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2 / 2)

新帝和姚曾柔說是青梅竹馬,可怎麼看起來,似乎關係不是那麼親近?

連話都沒說幾句就走了,這是鬨彆扭了還是怎麼的?

但不管怎麼說,令她時刻膽戰心驚的人總算走了。

蘇宜丹心裡狠狠舒了口氣,放鬆著就要坐回位置。

可屁股剛挨著凳子,蕭寂言身邊那個麵白無須的大太監便笑眯眯地湊上來:“蘇小姐怎麼坐著了,不走嗎?”

蘇宜丹迷茫地看著他。

不是,你主子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啊?

大太監指了指她懷裡:“蘇小姐不跟著,誰給陛下斟酒?”

蘇宜丹一低頭,看到自己懷裡的白玉酒壺,頓時頭都大了。

她把酒壺推給太監,誠懇問:“還給你行嗎?”

大太監斜過眼睛,看到院子外麵的自家特意放慢腳步的主子——

這是讓他把人帶上的意思。

他於是也誠懇道:“蘇小姐,這也不是咱家能做主的。”

蘇宜丹後知後覺轉頭,看到了院子外還沒走遠的蕭寂言。

對方背對著她,玄色衣擺上的銀色暗紋被日光照亮,繁複而精致。

蘇宜丹隻能認命地歎了口氣。

她就知道,蕭寂言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這不,就開始折磨她了。

那麼多宮人不能倒酒,非要她去!

她又不是他的貼身小宮女!

蘇宜丹氣呼呼地想著,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抱著酒壺磨磨蹭蹭地起身。

皺著眉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

她不願意去,其他人也未必願意她去。

隻是隨皇帝離席,哪怕是姚曾柔是春熙宴的主家也沒法過問,更彆說攔下。

眾人眼睜睜看著蘇宜丹就這麼跟著新帝離開,而後忍不住麵麵相覷。

院子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格外微妙,三三兩兩以眼神交流,卻不怎麼說話了。

陛下把蘇宜丹帶走了,這是什麼情況?

她們原本以為有青梅竹馬的情誼在,就算蘇宜丹有什麼鳳命加身,也是敵不過姚曾柔的。

可現在……

難道陛下也逃不過鳳命的誘惑?

說來也是,新帝得位的手段本就眾說紛紜,如果能將這位蘇鳳凰納入後宮,多少能正名。

而且先前幾位皇子不就是這麼被釣得前仆後繼麼?

聽說當初三皇子把皇子妃的玉牌都給出去了,隻不過蘇宜丹沒要。

更何況還有一件眾人心照不宣的事實——

就算撇去七七八八的東西,單就蘇鳳凰那副長相,也贏姚小姐太多了。

當初欽天監鳳命之說一出,瞬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遠親近鄰、認識的不認識的紛紛上蘇家打探,一日能踩壞三條門檻。

起初還有不少人持懷疑態度,可見了蘇宜丹便都直點頭——

蘇家雖地位微末,但蘇家女確實生得雪膚花貌,有一副上天恩賜的好皮囊。

更難得的是那通身的氣派,瑩潤嬌貴、清麗靈動,不像普通小官之女,倒的確是那草窩裡飛出的金鳳凰。

哪怕方才坐在花團錦簇的貴女堆角落,姿容都是最出挑的,一眼望去很難不注意到。

姚曾柔雖也算長得好,可要與蘇宜丹比,差的可不止一星半點。

更彆說,姚曾柔還嫁過人,死了丈夫,是個寡婦。

眾人識趣地不提,不代表心裡不會暗暗比較。

席上的氣氛如一潭死水,片刻才有人開口:“我聽了一耳朵,林公公讓她去替陛下倒酒呢,不過是去乾些丫鬟的活,姚小姐不必在意。”

“是啊是啊。”

姚曾柔微微一笑,頗為端莊大氣地道:“我怎麼會在意,隻是覺得蘇小姐身份尊貴,陛下讓她倒酒有些委屈人了,我還想著晚些要備份禮好生安撫一番。”

“姚小姐果然思慮周到。”

姚曾柔淺笑,聽著周圍附和的好話,藏在廣袖中的手卻死死掐著手心,幾乎見血,眼神沉沉。

*

側院與燒尾宴所在的主院由一段青石小路連接,路兩側種著青翠花叢,其中點綴著鮮豔的黃色花朵。

蘇宜丹踏著青石板越過宮人與侍衛,一直走到了蕭寂言身後最近的地方。

太監這才示意她止步,不可再往前。

她自然也沒那麼不懂規矩,抱著白玉酒壺保持落後兩步的距離。

離得這麼近,她才發覺眼前的男人實在太高大了,像座小山似的擋在前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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