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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術正常生效,如願看到了案發現場實錄的寧芙,心裡卻有些悵然若失。
按理說,寧芙之前根據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所推測出的事發經過,與自己開掛所見彆無二致,這本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但當寧芙將思緒從腦海中的幻影抽離,重新將目光投向對麵惴惴不安的莫頓先生時,寧芙還是少見的冒出了些許愧疚的感情。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用完就丟,真真正正的把莫頓他當做自己的委托人,不再因為討厭出門被人圍觀,就敷衍著糊弄了事,沒能儘到自己應儘的職責。
如果自己當初解開了蘇珊娜的心結,讓莫頓先生明白她閉門不出的原因,事情的發展是否會走上另一個方向?
可惜,沒有如果。
無論是加害者還是受害者,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都要學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雖然這個責任,或許過於沉重。
現在她已經不再是一名玩家,而是生活在這個模組世界裡的一員,不能再抱著遊戲時的心態,輕浮對待一切了。
否則,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對其他人的輕視。
在這個活生生的世界裡,不論高低貴賤,身份如何,都沒有一位NPC。
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有著自己人生經曆,喜怒哀樂,與寧芙擁有同等人權的,人。
自己明明有過反思,但行為還是沒有真正的做出改變。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寧芙歎了口氣,速記下莫頓供詞的同時,順便將自己的決心一並訴諸筆端,記錄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
莫頓的供詞,與寧芙占卜所得相差不大。
其中些許所言非實之處,寧芙也都可以理解。
畢竟事涉自己尚未婚配的妹妹蘇珊娜,為了妹妹的名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在莫頓的口中,一家人用過晚餐之後,他敲響了蘇珊娜的房門,與妹妹促膝長談,試圖了解妹妹自閉的原因。
但蘇珊娜她還是一副軟硬不吃,死不吭聲的老樣子,莫頓先生難免有些惱火。
這時,恰逢那對鎮上出名的盲流勾肩搭背,滿身酒氣的從莫頓家門前的小路走過。
也不知他們是出於什麼心理,竟然硬是用石頭砸開了窗戶玻璃,休利特還想要破窗而入,翻進莫頓家裡。
反複言語警告,甚至拔槍之後,這兩個被酒精衝昏了頭腦的人仍不死心,認準莫頓他不敢開槍。
出於自衛,莫頓隻好扣動了扳機。
他本想著瞄得歪上一點,讓子彈擦過休利特的身體,借此嚇住這名醉漢。
然而,莫頓本人的槍法有限,事情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發展。子彈歪打正著,直接將休利特當場擊斃。
兩聲槍響之後,休利特的同伴馬爾茨被嚇得瞬間醒酒,屁滾尿流地跑到了治安官的家裡。
在此之後,就是寧芙等人上門勘察現場了。
“寧芙小姐……”
經此大變,莫頓也失去了往日待人接客時練就的流暢話術,磕磕絆絆地詢問道。
“我,我殺了人……如果我坐牢的話,那我的父母和妹妹……”
“莫頓先生,我覺得,你應該可以放鬆一些,忘掉開槍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