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她笑問道。
崔恒輕輕放下書,歎了一句:“夫人可真是有顆七竅玲瓏心。”
說罷,他便匆匆朝薑蓉告彆,往前衙趕去。
這段時間,崔恒因為前衙的事經常苦惱,薑蓉自然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中。
以她當了那麼多年底層百姓的經驗來看,慶州城裡,這水,不比汴京淺。
隻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糾紛,而作為定紛止爭的官衙,這樣冷清絕對不正常。
無論這背後的原因是何,總歸是百姓已經不再信任官衙。當今之計,最重要的自然是樹立衙門在百姓心中的公信。
以慶州現在的年景,那五文一次的進城費用,怕也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想來許多苦主連進城報官的錢都出不起。
薑蓉隻能偶爾提提自己的想法,具體如何行事,就得崔恒自己去考量了。
畢竟她現在氣血虧損,便是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也幸好翠竹和小蘭兩人還算應手,平日跟著她在廚房裡混,現在給她熬的補品,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要不然天天喝白粥,她真怕自己要被吸成人乾。
崔恒回到前衙,他找了一張紙,迅速在紙上提筆寫字,梳理起脈絡來。
他夫人這一提醒,著實讓他豁然開朗。
養胎的日子並不輕鬆,薑蓉雖然沒什麼事做,但她比之前更不舒服。
於是,除了努力多吃飯外,她也給自己製定了新的每日計劃。
每日睡到辰時起床,她會繞著院子慢慢溜達幾圈,等用完早膳後,她再開始看書。
中午用完膳後再小憩一會,醒來,看一炷香時間的話本,打發一下時間。若是肚子餓了,她就再用些果子或者甜湯。不餓,就練練琴,或者給孩子做做衣裳鞋襪。
如此這般,把每天的時間都安排滿,她才覺得自己充實了起來。不再像前幾日那樣,每晚躺在床上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麼。
她不是沒想過在慶州再開幾個鋪子,可是這邊百姓多以麵食為主,說不準人家自己家中的花樣就比她汴京的麵館要多。
在汴京,多的是人不願意開火做飯,這才選擇花個幾十文在外麵吃個方便。
而慶州就大不相同,這裡明顯沒有汴京那樣多的外來人口,也沒有那麼多人願意花錢買時間,他們更願意花時間省錢。
再則,崔恒剛到此地,許多情況還不明了,她若貿然行動,一旦對他公務有礙,可就得不償失了。
連麵館都難開,更彆提這糕點鋪子了,薑蓉搖搖頭。她隻知道這裡是大片乾燥又寒冷的黃土地,連這裡有何特產都還沒摸清,還是先安心養胎吧。
等崔恒回家,臉上帶著隱隱的雀躍。
薑蓉就知,他心中應有了破局之法。
晚膳時,崔恒見著薑蓉仍舊隻吃清淡的蔬菜,對於肉類則是敬而遠之,他心中的高興也淡化了幾分,他猶疑半晌,試探問道:“我不在家時,你要好生照顧自己,餓了就多食幾餐。要不,咱們再找找有沒有青州的廚娘吧?”
“夫君,咱們初來乍到,你先以公務為重,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那再等等,我已派人去汴京請我的奶嬤嬤過來,有她照顧你,我心中才安心。”
讓薑蓉沒想到的是,次日,外麵就傳來了消息,說知縣大人為博夫人開心,廣邀天下名廚應聘,若做菜符合夫人胃口的,聘至後廚,月銀十貫。
在這個知縣月例才十五貫的小城,十貫無疑是高薪了。
一時間,城內百姓奔走相告,有些廚藝的人都開始報名要來試菜了。
而這樣豐厚的報酬,也引得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