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麵(2 / 2)

崔黎雖有聽易嶺講時韞如今性子甚冷,不似從前,今日一見,變得怕隻有嘴上的功夫,不饒人。

所謂話不投機,他拎起了正事:“我今日尋你,就是為了同你講此事,不料倒是被地上兩位兄弟領先了。三年間兩位殿下尋人找屍的戲碼從未斷過,也不知是兄弟情深,還是為了你手中的兵符呢?”

“隱世是隱不掉的,金吾衛遲早會尋到你。”

“曉得了。”

他的嗓音寡淡如水,也不知將崔黎的話聽進去幾分。

崔黎也不想被煞了好心情,苦中作樂,隔著濃鬱樹蔭瞄到了婀娜身段,評了一句:“美人是美,可惜少了二兩肉。”

江綰綰側臥在地上,紅綾緞帶四散開來,脖頸膚若凝脂,隻是這角度時韞再往下觀半分,便懂了他話的意思。

既無溝壑,也無峰巒。

一雙腕子更是瘦得隻剩骨頭,自怕自己輕輕一捏,就會根骨儘斷,這副嬌小身子骨,也不知是如何一路顛沛流離,南下逃到臨湘。

時韞移步一遮,完完全全擋住了崔黎的視線。

他搖著扇子,怨懟:“我是觀美人身形猜個大概,你是近水樓台,窺得一清二楚。”

此話一挑,再次憶起酥紅抹胸下若隱若現一點風光,這次時韞不知覺耳根染上兩分紅染,臉上倒是一點不顯痕跡。

怪了,明明...既無溝壑,也無峰巒,明明不是他的喜好。

可這心悸,越發不可收拾。

日暮後,江綰綰遲遲才醒。

眼皮半掀,兩個人湧了上來,是小六和小七。

也許是時隔多年的逃生,使得她有些憶夢,恍惚了很久才漸漸回神,零碎拾起碎片,忙問小六、小七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還有,玹澈郎君呢?

小七抹著淚:“可是嚇死了,還好我們正巧碰上了姓崔的公子,他報了官,驚動了蔣丞縣,派了好些衙役才尋你們二位回來的。”

小六頭一點:“阿姐,你就寬心好了,那兩賊人已被衙役殺了。隻是玹澈郎君不太好,聽聞嚇得一病不起。”

堂堂一個男兒郎,竟比她一個姑娘家的膽子還小,江綰綰現如今一腔熱忱倒真有些猶豫起來,此等貪生怕死的懦夫毫無血性,到底還值不值得委托終身。

江綰綰在燭火下沉思許久,罷了,這世道男子哪個不是□□熏心、苟且偷生之輩。

而且,嫁的不是玹澈,是錢財。

夜深,江綰綰輕歎一口氣,沉沉睡去。

待嫁的郎君一病不起,求娶的女子這些日子倒是安生了許多,也不知是否是那日的驚心動魄經曆換了江綰綰幾日的不作妖。

她這頭消停下來,注定蔣雲舒那邊不太平。

各路郎中,被這位大小姐差人請到府中。

更是貼榜,重金求醫。

從不下灶爐的蔣雲舒更是衣不解帶地熬著各種湯藥,不讓丫鬟假手,這幾日一番操勞下來,人也消瘦了不少,隻盼著喝了這些重金求來的藥方澈哥兒能早點康複。

她愁眉不解,隻因榻上之人臥病不起,聽著咳聲似乎更嚴重了一些。

“澈哥兒,喝了這些湯藥,怎麼遲遲不見好啊?”

“那些郎中定是騙財的庸醫,我定要父親嚴懲不貸。”

看著那身影怒氣衝衝離門,時韞這才悠然起身,有條不紊地照例將這些湯藥澆了蔥鬱蘭花。

隻怕再裝病臥槽幾日,這蘭花也會被他澆死。

時韞念及,頭腦有些昏漲。

偽裝玹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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