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狡辯,一匹布做一套成衣綽綽有餘,那些剩餘的布料都會送回府內保管,這可是經你手的吧。”
晚棠的話堵在嗓子眼裡,這件事她確實無可辯駁。這些碎布,下人們一般會拿來製成床套手帕等小物件。而二郎君喜歡紅色等張揚的顏色,這等料子一般不會拿來做這些。而是都堆積在庫中等來年清理時一同焚燒。
可她要出嫁了,醉山便偷偷拿了這些料子給她,讓她自己做些體己物什,也好沾沾主子的喜氣。
總歸不用,也是等來年燒了,不如就做個人情。這樣的事情無傷大雅,眾人向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說群姑姑自己,協理管家這麼多年,就刮一層油水,都夠她養活臨京一家老小了。
如今忽然發難,明明就是故意針對晚棠。
“賤婢,這下你可沒話說了吧。”群姑姑拍案而起,嚇得眾人一跳。
晨薇軟糯的聲音響起:“姑姑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底下人監守自盜,罰了俸祿趕出去便是,犯不著與低賤之人計較長短。”
“低賤之人?”溫翎的聲音赫然響起,“晚棠姐姐與我同為二郎君身邊伺候之人,不知晨薇娘子自認為比我們高尚在何處?”
“你…”晨薇的眼睛細長,平日裡為她增添幾分嫵媚,這雙眼若是瞪著人的話,就顯得有幾分歹毒。
“阿翎!”晚棠小聲提醒她,這種時候不能出頭。
溫翎沒理會晚棠的警告:“群姑姑說晚棠姐姐貪汙,可有證據?空口無憑,便先來責罰下人,恐怕有失公允。”溫翎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奇怪的安撫了晚棠的心。
“證據?”群姑姑嗤笑一聲,“你個賤蹄子,你可知我可是長公主派來照顧二郎君的人,一切事由我自會稟告長公主,還由不得你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溫翎抬眸,與其對視:“可,這是裴府,上有節帥,下還有崔姑姑掌家,群姑姑就可以私自責罰奴婢麼?”
“你!放肆!”
晨薇看好戲似的站在一旁,她之前居然沒看出來,溫翎居然是一個會自尋死路的人。
“阿翎!你在胡說什麼!還不快給群姑姑請罪。”晚棠拉扯著溫翎的衣擺。
群姑姑忽然換了張麵孔,冷笑道:“好啊,你說我沒資格是麼,今兒我倒是要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資格動你個小小奴婢了!”她大喝一聲,門外立刻進來不少仆婦,當即就將溫翎束縛住。
“這樣無禮野蠻的丫頭,居然也能進裴府,你們給我好好教訓她,明日我不想在裴府見到這個賤人。”
“是。”仆婦們得令,將溫翎壓了出去。
溫翎給晚棠眼神暗示,讓她去找裴蒔琅。
滿一院眾人一時間都被吵鬨聲吸引了,群姑姑殺雞儆猴正好給下麵的人一個警示。
崔姑姑掌家,本就讓她感到不悅,溫翎居然還敢在她傷口上撒鹽。
溫翎被壓在長椅上,好不狼狽。
“三十鞭,給我打!”
群姑姑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她輕撫冗重的發髻,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一鞭落下,溫翎背後的衣裳被打得分裂,隱隱滲出血來。
溫翎咬著牙,按理來說過了這麼些時候,晚棠應該早就請來裴蒔琅,為何遲遲沒有動靜。
眼看第二鞭又要落下,晚棠不知從何處衝了出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