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揉揉”,司冬墨貌似是認真地在給小鳥按摩,然而實際上還滿足了一下自己的個人需求。男人玩弄著小鳥肥嘟嘟的小身子,捏一捏,撓一撓……
看著小鳥閉著眼睛哆嗦起來,頭頂上的絨毛一搖一晃,冬墨玩得不亦樂乎。
罷了罷了,今天就讓他這麼放肆一下吧,揉揉捏捏的倒也舒服。小鳥悠然閉上眼,讓司冬墨給自己按摩一番,又打了一盆水來給自己仔仔細細地梳洗了一遍。羽毛被一根一根地清洗乾淨,小鳥按照自己的習慣埋下頭,用小尖嘴仔細地梳了幾下毛,它在水盆的倒影裡看見了男人溫柔的笑容。
在這個世界上,司冬墨是不計代價地真正對自己好的人。祁硯真的很喜歡他。一邊享受著男人輕柔的刷毛,一邊細細回想著他們從相識到現在所經曆過的事情:在江心的樹乾上漂流,用小翅膀給他遮風擋雨;在樂莊附近的大山裡采貨,並肩作戰對付狼群;在落霞鎮的花燈會上參加美食擂台;和他一起吃一起睡,站在他的頭頂上伸懶腰,趴在他的背上打滾兒……
似乎乾什麼都是一起。
衝洗完最後一遍,小鳥咕咕叫了一聲,向上一躍,落到男人的手掌心裡。男人用毛巾在它的身子上細細擦拭著,卻見小鳥猛地左右搖擺著抖動起身子,上麵掛著的水珠立刻刷刷甩落了男人一滿臉。
被甩了滿臉水的司冬墨皺了皺眉,低頭正對上小鳥無辜的大眼睛。兩者目光交彙,半晌,男人笑了起來:“真是個小壞鳥!”
“咕嘰咕嘰!”鳥兒雙翅叉腰,轉過去把屁股對著他扭了幾下,得意地甩了甩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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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過去了,快要到了秋收的時節。司冬墨家裡的田地需要他回去打理,因此,在十四食肆的短期“合夥”就要結束了。在那之前,司冬墨打算最後為蘭老板做一份大菜。
“墨哥,我,阿進,我來送貨啦!”
熟悉的大嗓門在屋外響起,早已等候多時的司冬墨立刻敏捷地衝了出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阿進,小聲點!悄悄地過來!”
阿進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哎呀,墨哥,今天怎麼神神秘秘的,啥事兒呀?”
司冬墨不由分說攬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屋裡推。
“走地參?”
“是的!走地參!這可是很貴很貴的好東西呀……”阿進拍了拍自己背上扛著的的布袋,嘿嘿一笑,“你還記得不,幾個月前咱們一塊兒進山的時候,阿財還差點為了追它而丟了命呢!”
司冬墨往他袋子裡瞅了一眼,“當然記得。不過……這走地參,現在怎麼沒長腳了?它不是會跑路的麼?”
“走地參,走地參,不會走路怎麼叫走地參呢?”阿進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腦袋,“不過,這袋子裡麵真正的走地參隻有一隻,其它的都是普通山參。會走的人參娃娃也算是山參當中的極品了,是很難見到的。
我跟我哥逮著個小山參娃娃一路猛追,這小娃娃跑得飛快,在林子裡躲來躲去,能抓到它全憑運氣。咱樂家全家老小齊出動,還加上了兩個老參客當幫手,在山裡追了整整四天沒歇息,才給捉到的呐!”
阿進把袋子在屋裡放下,又四處瞧了一眼,確認無人偷窺之後,才把紮口完全打開。裡麵七橫八豎地倒著一摞山參,在它們的最底下,躺著一隻白白胖胖的山參娃娃。
那確實是個娃娃——這山參比周圍的普通山參都要白胖得多,在胖胖的身子上依稀可以看見一張娃娃的臉,上麵五官俱全,十分可愛。它有一雙細細的小手,在下方還有兩隻細細的小腳,隻不過,它現在身上被貼了特製的符紙,所以手腳都被專門的術法束縛住、不能動彈,隻有氣鼓鼓的五官顯示出它此刻的心情。
“老參客給它背上貼了特殊的符,這樣它就不會再到處亂跑了。”阿進把人參娃娃從裡麵掏出來,把背麵亮給司冬墨看,“我和我哥追著它跑到了它的老窩,順帶把那一窩還沒成精的山參都給‘一鍋端’了。”
司冬墨查看了一下其它山參的成色,末了,興奮地點點頭:“都是好品相。”
“那當然,你兄弟我出馬,自然是拿最好的貨過來!”阿進拍拍巴掌,隨即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收這麼多山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