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子初來乍到水土不服,請恕府上招待不周,隻能在春山居略備薄酒,聊表心意。”
這廂,薑蓉吩咐丫鬟仆婦將帶來的器具物件在房中擺好。
另一邊,崔恒攜著幾位同僚並下屬,一同前往慶州城最大的酒樓。
崔恒似乎是要將紈絝衙內形象演到底,這次的宴請,極儘奢華,又請了許多歌伎倡伶陪酒助興,排場很是闊綽。
不消散宴,崔恒揮金如土的豪邁名聲便已傳出。
酒桌上,絲竹悠悠,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氣氛熱鬨非常。
有人壯著膽子開口問崔恒,他怎麼會被分到這裡來?要知道,他們慶州可不算個好地方。
崔恒掩麵歎道:“唉,莫要再提,怪我年輕氣盛,做事不考慮後果,這才遭此橫禍。”
眾人哈哈大笑,舉起手中的酒杯敬他一杯。
酒足飯飽之後,有人摟著陪酒的樂妓就要去瀟灑一番。
他們見崔恒孤身獨坐,不禁出言調侃:“莫非崔大人懼內不成?連歌伎的小手都不敢摸。啊?哈哈。”
“崔大人是汴京來的,想來是看不上這樣的貨色。”
“我家中有一美姬,雖不及崔夫人美貌,但勝在場倡伶多矣,不若送給崔大人解解悶,如何?”
崔恒此時已是醉眼惺忪,他睜著朦朧的雙眼,醺然拱手:“多謝各位好意,隻是崔某心有餘而力不足。”
說罷,他想要站起身來,兩隻腳卻纏在一塊,險些將自己絆倒。常臨在一邊看得膽戰心驚,伸手欲扶,卻被崔恒慢吞吞喝止。
崔恒抓住旁邊的案沿,方借力安穩坐下。
那幾人看了一眼崔恒,這才笑嘻嘻離去。
幾位下屬見大人們各自散去,東道主亦喝得醉醺醺的,於是紛紛起身告彆。
崔恒左手支頤,右手胡亂揮舞,語調含糊地示意他們先走,自己還需醒會酒。
等人群散儘,崔恒這才睜開眼睛。一雙烏黑狹長的丹鳳眼,分明是神色清明,隻眼角眉梢微微發紅,更為他平添幾分媚意。
彆人是否是這樣認為,薑蓉不知,但這是她現下的真實感受。
崔恒平日裡總裝成一朵高嶺之花,現在這酩酊大醉的嬌俏模樣,卻仿若玉山傾頹,神墮泥潭,讓薑蓉心中隱隱生出怪異的興奮之感。
她輕輕拍了拍他泛紅的俊臉,小聲道:“還算知趣,知道洗完澡再進來。”
“嗯?”崔恒微微睜眼。
“沒有同你說話,好好休息吧。”
今日喬遷,薑蓉很是勞累,本來懷孕後吃的就少,今兒一忙,身體就愈發疲憊。現在她感覺渾身都酸軟無力,隻想快些躺著。
“夫人。”睡著的崔恒突然睜眼,起身耍橫似的死死抱住薑蓉,不停往她身上蹭。
“哎哎,你這是做什麼?”薑蓉被他嚇得一咯噔,忙出聲製止。
崔恒驟然被甩開,不滿地低聲呢喃。
那語調絲絲繞繞,彷如春日裡新生的藤蔓遇見心喜的枝乾,躍躍欲試地張開那滿是勾爪的觸角,試圖要將樹乾緊緊纏繞。
意識到崔恒的變化,薑蓉被震驚得汗毛直立。
“夫人~”他現下好似一隻搖尾乞憐的大狼狗,睜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目不轉睛地盯著薑蓉。
“乾,乾嘛?”薑蓉眼神閃爍,有些不想直視他的眼睛。
崔恒搭著她的肩,突然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