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好,那四郎先和三哥回去,母親你記得提醒父親早點當完官兒回家看四郎。”
王氏摸了摸四郎的小臉兒,笑道:“我兒就是乖,你回家先跟著伯父生活,以前跟你說過的你那裡還有個侄女。”
四郎歪了歪腦袋:“那個比我大很多的侄女?”
王氏耐心的解釋:“對,這個侄女跟你二哥和三哥家的不一樣,她大你很多,聽說很聰明也很有本事,回清河後你要記住了,名分上你是長輩但心裡你要把她當姐姐一樣,有不懂或者為難的事都可以找她幫忙,但你不能仗著自己輩分大就淘氣,你要聽伯父和她的話,你父親可是說了會每個月寫信給你侄女問你的事,你要是淘氣過了,我們可就都知道了。”
四郎似懂非懂的點頭:“母親放心,四郎會聽侄女姐姐的話。”
王氏被他一句“侄女姐姐”逗笑了:“可不許混說,你見了麵就叫侄女,心裡當姐姐嘴裡可不能說出來。”
從四郎院子出來,王氏開始給四郎挑身邊伺候的人,這些人得忠心卻又得能明白事理,四郎不小心犯錯時他們得能規勸,其中的度得要掌握好。
崔靜海把給四郎請的先生一家也打算一起打包回清河,省得再麻煩那邊兒操心四郎的教育問題,他沒有讓四郎去家學的打算,四郎不適合在這段時間頻繁接觸族人。
看到崔靜海的來信,時知心裡歎息,這位三老爺為了崔氏大祖房真可以說得上是“鞠躬儘瘁”了,家族傳承於他來說重過一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家主看原來的崔清有些不著調,以至於他們父親把小兒子這個輔助培養的過於儘責了。
崔靜海有了態度,時知也不能委屈對方:“給四郎安排兩個死士暗中保護,他的用度按照家主府嫡子慣例安排。”
崔四郎和崔玉燭一家一起回來,時知放心的同時又要儘快去安排崔玉燭的職位,桐州北境的官職可能都要比崔玉煙的高,雖然崔氏更看重清河,但對於朝廷來說北境的官職再給崔姓子弟不是那麼好操作的。
靳忱如果不認可崔玉燭,那就會麻煩很多,目前清河和桐州兩位大員還要維持一段“和諧共生”的關係。
崔玉煙表示這件事隻能讓玉燭自己努力,他寬慰道:“三郎彆的本事沒有,吃苦受累還是行的。”
時知聽了這話後,默默給三叔點根蠟,總感覺去北境前有個大坑等著他。
百湖這邊的武器打出第一批後,時知就讓人送去了馬場,她的第一批騎兵已經選完了,這會兒剛好用上。
要增加兵源,鐵礦就得加大開采規模,可這會兒朝廷對鐵礦開采控製還是很嚴,清河也沒雲州那個地理條件可以“走私”。
時知看了一圈兒,她這次決定和王釗做個交易,王釗管著江南以及東南地區的鹽鐵轉運,這裡麵可操作性就很高了。
用棉布生意的利潤和王釗做個“買賣”應該可以,這兩年王釗在江南和他兄長鬥得幾乎要上明麵了,送他部分錢財助力想來他不會拒絕。
江南多絲織,其實比清河更適合做棉紡織業,清河去江南和王釗一起合夥兒做大這塊兒蛋糕,或許他們彼此都更收益。
而且時知這件事有利於以後布局,江南和桐州相鄰,總歸不能落到彆人手裡,那就從棉花開始攪動吧。
時知的信王釗收到後,幾乎沒怎麼猶豫就決定答應了,他幾乎是和太原撕破臉了,他父親和稀泥的態度已經不能控製住兄長的耐性。
另起爐灶是需要大量本錢的,王氏家主府在江南的營生賺取的利潤之前大部分都流入了太原和長安,這會兒他其實也缺錢。
鹽鐵營生哪個家族都眼熱,但崔氏要的不多,隻是江南一個鐵礦開采讓他閉隻眼而已,想來也出不了大亂子。
崔氏的棉花種子和彆出不同,高產且質量很好,他早就讓人做過對比,普通種子拿到江南產量就打了折扣,可惜這種子崔氏大規模控製在手裡,外流很少。
如今崔氏願意把棉布生意和他共享,那就表示這棉花種子崔氏願意提供給王氏,他名下的旱地不少,剛好可以拿來種棉花。
王釗回複的很痛快,靠近桐州那個鐵礦的經營權沒費什麼功夫崔氏就到手了,兩家定了契約,崔氏的人每年把最好的棉花種子送去江南淮郡,棉花種植、紡織作坊王釗會操心,崔氏提供耕種技術和培訓織工,未來十年作坊的收入兩家五五分,十年後作坊儘歸王氏,崔氏可在江南淮郡以外的地方另起爐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