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額頭,溫度正常。
林南星拆了顆薄荷糖,點頭道:“嗯,我回寢室睡覺。”
說完,他慢慢地站起來。
他一站起來,霍德爾也站了起來。
簡至軒疑惑:“您要去哪兒?”
霍德爾:“寢室。”
“剛剛不是說不回嗎?”簡至軒納悶,餘光瞥見林南星,他脫口而出,“您是要和林小少爺一起回寢室麼?”
霍德爾腳步一頓,眼刀刮了過去。
室友之間一起回寢室一起吃飯太正常不過了。
林南星沒多想,隻是說:“我要先去醫務室量個體溫。”
“你要一起嗎?”
霍德爾往前走了兩步,見林南星杵在原地不動,問道:
“不是要去醫務室麼?”
林南星愣了下,彎了彎唇。
他覺得自己差不多摸清了霍德爾的性子。
要麼嘴硬,要麼不說,但行動總是誠實的。
和霍德爾一起走到醫務室,林南星混沌的腦子慢慢清醒過來了。
午休時間隻有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在值班,醫務室卻很熱鬨,幾個學生打籃球,扭傷的扭傷,擦傷的擦傷,兩人根本忙不過來。
林南星坐在一旁等著,開始玩手機。
第一次見到班群有99+的消息,他點進去看了看,是關於獎金該怎麼花的投票。
投票的幾個選擇他都沒什麼興趣,便扭頭問霍德爾:
“你投票投哪個?”
霍德爾不懂:“什麼投票?”
“班群的投票,”林南星頓了頓,解釋道,“投票的在QQ班群裡,微信好像不能投票。”
霍德爾更不懂了:“QQ?”
“唔,就是這個……”
林南星切回屏幕,給他看那隻企鵝圖標。
他把手機放到霍德爾麵前,眼睛一掃,看見了霍德爾的微信頁麵。
林南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頭像。
當然,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備注:小麻煩精。
林南星:???
他抬眼,望著霍德爾的眸子。
這個老吸血鬼對他有什麼誤會?
他側了側身,小聲問老吸血鬼:“我麻煩嗎?”
霍德爾不知道他看見了備注,隻道這是個單純的問題。
他反問道:“你不麻煩嗎?”
林南星睜大眼睛,難以置信:“我哪兒麻煩了?”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誇懂事省心的。
要陪著吃飯、陪著吃水果、陪著去醫務室……
霍德爾抿著唇,一時不知該從哪個說起。
林南星還想說話,醫生朝著他們點頭示意。
他連忙走過去。
“哪兒不舒服嗎?”醫生問道。
林南星慢吞吞地說:“最近老是睡不飽,總覺像發燒了,體溫又是正常的。”
醫生做了些基礎檢查,對他說:“體溫血壓什麼的都是正常的。”
“最近記憶力注意力這些有變差嗎?”
林南星搖了搖頭。
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緩緩說道:“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你這幾天好好休息。”
“醫務室硬件條件不行,周末最好去大醫院做個檢查,確保一下。”
醫生都這麼說了,檢查也都沒什麼問題。
林南星便鬆了口氣,準備等周末去醫院複查再說。
接下去兩天,他的睡意不減反增。
晚上七點,晚自習開始沒多久,林南星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哈欠打得眼眶泛紅。
他把書推開,趴下就睡。
林南星又做了關於火山的夢,和上次不同的是,他這次站在火山和冰山的分界線上。
隻要轉個身,便能投入冰山的懷抱。
他不假思索,果斷乾脆地抱住冰山。
絲絲縷縷的冷氣附著在指尖,順著手臂流淌至全身,驅散了渾身上下的燥熱,舒服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了。
林南星閉著眼睛,嘴角無意識地上揚。
他身體越來越傾斜,直接霸占了霍德爾的半張桌子。
霍德爾背脊僵直,板著臉,木木地看著林南星的睡姿。
他的手縮在衣袖裡,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根食指,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霍德爾看著他偏粉的指甲蓋,仿佛看到了簇小火苗,燒得他都呼吸都變熱了。
林南星一覺睡醒,已經晚自習下課了。
睡得不算久,但特彆舒服,神清氣爽。
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寫一疊試卷。
“最後走的記得關一下燈哦。”說完,這位同學便離開了教室。
林南星掃視一圈,教室裡隻剩下他和霍德爾了。
霍德爾低著頭,似乎是保持了這個姿勢很久,他額上的發帶都有些滑落。
林南星趴在桌上,懶洋洋地戳了下他的手臂:
“同桌。”
指甲輕輕蹭過皮膚,方才熄滅的火又燃了起來。
霍德爾屏住呼吸,凶巴巴地問:
“什麼事?”
“你在等我嗎?”
因為剛睡醒,林南星清亮的嗓音有些沙啞,問問題時微微上揚的語調像是把電流做的小勾子。
霍德爾被勾得酥酥麻麻,本能地反駁:“誰等你了!”
下一秒,他立刻為自己找到個天衣無縫的借口:
“我、我是在玩遊戲。”
玩遊戲你懂的,走不開。
林南星是懂的。
他托著腮,看著霍德爾空蕩蕩的桌麵,靈魂拷問:
“唔……你手機呢?”
作者有話要說: 霍德爾:天衣無縫,隻差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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