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城心有戚戚:“得虧還有一位臨時替補,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於可心附和:“你說的那位叫做徐……徐楷明對吧?我那天和我同學聊起來,才知道他原來是個手握好幾篇頂刊的大牛。說真的,他能在我們這裡亮相,這筆買賣劃算啊。”
紀雪城不知她是安慰還是心裡話,聽得直笑:“誒,借你吉言,希望這個亮相順順利利。”
轉眼,紀雪城的生日到來。與此同時,當天上午,徐楷明的航班順利抵達新川。
紀雪城一大早就出了門,身後晏泊的眼神幽怨,仿佛生日的主人公是他。
臨關門的瞬間,他不死心地攆上來問:“真不能帶我去?”
紀雪城哭笑不得:“你見過誰工作還帶家屬的?”
晏泊鬱悶不已,但不得不承認,這一句“家屬”起了很好的緩解作用,因而他沒再過多糾纏,戀戀不舍地擁抱幾秒,便放人離開。
紀雪城去了機場接機。
雖說雙方隻是合作關係,按照常理來說,尚不至於她殷勤至此,但對方無形之中擔著救場的職責,紀雪城一心熱切,怕再次生變,當然要儘可能親力親為。
在出口等候許久,她終於看見徐楷明推著行李出來的身影。
來人穿著短風衣,頭戴一頂同品牌的黑色漁夫帽,看起來很是低調。曆經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他的步態之間卻不見倦怠,甚至可稱得上是神采奕奕,大步流星地走來。
紀雪城事先描述過自己的衣著特征,茫茫人海中,他們輕而易舉地相認。
“徐醫生您好,久仰大名,”紀雪城率先伸出手,“我是嘉泰的紀雪城。”
徐楷明履曆上的年紀是實打實的三十五,但本人看起來倒是比照片上更加年輕,長相亦不錯,氣場平和,確實是才俊。
“紀小姐,幸會。”
他同樣伸手,簡短而有力地和紀雪城握了握。
第一次會見本尊,紀雪城對他的印象不壞,直言道:“不敢當。您是大前輩,叫我的名字,或者英文名‘Iris’就好。”
“噢……Iris。”徐楷明果然還是習慣英文,“你的中文名字很特彆,知道麼,美國有個地方就叫做雪城——Syracuse——我前女友就是那裡人。說真的,沒什麼意思,就是個大村子。”
這話聽起來突兀,放在此時此地,更是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紀雪城隻當是他思維活躍跳脫,順其自然地接話:“彆稱雪城的城市,中國也有。您既然已經回國,來日方長,今後可以慢慢遊覽。”
她本以為,徐楷明剛剛歸國,總需要時間調整時差,簡單見一麵講講接下來的安排就是極限。沒想到一番交流之後,對方竟然直接邀請她找處安靜地點詳談,精神頭實在足。
紀雪城當然沒有推拒的理由,幫著徐楷明把行李搬上車,隨後往市區的方向駛去。
這一詳談,就是大半天的時間。
徐楷明是個極其健談的人物,尤其涉及到專業領域時,口若懸河,侃侃而談,自信又張揚。
紀雪城沒忘記正事,趁他停下來喝水的間隙,插話提問:“徐醫生,您能不能講講,對孫教授前陣子的那台手術,您有什麼見解和看法?”
“哦,那個啊,”徐楷明笑了笑,“孫教授是我的恩師,她的動態我一直有留意,前幾天和幾個老同學打電話聊過,隻能說,老師果然是老師。”
講到這裡,他頓了頓,“至於你說的見解和看法……我想,既然你們邀請我來主講開場,應該會給我留一些自由發揮的空間吧?我們的研究方向不完全一致,我會從我更擅長的領域入手,難道不比局限於老師的手術來得好嗎?”
紀雪城沉吟幾秒,說:“徐醫生,我們的本意當然不是約束您。但是這次的專家交流會,除了邀請多方分享治療經驗,我們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推廣宣傳新產品。孫教授的手術,是國內第一台成功應用我司新一代磁導航手術機器人的手術,以這個案例作為切入點,是我們初始策劃的源頭。”
“但是,您的想法也非常合理,”她知道上一段話得有些直白激進,容易引人誤會,急急地補充,“您也是業界翹楚人物,發言的內容自然隨您而定,我們隻是希望,在商業目的方麵,您能幫忙配合一次。”
聽完她的兩段言辭,徐楷明爽朗一笑:“好,好,我明白……你們是商人,賺錢才是第一位,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