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蘭蘭牽著寶蛋兒回來了。
陳寶音看著她笑:“吃飯吧。”
蘭蘭先把寶蛋兒抱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下來,拿起筷子道:“姑姑跟張將軍沒吵起來?”
“他可不敢跟我吵。”陳寶音笑道。
蘭蘭驚訝道:“他說的是真的?”
“你問哪句?”陳寶音挑眉。
蘭蘭見她情緒快活,不禁心中一鬆,也高興起來:“就是那句,他要入贅給容姨。”
“撲哧!”陳寶音險些噴飯,擺擺手道:“入贅是不能夠的,但他對你容姨,許是有兩分真心。”
蘭蘭如今十二歲了,陳寶音說話做事並不怎麼避著她。況且,小姑娘早慧,很多事情她都懂,避著她也沒意思。
蘭蘭也很喜歡姑姑待她尊重,不把她當小孩子看,聞言很高興:“那就太好了,容姨的好日子要來了。”
小時候,她跟顧舒容睡一個屋,兩人感情很是親厚。顧舒容的心思,她也知道一些。想到這可能是顧舒容的良緣,她高興得不得了。
“等你姑父回來,我與他說說。”陳寶音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站起來,“現在呀,我得去跟你容姨開解開解。”
蘭蘭低頭隻笑:“姑姑去吧,妹妹有我呢。”
寶蛋兒還想追母親,被蘭蘭用吃的哄住了,陳寶音趁機溜走。
“姐姐。”她來到顧舒容的房間裡。
不出意料,顧舒容在低頭垂淚。
歎口氣,陳寶音坐過去給她擦眼睛:“哭什麼?若覺著姓張的欺負你,咱們叫人打他一頓給你出氣。”
顧舒容含著哭腔道:“彆。”
她倒沒覺得張瑾若故意羞辱她。那人,不像是那麼壞的。
可他今日之語,實在叫人難堪。他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提出這事,沒得羞辱人!
“以後不許他來咱們家!”她氣得直哭,再也不想看見張瑾若了。管他可憐不可憐,難道她就不可憐嗎?要他這樣下臉麵。
陳寶音輕輕擦她眼睛,不語。
“還是你跟阿遠煩了我,想把我嫁出去?”顧舒容氣道。
陳寶音便笑道:“是啊,怎樣?”
“你!”顧舒容知道她說的不是真的,是故意逗她,頓時不知道是氣是笑。但是想想,又難過起來,“我以為他是個好人。”
陳寶音歎氣,說道:“姐姐不喜歡,那以後不許他來家裡就是了。等下我叫人把西瓜也都給他還回去,以後就當不認識這個人,沒瓜葛。”
顧舒容立刻道:“好!”
傍晚,顧亭遠下差回來,陳寶音什麼都沒說。
等到晚上,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她才把今日的事說了一遍。
“入贅?”顧亭遠皺緊眉頭。
須知,當下世人十分瞧不起入贅的男子,許多人寧可一輩子打光棍,也不願入贅。
張瑾若竟然說得出此話,哪怕是假的,也令顧亭遠十分震撼——極不要臉之人,才會以入贅做謊言!
“有兩個可能。一則,他對阿姐真心實意。二則,顧家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他圖謀甚大。”顧亭遠說道。
“你家祖上,藏了座寶山吧?”陳寶音斜眼看向他。
顧亭遠搖搖頭,他不知道。
但除此之外,他竟想不出彆的可能。
“有什麼好愁的。”陳寶音卻道。她神情很是輕鬆,躺在床上,雙手抓著被子,抵在下巴處,眼睛亮晶晶的,“我把事情挑破了,此時該發愁的是某些人才對。”
沒錯,今日她就是故意的。
顧亭遠說,想知道張瑾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等等就知道了。但她是個急性子,等等等、猜猜猜,她是沒那個耐心的。
一口氣挑破,打亂張瑾若的步調,本來瞧不出來的東西,很快就會浮出水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