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蓼亭又覺得她好不容易接近他,要是他沒死成的話,她就成了他首當其衝的仇人。
想到這江蓼亭還是端著一碗已經冷掉的乾糧,慢悠悠地站到了金流意的門外。
她禮貌地先敲了敲門,沒回應。江蓼亭眉頭一皺,再敲了敲,金流意滿懷戒備的聲音終於傳來:“誰!”
“是我。”江蓼亭答了一聲,推門進去。
“這裡沒什麼山珍海味,你想吃的都沒有,就吃點這些簡單墊墊肚子吧。”
此時天色已經全都黑了,漆黑之中江蓼亭隻感覺金流意自己摸索著坐了起來,他靠在牆邊,自己伸手拿了個餅吃。
江蓼亭給他倒了碗水,轉頭看向窗外,外麵的景致已經和黑夜融為一體了,比金流意殺人那天更為不祥。
在近乎寂靜的一刻鐘過後,金流意終於開口:“吃飽了死的。”
江蓼亭蹙眉看向他的方向,問道:“你當真覺得你會死嗎?”
黑暗中一聲輕笑傳來,金流意隨之緩緩說道:“這次的病來得古怪,難道我以後真不能殺人了?那還不如死了,不過現在真要死了。”
看來金流意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直至這一刻,江蓼亭又開始後悔了,她剛才就應該走人的,以她的修為,看著朝夕相處五年的人死在麵前,實在太容易露餡了。
金流意卻還在幽幽出聲:“在我死後,你先出去躲三個月,再回去墜京樓,那裡隻有你我能進去,裡麵的東西能保你一生富貴。”
江蓼亭選擇了沉默,墜京樓裡沒有她想要的。
隔了一會,她說道:“要不我們掌燈吧,這裡太黑了。”
“彆傻了,元溪鎮燈火全無,想是有什麼邪崇作祟,我們再把燈點上,隻會死得更快。”
江蓼亭也覺得自己嘴笨,越是這種時候,她更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不過今晚的話全都由金流意說了,片刻的安靜過後,他又反悔道:“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裡,無論如何你都得把我帶回墜京樓,明白嗎?我不能死!”
在金流意看來,江蓼亭的命就是他救下的,要求她做這些事情無可厚非。
江蓼亭掩下心底的情緒,在黑暗中點點頭:“好。”
得到一聲肯定的回複之後,金流意似乎放了心,他扯著嘴角笑笑,又是一歪終於倒在了床上。
江蓼亭不知他是睡了還是暈了,也不好出聲打擾他,便隻是給他拉了拉被子。
她自己一人抱著腿在床邊蹲下,卻毫無困意,就這麼縮在黑暗裡蹲了一個時辰後,無比清醒的她聽到了金流意的夢囈。
“我不能死……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