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迎親(2 / 2)

江綰綰對鏡畫眉,答得隨意:“郎君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你乃謙謙君子,縱使在洛城有頭有臉,可到了這裡,虎落平陽,還是安分守己些。他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反正事情已經被我了了,今日大婚,此事就彆再提了。”

虎落平陽?能壓一頭的隻有臨湘的地頭蛇,混走黑白兩道,頭上有官路照應,下有權勢欺壓,這種人在臨湘可不多。

正是時韞思忖時,他懷疑之人罩袍角帶,大搖大擺邁了進來。

“江綰綰,出來!”

江綰綰下頜緊繃,正點絳的筆掉落在地,慌得站起身子來:“羅雲,事情已經談妥了,銀兩我三日後自會送去,你為何還要來?”

“江娘子,老子今日在賭坊,把把坐莊,把把輸。”

“我還以為自己染了什麼晦氣,沒想到是你在背後搗鬼!害得我把百兩黃金都輸了進去!”

羅雲垂眸笑,膘肥的臉上橫肉抖了兩抖,往旁一瞧,這不是從洛城原道而來的玹澈,礙於蔣縣丞的麵子,還是對他拱手作揖:“這麼巧,玹郎也在。”

“瞧我這記性,你們二位大婚,我這個上門都沒來得及備上薄禮,真不好意思。”

時韞作揖回禮,江綰綰趁此將文弱的書呆子護在身後:“你我之事,就彆扯上我的夫君了。”

“夫君?”

她聽到身後之人在輕聲質疑,沒好氣地回到:“不是夫君還是什麼?”

羅雲沒空理會這對燕爾打情罵俏,拿出柳煙的身契,擺在江綰綰麵前:“江娘子豪言壯語要替煙兒贖身,我實屬欽佩,隻是回府之後,這賣身契的錢還要往上翻一翻”

“你想要多少,直說!”

“江娘子爽快!我聽街坊妙讚玹郎出手闊綽,給你的禮金可是足足黃金百兩,我們定下的十兩太少,現在這賣身契可值百兩。”

“無恥!”江綰綰喝出聲來。

“江娘子才是,竟連同賭坊喊整整輸了百金,這點錢還沒找你算呢!我也隻是拿回我應得的錢罷了。”

江綰綰咬緊了牙,狠狠掐著自己的前臂,艱難下來決定:“百金就百金。”

說罷,伸手去夠羅雲手中的賣身契,沒想到羅雲又突然變卦後撤一步軟在太師椅之中,目光自上而下的審視著兩人,心念玹澈乃是個讀書人,膽小怕事,凡事都是規規矩矩不敢多事,於是更是口出狂言:“江娘子,我來替你驗驗你夫君對你的情意吧。”

“什麼意思?”

羅雲抿了一口茶,眼神定定:“夫妻本是同林鳥,不得各分擔一半嗎?你付百金,玹郎不也得跟著付百金嗎,反正百金對洛城人來說應該不算什麼。”

江綰綰怒不可遏,準備上前,反被時韞一手摟住了腰,桎梏在身前,動彈不得:“你放開我,我今日不得手刃了這雜碎。”

時韞眉頭輕曬,淡道:“低看夫人了,不是你還有此等能耐。”見她依舊不安分亂動,手臂更在收了些力道,但還有意克製,沒教江綰綰攔腰斷了氣。

“玹澈!你放開我!”

時韞聲線溫和,不緊不慢,似事不關己:“以暴製暴,實乃不妥。”

不是?他垂手不管,反倒還訓斥起了自己,江綰綰心中最後一點希翼也被破滅。

不過,她有什麼好怪玹澈的呢?此事本就與他無關,為今之計,還得從羅雲那鬆口,就算她再想撕了羅雲這雜碎,也得忍著。

“看來玹郎不舍得為你出錢。”

“那當真是交易結束了,我隻好再把柳煙賣給三裡地了。”

三裡地是什麼地方?女子淪為畜生之地,不似望江樓中的娼妓一夜隻用侍一人,在那裡,暗無天日,尊嚴全無,生不如死。

江綰綰歇斯底裡:“羅雲,你簡直無恥!”

羅雲搖著扇子,很是得意:“不過,我也是善人,如果江娘子肯在鄉親麵前給我磕頭認個錯,另外百金也就此打過。”

不等他話音落完,時韞已然是雙手捧著折扇,朝他禮敬一番。

羅雲疑惑道:“玹郎,這是何意啊?”

“小生代表夫人向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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