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洞房花燭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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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婦出閣拉!”

微暖的日暈印在她的烏發之上,如玉成明珠,隔著繡著鴛鴦戲水的禮扇,他隻能瞻慕一半的容顏,飛仙髻,在一身大紅喜服之下更襯得烏發雪膚,一雙柳葉眉半遮半掩。

霎時,鑼鼓四起,嗩呐喜氣洋洋吹奏著,掩蓋了時韞那句“不必顧慮,我不會久留臨湘了。”

亭亭玉立,姿態曼妙。

時韞承認她確有幾分姿色,手掌隱在雙袖之下微微摩挲著指節,思忖再三,伸出了手,握住了眼前的一雙柔荑,感受到她微怔了一下,仍兀自將掌心覆蓋其上,領她入驕。

說道:“此是禮俗。”

驕起簾落,光線一下子遁入黑暗,外頭嘈雜也逐漸平靜。

江綰綰不由得心慌,尋著唯一的光亮望去,是他的手掌穿入簾中得以透出一些微弱的光亮,也是她在轎攆之中唯一的光源。

隻好,任他握著。

隻不過手心的觸感有些突兀,這個書生看似五指修長如玉,但實則指彎處細摸還是能摸到厚厚的繭子,想來平日裡是真的用功讀書。

緊接著,她呼吸一滯,心中打怵。

不為彆的,隻因她的拇指向上摸去,在虎口處探到了一片凸起的肌膚,借著光,看清全貌,是一條一尺長的瘢痕坐落於戶口之處,粘連、猙獰。

此傷明顯是劍傷,他明明是個書生,怎會有刀傷?

江綰綰呼吸停滯,不禁問出心中疑慮:“你究竟是誰?”

聞言那雙大掌微怔,她剛想掙脫,卻被握實,又趁她不備,將她往轎外一拽,手中的禮扇都順勢垂落在地上。

江綰綰不想失了體統,剛想彎腰去拾,珠玉轎簾被掀開,陽光頓時刺目晃得她閉上雙眼,緊著一道陰翳降下才減了光感。

她軟睫微垂,再度睜眼之時。

書呆子,玹澈,與她近在咫尺,近得她頭一次這麼清晰打量著眼前人,近得連二人的呼吸都交纏在一起,吹得她鬢邊碎發吹拂不落,更是捧著她整顆心貼蕩起伏。

更是,近得連他眸底的神色也一覽無遺,各色交織,但她想不通這荒誕之感是什麼。

時韞率先發話:“夫人,剛剛說什麼?”

“問你,究竟是誰?”

“你手上的疤,此乃刀傷所致,郎君隻是個握筆的書生,難不成還上得了戰場?”

時韞睨了一眼,展眉笑顏。

見他展眉笑顏,好似經此一問,倒是叫他心情好上不少,江綰綰緊張地吞了下口水,望著他那道猙獰的刀疤:“笑什麼?”

“夫人聰慧,但可惜用錯了地方。”,時韞指尖挑起江綰綰的下頜,視線在她麵前停留片刻:“此傷乃是我初出洛城時,不幸在林間小道偶遇劫匪,索要錢財不成,還要殺人滅口,好運刀下逃過一劫,但是不巧留下此疤。”

好在,轎外圍觀的人群也紛紛對此指點起來,李婆子左右觀望,手中紅色帕子一甩,勸道:“知道新婚濃情蜜意,可玹郎莫怪了規矩,新婦不可見,馬上就要入洞房,莫急在這一時。”

“李婆子言之有理。”

時韞拖著江綰綰的臂肘,好生將她扶穩落座,又將禮扇拾起遞到她的手上,輕念:“握好。”

江綰綰匆匆拿扇遮住臉上的羞赧,時韞目光也重落在那一雙細白的手,牽著走了兩步便已有察覺,她的一雙柔荑握在掌心之中,似兒時得到的一塊羊脂璞玉,又細,又滑。

想至此,他不由得又捏了捏,惹得江綰綰臉上餘溫又漲。

隨後,她聽見他言辭輕微:

“玹澈。”

“什麼?”

時韞神色晦暗:“你剛問我是誰,我答。”

“我是你的夫君,玹澈。”

“洛城,玹澈。”

迎親退伍浩浩湯湯向玹府邁進,江綰綰的視野再度遁入黑暗,兩道鄉親的夾道歡呼遮不住耳畔仍在回蕩著那句‘我是你的夫君,玹澈’,心跳狂喧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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