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還有一個?!是誰?”
盧大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會還有一個呢?他自問就隻對古豔有虧欠,彆的、彆的他真沒有了。
“是、是因為我和她聊, 被她丈夫發現後,自殺的那位嗎?”
將腦子裡的所有人過了一遍後,盧大為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圍問道。
他不知道自己身邊站著的到底是誰, 可不管是誰, 他都覺得害怕, 他可不想再經曆那三天一樣的事情了!
石爛搖頭,“那人隻給你吹了點晦氣, 沒留在你身邊。”
“晦氣?那也夠厲害了, 能去掉嗎?”
盧大為連忙問道。
石爛有些好奇的看著盧大為,“你還真是說一處害怕一處呢。”
“這有啥辦法, ”盧大為抓了抓腦袋, “現在是白天, 她也不能把我怎麼著,一步一步來,先把容易解決的解決掉,剩下的再說吧。”
這話說得聽欠揍的,石爛喝了口茶,“你有沒有想過, 你的下輩子會很難過。”
“那也是下輩子的事了,”盧大為看著淡定的石爛也跟著平靜下來, 他再次坐好, “喝了孟婆湯, 我就不記得這輩子的事兒,那下輩子的我就不是我了,我不怕,就算怕,那也是下輩子的事兒,人嘛,即時享樂最重要。”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隻有一世為人的了,你還會這麼想嗎?”
石爛問道。
盧大為一頓,“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下下輩子不是人了?”
“除了下輩子,你今後都不能做人了。”
盧大為呆了一會兒後,突然笑了,“石先生,您是地府的?”
“不是。”
盧大為鬆了口氣,隻當他在開玩笑,“您還是說說我現在的處境吧。”
見他絲毫沒有後悔,石爛也不再提那些事,他拿出一張紙,盧大為覺得有些眼熟,湊過去一瞧,可不是自己第一次來找石爛時,帶的那張八字嗎?
盧大為趕忙摸向自己的口袋,果然沒有了。
他訕笑地看向石爛,“石先生,您這是?”
“其實那天你也沒完全騙我,”石爛將那張紙放在桌上,眼眸微深,“這張八字的主人也叫古豔,隻不過名同人不同,對嗎?”
盧大為滿頭大汗,他扯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往臉上擦去,“石先生,您說還有一個跟著我,不會是她吧?”
石爛點頭,下巴微抬示意盧大為轉過頭看向身後,盧大為咽了咽口水,緩緩轉過身,接著便發出一陣大叫!
嚇得巫友民和盧老爺子一個激靈。
看著幾乎將身體縮進沙發後麵的盧大為,石爛嘴角微勾,看向出現的少女,“他很怕呢。”
少女身著校服,長發披肩,一張可愛的圓臉此時慘白一片不說,露出來的皮膚沒有一寸是好的,青紫布滿一片,看著格外淒慘。
更可怕的是她的後腦勺此時還在冒血,那鮮紅的血從她的腳下緩緩流到盧大為的腳邊,盧大為怎麼躲都躲不掉。
“不是我做的!是劉三做的!你去找他啊!”
“可是你幫著他,鎖住了我的三魂,讓我投不了胎,告不了他的狀!”
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到盧大為的身前,那聲音中充斥著血色般,讓盧大為隻想逃離。
“動手的不是我啊!我隻負責找人,沒負責去做啊!求你了,你去找他吧!”
“嗬嗬......”
少女陰笑幾聲便,便向石爛微微鞠躬消失了。
盧大為移開手,小心地往外看,發現地板上的血沒了後,才大著膽子往之前少女所站的地方看去。
“和你妻子相比,這姑娘與你沒有半點關係,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化為厲鬼,都是你造就的,這可不是你妻子那樣,答應她的條件就可以送走的。”
石爛站起身,垂眸看著他,“她要報仇,也要複仇,你,是第一次,卻不是最後一個。”
“石先生!石先生您再幫幫我,我、我借了劉老三的錢,這個錢是有條件的,他說隻要我去幫他辦一件事,不隻會借給我錢,還會給我投票,我這才心動的啊!關於他和這個古豔之間的事,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要想送走她,你就得贖罪。”
“我贖罪我贖罪,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不要我的命!”
盧大為連聲道。
站在門口的盧老爺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本以為兒子對不起的就隻有古豔,不想還有其他姑娘!
“她一直在你身邊,你可不能說白話。”
聽到這話,盧大為剛下去沒有多久的雞皮疙瘩再次冒了出來,他縮頭縮腦的看著周圍,雙手合一放在身前,“我會贖罪的,請不要害我,我會贖罪的。”
“明天再來找我吧。”
石爛說完,巫友民便開始送客了。
出去後的父子二人都很沉默。
盧大為是剛才受到的驚嚇太多,此時身心疲憊不想說話,而盧老爺子則是在自責,“你們兄弟幾人中,打小你成績最好,也最會說道,我和你媽一直覺得你是幾個孩子中最有出息的。”
漸漸地 ,也開始偏心與盧大為。
接而引起其他子女的不滿,可夫妻兩人並不後悔,他們覺得隻要盧大為站起來了,也能幫助到其他孩子,可沒想到盧大為工作後便開始變了。
和第一個媳婦才結婚兩年就離了,還是淨身出戶,第二個媳婦呢,人也好,是個能乾要強的,兩人剛開始的日子還行,沒多久也開始吵架,最後還因為私心間接害死了對方。
其實關於古豔的事,盧老爺子之前也是不知道的,是有一天晚上盧大為做了噩夢起來喝水,突然說那天剛借了十萬塊錢就接到醫院的電話。
他當時得知古豔需要急救,讓他趕去交錢的時候問了價便下意識的有了決定,他故意說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可卻遲遲未去,而給古豔做手術的人中,其中一個正是他聊天的女人。
兩人心照不宣,卻促成了古豔的死亡。
“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打小就那樣,隻是有了能力後才暴露出來而已,”盧大為聽完父親的話後,嗤笑道。
盧老爺子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可最後到底沒說什麼。
翌日一早,幾乎沒怎麼睡的盧大為敲開了小院的門。
“請坐,先生還在練嗓,麻煩稍等。”
巫友民拿了些糕點出來道。
“ 沒事兒沒事兒,”盧大為一邊聽著後院傳來的聲音,一邊小聲道,“想不到石先生還有這愛好啊。”
“我們先生的愛好不多,就這麼兩個。”
“兩個?還有一個是什麼?”
盧大為追問道。
“咳咳,我去看看粥,”發現自己暴露了什麼的巫友民趕忙打了自己一下,尷尬的離開了。
“哎巫先生!你彆走......石、石先生您練完嗓了啊?”
剛要拉住巫友民的盧大為看見進來的石爛後,頓時掐住嗓子,小心翼翼的叫道。
石爛高冷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收音機放好,拿出那張八字紙,“找到你之前找的那個人,取他的精血滴在這張八字上,給我帶回來。”
“就、就這麼簡單嗎?”
石爛聞言手一頓,“很簡單?”
盧大為接過紙,咽了咽口水,“難道很難嗎?”
石爛輕笑道,“你可知道,術人一旦下術,就不能被破,因為一旦破了,他們就會收到反噬,輕則重傷,重則短壽,所以得到對方的精血,可不是容易的事。”
盧大為一下就慫了,可卻聽石爛再次道,“彆反悔哦,她可看著呢。”
“我、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