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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臨走之際,婉拒了葉亭貞要賜一處府邸給他的好意。
按理說隻要是有些官職在身的幕僚都會有一處宅子,然後撥幾個侍女和小廝伺候,離王府近議事也方便。
但景安不這樣想,依葉亭貞的性子無疑不是在他身邊安插幾個探子,倒不如隱於集市上來的方便。
他如此這般想著,腳步繼而又轉去了集市上,日頭當空,沿街攤販叫賣聲不絕於耳。
他一路走的快,徑直站在了一處鋪子前。
“掌櫃,前幾日托你打磨的一塊玉做好了嗎?”
景安站在簷下,對著裡麵還在低頭做事的掌櫃問道。
因為正值晌午家家戶戶做午飯的緣故,冷冷清清沒幾個人,景安站在狹小的鋪子門前,也不顯得突兀。
“公子,您這塊玉質地極好,觸手生溫,早就做好了等您來取呢。”
那掌櫃笑了幾聲,用一種讚歎的目光看著那裝在匣子裡的玉佩,上麵雕的是如意紋,做了鏤空樣式,很是精巧。
景安道了聲謝,除去定金,將剩餘的款項都給了他。
他收好匣子,心裡莫名悵惘起來,昨夜她的確與平日裡不同,在酒意朦朧中,虛幻到讓他覺得她喜歡他。
但怎麼可能呢?
她心裡隻有複仇,隻有那個故人。
景安收好心思,剛要邁出步子,就見不遠處幾個穿著華服的公子勾肩搭背,走路歪歪斜斜,嘴裡嘟囔著什麼,醉的不成樣子。
但若是仔細看,就知道那幾個人中間圍著的那個人就是鄭鈞。
臉色酡紅,酒氣熏人。
景安默不作聲,隻當看不見不欲與其打個照麵。
耳邊卻傳來掌櫃的一聲歎息,“真是冤孽!”
景安心中一凜,轉過身來隻看到掌櫃那張愁苦的臉,將櫃台上展陳的玉飾都收了起來,像是要關門的意思。
“掌櫃的,這是怎麼了?”
鄭鈞等人離這裡不過三五個鋪子的距離,而且現在也還沒到打烊的時辰。
“哎,公子還是快走吧,我這要關門了。”
掌櫃聲音惶惶,說著就要闔上門,隻可惜景安還佇立在門口,礙著他的麵子掌櫃隻能低聲懇求景安快快離去。
看他如此模樣,景安心裡明白幾分,怕是這鄭鈞光天化日之下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