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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了滿一院,裴蒔琅便自個回了屋子,打發溫翎回去休息。
本就累了一天溫翎也不推辭,回到屋中時,晚棠正坐在床邊繡嫁衣,見到她回來,臉上露出微笑。
“回來了,餓了麼?”
溫翎挨著晚棠坐了過去,搖搖頭:“沒有,回來路上二郎君給我買了些糕點。”
溫翎聽到自己這話不由得一愣,原來她下意識認為,這糕點是他專門給自己買的。
幸好晚棠不知其中關鍵,低下頭繼續做手上的活計:“就和你說了,二郎君其實人很好。有次我跟著他出門,正巧遇上了小日子。他嘴上雖然沒說,但是推了施郎君們的邀請,直接回了府。還讓醉山給我送來了紅糖。”
“那他倒也是個細心的人。”溫翎專注地看向晚棠手中的嫁衣,能讓她這般耗費心力的男子,應當是一位很好的人。
“晚棠姐姐與心上人是如何相遇的?”
晚棠提起未來夫君,臉上幸福的笑意更無法藏住:“他啊,是個書生,家中清貧卻也是個知禮數的。有日出門,天公不作美下了雨,他與我同簷避雨。滿口禮數規章,離我老遠,自個倒是淋濕了大半衣裳。”
溫翎聞言咧嘴一笑:“晚棠姐姐竟然喜歡這樣文縐縐的人。”
“那可不一定,少女懷春時,誰沒想過未來夫君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隻不過當你真的遇上那麼個人時,誰是誰,是個怎麼樣的人,已經不重要了。”
溫翎笑意凝結,她不喜歡女子為了夫婿拋棄自我,晚棠如今是晚棠日後也會是晚棠。而不是誰的夫人,誰的阿娘。
“你呢?你也該到了婚配的年紀,你心中又有怎樣的人選呢。”
溫翎好似被問得入了神,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張臉,或笑或怒,或悲或樂,那樣生動。
可惜了…
“阿翎…”晚棠輕輕喚了她一聲,“你在想什麼?”
溫翎回過神來,無所謂地搖搖頭:“隻是在想,我未來的夫君,定然是個溫柔體貼,英勇善戰,心係百姓的偉人。”
晚棠嗤笑一聲:“你啊你,果真一心念在大郎君身上。”
溫翎打趣地揭過這個話題,認真請教起她針線來:“姐姐你繡的花可真好,我從小針線就不行,你能不能教教我。”
“好啊…”晚棠認真地告知她針法。
溫翎越瞧,越覺得這朵花,有些眼熟。
“晚棠姐姐…”溫翎正想說什麼,她們屋門就被強行破開,群姑姑滿身戾氣地從外頭走進來,身後還跟著晨薇。
晚棠一驚,連忙將繡品藏好:“這麼晚了群姑姑有何事?”
溫翎也站了起來給她行禮:“見過群姑姑。”
群姑姑的眼神在二人周圍環繞,冷哼一聲:“晚棠啊晚棠,彆以為你在二郎君身邊得眼,就能不把我放在眼裡。”
“群姑姑說得這是什麼話,全府上下尊敬愛戴您,奴婢怎敢做不敬姑姑的事兒來。”晚棠惶恐地下跪。
群姑姑坐在上首,冷冷瞥她一眼:“二郎君向來喜歡赤色,而今年府內采買赤色布匹,為何與賬目對不上,是不是你中飽私囊,暗自克扣了?”
晚棠哪見過這樣的陣仗,連連磕頭:“奴婢不敢,郎君做成衣都由專門的鋪子打點,今年冷得早,二郎君隻吩咐做了一套赤色一套青色的成衣。衣料也是按照成衣店提供的單子采買的,一切都不經奴婢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