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東西撞在桌子上了。”梅譜深歎一口氣，指著赤草和藥無必，“下次見著這倆人，提前告訴我，那天的評書我就不講了！”
“喲，這是鬨什麼矛盾了？”三子兩頭不能得罪，一個是老板請來的評書先生，一個剛給了他好處，“以和為貴，有啥事兒說開了就好了，您二位說對嗎？”
“對。”赤草接道，“為了跟你道歉，我晚上請你吃飯，還事兒跟你說，我等你。”
“滾，狗才吃你的飯。”梅譜整理襆頭，頭也不回地走到了評書台後坐下，再不稀得往赤草那桌瞧一眼。
不瞧便不瞧吧，反正要說的話也說完了，赤草扣上鬥笠，理好藥無必的幃帽：“咱走吧。”
三子送兩人到門口：“您二位再來啊！”
等沒人跟著，藥無必才問道：“乾啥不等他說完評書？你惹了人家，他晚上不肯來咋辦？而且你也沒約定好時間地點，他能知道要去哪兒找你嗎？”
“他知道。”赤草牽著藥無必冰冷的手，“下午我要回赤津山莊一趟，晚上我和梅譜吃飯，有事兒就跟阿屾說。”
“怎麼不見阿屾？”藥無必環顧四周，“難道在哪個地方躲著？早上下船後就沒見過他了。”
“給你買新的被褥去了，下午他帶你去量衣服，老是穿這幾身，顯得我太窮酸，叫彆人以為我連給你買新衣服都舍不得。”
“我可不穿差的，你預算高嗎？”藥無必又鬨起脾氣，“你不會是沒錢了吧，剛才還敲詐人家，彆是騙我要做衣服，實際上要把我賣錢吧？你敢！”
“哪兒能。”赤草被逗笑了，“你才幾兩肉？肉店都嫌你太瘦。”
“我不是豬！我這樣漂亮的人能按分量算嗎？要按外表，我肯定......”
“噓。”赤草用力捏住藥無必的手，“有人跟著，彆回頭看。”
藥無必抿住嘴唇，小小聲道：“那怎麼辦？”
“小事，用不了一字我就能解決。”
“吹牛不要錢啊你。”藥無必嘴上這麼說，乖乖跟著赤草拐進了小巷子裡。
赤草鬆開手，舉起藥無必放進巷子邊上堆著的藤筐裡：“不要動不要出聲，看看數到幾能結束。”
藥無必在筐裡，壓低了呼吸，她怕自己無意中數出聲，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在心裡默數：“一、二、三、四、五......”
從藤筐的縫隙往外看，雖然看不太清，但有模糊的影子交纏在一起，還有拳頭打在□□的悶響。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腳步聲音漸漸雜亂了，似乎來了更多的人，藥無必看見有個影子被甩到牆上軟軟地躺在地上，不會是赤草吧？但赤草的影子應該比那個影子更長才對，赤草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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