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想了,江湖上挨罵最多,錢來得最多的倆職業,乾殺手或者乾走狗。
老話講背靠大樹好乘涼,殺手和走狗也是要找有名有號的地方,才能多賺點兒,陽遲趁醫館沒上班之前去碼頭趴活兒,無意間聽到赤津山莊在招打手。
赤津山莊,陽遲在心裡默記住這個名字,晚上去找梅譜問,梅譜說這地方很有錢,以奇毒為資本,狠毒程度津門排前三。陽遲隻挑想聽的,有錢,奇毒,都符合他的要求。
第二天他就起大早去了。最終六十幾個人隻有他通過,得以走到這台階上。
赤草回來的消息,應當在他剛踏上津門那一刻就傳回了山莊,所以每個小廝都意料之中地微笑看向他。
“赤草,你回來了。”少掌門赤斂墟身邊的狗叔早就在等他,“今兒老掌門還是身子不舒服,少掌門等您好一會兒了。”
赤草心知肚明,這是有意敲打他:“少掌門消息靈通,想是在津門手眼通天,貴人事多,叫少掌門空等,在下真是天大的罪過,還請狗叔幫我好言一二。”
“自然,自然,你的辛苦誰人不知?萬沒有說你不是的道理。”
赤草皮笑肉不笑:“還請您通報,就說赤草愚鈍,來遲了。”
狗叔剛進去就出來:“少掌門請。”
赤草跨步進去,屋子裡慣常的一股子鵝梨香,他微不可察地皺起眉頭,他向來膩煩這種甜香。心裡萬般不耐煩,再抬頭就是個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少掌門,屬下來遲,叫您久等了。”赤草朝前拱手,不知怎麼,赤斂墟遲遲不開口叫他起來,赤草不當回事,用這種辦法發脾氣,似乎太幼稚了些。
赤斂墟男生女相,要說樣貌似乎太清秀了些,但個頭和嗓音又都顯示出他的男子漢氣概,他敲打夠了赤草,假裝才察覺赤草來了,急聲道:“呀,是我發呆了,快起來快起來,快給總管搬個凳子。”
赤草拒絕了:“彆介,您是少東家,哪兒也沒有和東家平起平坐的道理,屬下站著就行。”
“行吧,你就是太守規矩了些。”赤斂墟假客氣完了,意有所指地說道,“我聽說盛京這趟,意外太多了些。”
“屬下無能。”赤草認罰的模樣,“確實辦砸了差事。”
赤斂墟搖搖手中的折扇,四月份的天,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熱:“我爹說過,由總管辦的事兒,沒有不精細乾淨的,怎麼聽你這意思,在盛京這麼個破地方還崴了泥了?”
赤草垂著頭,語氣懊悔:“掌門要屬下活捉藥無必,藥無必卻被屬下誤殺了,她身邊的矮矬子也跑了。”
“你殺的?”
“是。”
赤斂墟哦一聲:“總管,你可知冒領功勞是何罪過啊?”
赤草眼中精光一閃,上鉤了:“屬下不知少掌門是何意,請給屬下個明示。”
“這藥無必明明是赤河殺的嘛,與你有什麼關係?你說是你乾的,藥無必的頭呢?怎麼沒提頭來見。”赤斂墟用折扇遮住下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