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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草見梅譜沒反應,感歎小子城府見長,又添油加醋地說道:“彆是家產叫人奪了去,現在窮困潦倒了吧?哥有錢,缺錢跟我說,我借你呀,不收你利息。”
“我不缺錢。”梅譜這麼說著,從懷裡掏出錢袋放在桌子上,“叫你開開眼,看看爺隨便出門,都帶著多少錢!”
梅譜剛掏出錢,就後悔了,在心裡罵自己:怎麼這麼大了,還是遭不住赤草的激將法呢?光長年紀不長本事,真是白活。
赤草打開金絲線的錢袋,裡麵不光滿滿的銀塊,還有幾塊碎金子,他把金子挑出來放進自己的錢袋子裡。
梅譜看著心都在滴血,他是極愛錢的,不誇張的說,他雖然沒娶妻,但黃白之物就是他的現任愛人,是他的心肝,是他的寶貝。
如今赤草在這裡挑來揀去,在他眼中無異於奪妻之恨,他明知道赤草打小就是這副賤樣子,弄出這副做派就是故意要惹他生氣,但確實掐中了他的七寸,叫他如坐針氈。
他忍無可忍,怒道:“有完沒完?你不是有活計乾?差我這點錢嗎。”
赤草笑嘻嘻地:“咱倆自小的情誼,這點兒錢就惱?你爸爸開的錢莊,要多少錢沒有?”
“他是他,我是我,彆跟我提他。”梅譜不高興地想搶回錢袋子,叫赤草扭腕躲了,“什麼意思?你還要搶錢?”
“要,就憑本事拿。”
梅譜不悅道:“這本就是我的!”
梅譜當真來搶,他雙臂交叉在胸前向上架起,雙手彈射而出,左手捏住了赤草右腕,右手去抓手肘。赤草立即將右手的錢袋子拋到了左手,梅譜小臂平移,肩部上頂將錢袋子撞到了地上,他當下去撿,赤草腳尖上鉤踢起錢袋,錢袋劃過一條弧線又回到了赤草的右手上。
赤草的右手雖然始終處於梅譜控製中,但這並非是他落了下乘,而是留的破綻,他不掙脫,梅譜必要留出一隻手鉗製他。
梅譜右手本從上方而取錢袋,赤草右肩一震手掌朝下,錢袋叫他倒抓在手中,梅譜反應沒那麼快,轉換方向時手肘反叫赤草扭住,他抬大臂掙脫,注意力全在手上,沒料到赤草給他一記頭槌,他頓時頭暈目眩,靠在了椅背上。
“我叫你拿,是你沒拿著,可不能怪我,錢我就收下了,多謝。”赤草直接連鍋端,將所有銀兩都抖進了自己的錢袋,再好好折起金絲錢袋裝回梅譜的懷裡,“多的便宜我不占,錢袋還你了。”
梅譜把襆頭丟在桌子上,揉著自己的額頭,再好的涵養都沒了,邊喘邊罵:“陽遲,你個臭不要臉的,你他媽的,見麵就搶我錢!回回都這樣,我告訴你,再沒下回了,我打今兒起看見你我就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藥無必本不想管二人玩鬨,但瞧這態勢,梅譜怕是真的惱了,瞧著眼眶發紅,是極委屈的樣子,便勸道:“那個,沒譜兒,不對,梅華兄弟,你彆生氣,我叫他把錢給你。”
“是還我!”梅譜頭沒那麼暈了,把一直捂在額頭的手拿下來,“這都起包了,他得賠我錢!”
藥無必朝赤草揚下巴:“先還人家呀,再道個歉,瞧你整的這事兒,多不體麵,旁人都看著呢。”
赤草不覺得丟人,還是沒皮沒臉地樣子:“好吧,你既這麼說,我跟沒譜兒道個歉就是了,但是財不露白,那麼多錢不方便掏出來啊。”
梅譜氣得夠嗆:“你乾的時候沒想起來財不露白?我用不著你道歉!反正你也不是真心實意的,君子不吃嗟來之食,要來的道歉我不要!”
正鬨著,三子過來提醒時間,看見梅譜額頭冒出來的包,嚇了一跳:“梅先生,腦門兒怎地了?好麼樣兒的,怎麼起了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