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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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逐漸不再那麼紅後,尹書韞抽回自己的手,對尹雲觀說,“尹大人,我聽那些國子生說你的字寫得很好,甚至被聖上臨摹過,這裡正好也有筆墨紙硯,你不如也寫一幅給我,好讓我帶回去也臨寫摹帖。”

尹雲觀深深地看著尹書韞,說,“好。”

筆墨紙硯被攤開,尹雲觀指骨分明的手握住筆,“世子想我寫什麼?”

“今日學了管子的乘馬篇,”尹書韞開口,“禦史便寫其中句子吧。”

尹雲觀落筆,濃淡枯濕皆顯,尹書韞雖不懂書法,但也能從宣紙上察覺到匠氣和古法。

所謂風華氣象,也可從墨色中暈染而出。

但尹書韞想看的不是尹雲觀這般明允高朗的模樣,她走到尹雲觀身旁,伸出手放在尹雲觀的手背上,“禦史握筆的姿勢,似乎和其他人不同。”

尹書韞把手放上的那一刻,尹雲觀的手猛然一頓,墨珠從筆末掉落,將字遮糊。

尹書韞很快收回自己的手,“抱歉,將禦史的字給弄亂了。”

尹雲觀換上新的宣紙,看向自己的手背,“無妨,我給世子寫幅新的。”

尹書韞站在他身旁,“尹禦史平常教太子讀書的時候,也是這般有耐心麼?”

“世子,”他行筆間說,“你和太子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尹書韞說,“我看尹禦史你對我尤其有耐心,難不成...是因為我這張臉...像極了你的故人?”

尹雲觀停筆,垂首看向尹書韞。

尹書韞輕笑,“故人已逝,看來尹禦史也是個俗人,拿我用來緬懷故人呢。”

聽到故人已逝四個字,尹雲觀的眼神中露出難抑的痛苦。

“尹禦史,聽說你經常會幫太子處理些國務政事?”尹書韞問。

“隻是輔佐。”

“禦史自謙了,這些國務大事本該都是機密,當由太子獨自批奏,但他十分信任你,想來什麼都會找你請教,一來二去,我倒是覺得是禦史大人你批奏在太子的奏折。”

“世子,慎言。”

尹書韞看向尹雲觀寫完的字,念一句‘好字’後說,“我對這些國事政務很感興趣,但平時隻能看到崇王府內的事情,尹禦史你在太子身邊天天過目那麼多機要,不如也和我講講?給我講這些,可比上課有意思多了。”

尹雲觀卷起宣紙,遞到尹書韞的手中,“世子既然知道這些事不能過旁人目,請恕我不能多言。”

太子黨和崇王,本來就是競爭的派係。

尹雲觀的話說完後,尹書韞收起臉上的笑,“我欣賞禦史,想讓禦史來當我的外傅,你不願麼?”

尹雲觀垂首看尹書韞,“子...世子什麼時候,開始對政事感興趣了?”

尹書韞的臉色沉下來,她將手中被卷折工整的宣紙扔到地上,“既然尹大人這麼不給麵子,以後還是不要再來見我了!”

說完後尹書韞甩袖離開,不再管身後喊她名字的聲音。

此時明學堂外的學官正在教習六藝中的白矢,尹書韞中途走進來,學官並不責罵,也隻是抬了一個眼皮子。

她走進人群中,徑直從侍從的手中拿起自己的弓箭。

“世子,你來了。”國子生道。

“欸...世子,你的箭對錯方向了,”國子生趕忙道,“這白矢指的是將箭射穿靶子,要精準有力,最後箭頭會因此而發白...”

尹書韞不管身旁國子生的話,抬起手拉弓,弓簧崩緊,她對準不遠處的敏思閣。

敏思閣的走廊上,站著尹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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