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拳五鉗住宋圓的手腕:“幫我擊退追兵,自有錢財相送,你不是沒錢了嗎?看你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你的馬已中毒,沒了馬你走不遠!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你自己權衡。”
那根銀針!宋圓咬牙切齒:“不怕我說出那女子位置?”
“她死了你的馬也死了,你最好彆說。”信拳五已經是明著威脅了。
說破天也是必須要動手,沒時間討價還價,宋圓隻能接受不平等條約,狗吠聲連綿不絕,宋圓恨得牙根發癢。
宋圓收斂心思,孰輕孰重他很清楚,很明顯信拳五不是軟柿子,他捏不動也不敢捏,烈風的命他不能不顧,任何時候,馬都比人可靠。
當前脫身之計唯有快刀斬亂麻,在灰衣人眼中他已成此二人同夥,需得殺儘了才能走脫。
剛才的飛虎爪一擊不成,灰衣人扯回飛爪後再朝宋圓發難,宋圓一腔怒火剛好在這發泄,猛的回頭抬手揪住了飛爪的鐵鏈。宋圓將鐵鏈纏在小臂上幾圈,兩邊力道拉扯將鐵鏈繃成一條線,鐵環與鐵環之間發出“咯咯”的摩擦聲,宋圓直起身子,大喝一聲,竟將借力掛在樹上發難的灰衣人硬生生扯了下來,一身灰白短打的刺客在地上打了個滾卸掉宋圓的力道,斜身順著樹乾向上竄了幾步,借勢跳上馬背朝二人衝來。
數個搭弓的灰衣刺客騎馬緊隨其後,數十隻箭矢對著宋圓齊齊射出,宋圓深吸一口氣,呼吸間箭已至麵前,宋圓以刀畫圓格擋,烈風也靈活地躲過數支飛箭。
灰衣刺客看出宋圓的難纏,其中一個領頭的有意譏諷宋圓,想要擾亂他的心神,好使宋圓露出紕漏:“她是賣皮肉給你了?讓你這麼拚命?”
宋圓順著灰衣人抬下巴的方向,看到了信拳五,赤條條的模樣連想都不能想,一陣惡心:“送我我也不要,你拿我當兔子?我看你才像這般不入流的貨色。”
禍從口出一點不假,這話說完,前排的四人紛紛揮舞著飛虎爪準備朝三人擲來,後排五人則舉弓欲射,宋圓眼力極好,一眼便看到了箭頭已更換成帶倒刺的追魂箭,若是受此箭傷,非開刀取不出,在肉裡時也會血流不止。
聲音陰柔的領頭躲在九人後麵,一聲呼哨結束,箭矢如雨般撲麵而來,五條瘋狗也流著口水飛奔過來欲撕咬。
“先殺狗!”信拳五叫道。
宋圓明白其中道理,他是信佛的,輕念一聲佛號,便是要破戒了。醃臢東西,宋圓殺心暴漲,血絲爬上了他的眼球,飛來的箭矢紛紛被雁翎刀擊落在地上。
宋圓夾緊馬鞍,鬆開韁繩側身抄刀,像打馬球一般揮刀出去,宋圓人狠刀利,砍狗頭如斬斷落在刀刃上的頭發一樣輕鬆,三個狗頭骨碌碌落地,雪地上潑灑出去一片紅。
烈風是聰明的良駒,懂得替宋圓分憂,還有兩隻惡犬虎視眈眈,其中一隻意欲扒上它屁股狠咬一口,它抬起後蹄踢在那惡犬肚腹上,這一下沒留餘地,惡犬登時栽在地上不動了。宋圓與它配合無間,另兩個狗頭輕易身首異處。
宋圓解決了狗,信拳五在解決人,其中一人的飛虎爪鉤住了卷梅的馬鞍,信拳五單手扯下鬥篷擋住箭矢,同時躍起踩在鐵鏈上,刹那間突到鐵鏈那端灰衣人麵前,信拳五出拳猛擊那人的太陽穴,勁力之大使得落拳處凹陷下一大塊,灰衣人軟軟栽倒在馬下,已然一副死相。
信拳五這手一露,宋圓心中悚然,好剛猛的勁力!看肌肉的起伏,宋圓判斷信拳五也就用了三分力,若是用出十分力,能直把腦子錘進腔子裡去。
趁著灰衣人被信拳五震懾的空檔,宋圓猛地一甩韁繩,烈風繞後接近了後排的灰衣人領頭。
宋圓看準時機從烈風身上一躍而下,以腰帶刀側身使出了斬馬腿,他動作太快,馬上的人還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摔飛出去,不再動彈。
宋圓借勢前滾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弓箭,一聲呼哨,烈風便飛奔而來接應,宋圓扯住馬鞍重回馬背,將雁翎刀插進馬側的刀袋,手持三支追魂箭搭上弓弦,回身射出,直接貫穿了前排三人的頭顱。
至此,飛虎爪四人已儘數殞命,持弓的五人中一人從馬上摔下生死不明,手持弓箭的這五人已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
隻聞信拳五一聲大喝,信拳五揪起兩人,將兩人頭顱狠狠撞在一處,接連兩拳敲在已昏厥二人的天靈蓋處,宋圓耳中傳來“喀喀”的頭骨碎裂之聲,赤紅的鮮血泉湧一樣從灰衣人口中流出,栽倒在地上死了。
此時剩餘的三個灰衣人已生出退意,宋圓看出這三人意圖後撤,直接三箭齊發拿下三人性命。
緊繃的氣氛散去,四周驟然安靜下來,宋圓微微有點氣喘,呼出的氣緩緩升騰起白色霧氣。
信拳五揪起地上的一具屍體查看後,像甩破口袋一樣丟在了地上,又一一檢查接近他的屍體後,朝著宋圓走了過來。
宋圓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頻率,微微俯身,右手作勢安撫烈風,實則隨時準備握住露在刀袋外的刀柄。
“多謝宋少俠。”信拳五對著馬上的宋圓抱拳謝道:“先頭是我對你不住,情勢緊迫,隻能出此下策,兄弟身無所長,隻一點微末功夫,江湖上難免有仇家,今日你幫我家主人擊退了仇家,來日我替你殺一人以報此情。”
“殺什麼人?”這番話倒是出乎宋圓的意料,他躍下馬來,在信拳五麵前站定,冷冷地看著信拳五。
“殺你想殺之人。”信拳五哈哈一笑:“還未跟你介紹,我家主人姓藥,在下信拳五,若是不嫌我托大,可叫我一聲五哥。”
宋圓點點頭,問道:“五哥既然有如此功夫,何苦留我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