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
歌聲依舊,歡聲不止。
我呆滯地看著我眼前的酒杯,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恍惚。
“什麼時候的事?”我端起酒杯,故作平靜地問道,隨即一飲而儘。
小玉見狀,自覺地拿起酒瓶給我斟滿,回道:“昨天。”
“我前兩天還和她打過電話,她不是說……都還好嗎?”
“好像是……她老公打的。”她吞吞吐吐地說道,表情很是沮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什麼?”我吃驚地看著她道,“她老公打的?你……這個事可不能亂說,到時候……”
她直接開口打斷道:“婉婉親口說的。”
我聽見她的話,頓時錯愕在原地,一股莫名的怒意竄上心頭,恨不得立馬衝過去將那個男人碎屍萬段。
可是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而且我又能以什麼何種身份,去麵對打她的丈夫呢?
我憤恨地捏著透明的酒杯,手腕有些顫抖,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蘇婉婉曾經的一顰一笑,讓我的內心愈發地感覺到壓抑和心疼。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她當初送給我的手表,內心五味雜陳。
“來,恩曜,彆一個人喝悶酒啊,一起玩啊。”突然有人喊了我一聲,我往那邊一瞥,是小伍。
“哦……你們玩你們玩,我不是很會玩骰子。”我隨即敷衍道。
“沒事的,練練就會了。”
“我真的不太會……”我推辭道。
他見狀直接走到了我的身邊,又是一陣生拉硬扯,我卻依舊不為所動,因為我現在實在是沒有任何心情再繼續玩鬨下去。
又拉扯了一會,我終是有些不耐煩道:“放手。”
可能我的聲音稍微有些大,剛才還在喧喧嚷嚷玩著骰子的眾人,突然停了下來,皆是一副訝異的神情看向了這邊。
小伍似乎也察覺出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頓時有些麵子掛不住道:“就讓你一起玩下骰子,你聲音那麼大乾嘛?”
“我剛不也說了嘛,我不玩。”我說道,“你不要強人所難好不好?”
“給你臉了是吧?”他突然麵露不快,緊蹙著眉頭說道,“你個新來的,喊你玩是看得起你,你少不識抬舉。”
我聽他這麼說,頓時剛才憤懣的情緒又被點燃了些,“你怎麼說話呢?”
“我怎麼說話了?我看你年紀不小,沒想到脾氣也不小,但你彆忘了,你再怎麼著也是個新來的,最好先學會夾著尾巴做人。”他的表情甚是囂張,頓時讓我的火氣更上來了些。
我剛準備懟回去,劉經理卻突然開口道:“好了好了,彆吵了,這大家以後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少說兩句。”
“是他給臉不要臉,和我真沒什麼關係。”小伍繼續一副跋扈的樣子說道。
劉經理趕忙擺了擺手,“好了,就這樣,少說兩句。恩曜你也是,你畢竟是個新人,做事還是要有點分寸的好,你彆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經理了,在這裡他們都是你的同事,沒人看你的臉色。”
我聽他這個話,頓時有些不樂意了,我本以為他還能講兩句公道話,沒想到他這明顯是護著自己的狗腿子,遂直接說道:“那劉經理……你起碼也了解一下基本的情況啊,我……”
“了解什麼情況?”他頓時怒目圓睜道,“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
“不是,我……”我剛想繼續辯解兩句,旁邊的趙祥玉卻突然拉住我的手打岔道:“好了好了,恩曜哥你……喝多了。”
我瞥了她一眼,也知道她是想息事寧人的意思,便也忍了下來。
小伍見狀繼續叫囂著陰陽怪氣道:“看看人家小姑娘多懂事,你再看看你,什麼德行。”
我頓時咬得後槽牙咯咯作響,甚是憤怒,不免惡狠狠地瞪著他。
“怎麼著?狗急了想跳牆啊?還要打我?”他一臉不屑地繼續說道,似乎料定了我很需要這份工作,不敢輕易胡鬨。
站在我身邊的小玉趕忙打圓場道:“那個……小哥哥,你也彆生氣了,玩骰子的話,你就彆找恩曜哥了唄,帶我一個吧,我會玩。”
小伍聽聞頓時嘴角微微上揚,隨即走到我的麵前,一把將小玉拽進了懷裡摟著,“小姑娘多大啊?沒想到年紀輕輕,還挺上道嘛。”
小玉隻任憑他摟著,諂笑著回道:“那還不是哥哥願意給我麵子嘛。”
小伍聽她這麼說,頓時更覺得有些飄飄然,隨即竟也大著膽子在她的身上開始撫弄了起來,小玉明顯有些抗拒,卻還是硬擠出一抹微笑,看著我點了點頭,似乎在寬慰我沒什麼大事。
眾人也是嬉皮笑臉地打了下圓場,場麵又恢複成了原本笙歌鼎沸的模樣。
隻是我看著這一幕,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窩囊,卻又想到找一份工作,實屬不易,便也深吸了兩口氣,隻好悻悻作罷。
小伍瞥見我難堪的模樣,估計內心更覺得有些膨脹,便直接把小玉扶到了座位上,然後在借口讓小玉給他倒酒之時,竟把手突然伸進了小玉的短裙內,惹得小玉在角落的大腿一陣扭捏,隨後輕咬著嘴唇,表情也霎時忸怩作態,很不自然。
我見狀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激憤,直接走過去把小伍往旁邊狠狠一推,摔在了沙發上,“你他媽給我滾遠點。”
他頓時露出驚愕的表情看著我,估計是看出我真的動怒了,表情極其難看,卻也沒敢再大放厥詞。我隨後便不顧眾人的詫異,直接把小玉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