上了豪車,西裝革履的秘書恭恭敬敬關上車門,這下那些說傅岑是在營造人設的謠言不攻自破。
畢竟這個車標的定製車是不可能租借到的。
傅岑真就一步到位,少走了八十年彎路,而他們奮鬥幾十年說不定也坐不上這麼好的車。
剛剛還說同情傅岑
的校友紛紛打臉自己,該被同情的是他們才對。
車廂內,蔡秘書通過後視鏡,觀察到傅岑情緒不高,便問了句:“夫人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沈思故烏溜溜的大眼睛也一眨不眨盯著傅岑,被人一關心,傅岑心頭的委屈瞬間就泛了上來,一張口又是一聲:“嗚。”
崽崽和蔡秘書的眼神同時暗了下去。
有人欺負他後爸/總裁夫人。
蔡秘書腦海瞬間出現無數個pn,沈思故則伸出小手摟住後爸的脖子,將自己塞到後爸懷裡,軟乎乎地說道:“粑粑卜生氣,窩給你買小蛋糕吃。”
傅岑:“要抹茶蛋糕。”
崽崽將頭靠著後爸頸窩蹭了蹭:“好,抹茶蛋糕,還有抹茶奶茶,窩一定不和你搶惹。”
“哈哈哈。”崽崽毛絨絨的小短發蹭得傅岑有些癢,憋不住笑往旁邊挪了挪,沈思故不依不饒地黏上去,一來一回傅岑將糟心事忘了個徹底,開始反擊,也去撓沈思故的癢癢肌。
小崽崽被撓得快要笑斷氣,大喊:“窩錯辣。”
傅岑一點沒手軟。
將夫人和小少爺送回私宅後,蔡秘書回到公司,聯係到長藤學府的負責人,要來了安在校門外的監控錄下的視頻。
在看完監控後,蔡秘書心裡一合計,應該告知給總裁。
到沈梧風跟前,蔡秘書以自己金牌秘書的專業度進行分析:“網上雖說並不知曉夫人是與您存續著婚姻關係,但已有猜測到,夫人與耀星有關。”
沈梧風漫不經心轉動手指尖的鋼筆,視線從屏幕上傅岑紅著的眼眶處挪開,抬眼看向蔡秘書,示意他繼續。
“若是夫人的名譽受到損害,相應也會帶來耀星的股價有一定下跌,而且......”
蔡秘書快速瞅了眼沈梧風,音量有了明顯降低:“夫人最近不是想與您結束婚姻狀態嗎,可以與夫人作筆交易,耀星幫他解決此事,相應他需要完成協議約定。”
等相處的時間長了,總裁他總能對夫人動心的。
蔡秘書對男夫人的印象很好,努力想要挽救一下。
指尖轉動的鋼筆驀地停下,沈梧風淡淡開口:“沒必要。”
蔡秘書在內心無能狂怒:有必要啊!你老婆都要跑了!
卻聽沈梧風道:“在你跟我對話的時候,想必他已經在自己解決了。”
雖說對傅岑了解不深,但通過那雙總讓他想到少年的眼睛,沈梧風認為傅岑看似柔軟的外表下,同樣有著一顆堅韌不折的心。
但卻又在蔡秘書應聲出去時,說道:“讓常律師去收集澄清證據。”
私宅,傅岑填完梵夢杯報名表並提交後,睡前突然想起下午的事,猛地睜開眼,磨牙謔謔。
拿起手機開始翻閱原主手機裡的各個銀行APP。
在收款人一欄輸入關鍵字“傅”,立刻跳出觸目驚心的轉賬數目,傅岑一筆筆查看,越看越心驚。
有給大伯轉賬,有給堂哥堂妹轉賬,還有給堂嫂大伯娘轉賬。
難怪當時他剛穿來時,窮得銀行卡裡連一百塊都沒有。
傅岑隱隱有了猜測。
原主該不會是被大伯一家pua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