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相縱然惱怒非常,恨不得除去她,可也不會自降身段對付她一個小小的江湖醫者。
要是恰在此時,皇後尋求張相的支持,張相會否讓她表露誠意,比如順手除去一個礙眼的人。
即使皇後的人沒有成功,但以她的腦子以及敢與虎謀皮的膽量,難道會猜不出張相就是林山闖府一事真正的背後主導者?
她要是以此威脅,逼得張相與她的人談判,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相能被她威脅,除了他最在乎的名聲外,沒準是被她抓住了什麼其他把柄,而這個把柄很有可能動搖他現在的地位。
又會是什麼?
張相如今權傾朝野,他對帝位虎視眈眈的野心幾乎朝野皆知。
可他遲遲沒有動手,除了怕在史書上留下亂臣賊子的惡名外,還有至關重要的一處便是慕王府封地上的三十萬將士。
可他到底還有何忌憚不敢與人言?
末了,她想到了七年前百寧郡決堤案。
試探問道:“皇後那邊的人大多在何處任職,可有在戶部的?”
慕少辭一臉凝重,低聲說:“皇後的堂弟七年前曾在戶部任職,百寧郡一案發生後他受到牽連被賜死。
那件事乾係重大,又牽連甚廣,險些要連累家族。
但念在他不是主要的經手之人,加之皇後苦苦哀求,陛下最終心軟,隻罰了他一人,沒有牽連家族。”
相較於其他幾位主要經手之人被誅滅三族他已經算是幸運的。
“此處不便,不如去公子書房?”
慕少辭也覺如此,三人離開廚房去到書房。
書房內
慕少辭沒有坐到書桌後,而是同棲月一道坐在靠窗處,兩張緊挨著的椅子上。
棲月想了一路,越發覺得有可能,她朝慕少辭的方向探身,慕少辭也很上道的附耳靠近。
“要是皇後的堂弟沒死,會不會他的手中有張相的把柄。”
慕少辭心下微驚:“有這個可能,我派人去私下查看。”
“不妥,這隻是我的猜測,眼下還是先以離間他們為要。至於這人是否假死,我尋人去暗中盯著。”
慕少辭有些猶豫:“你哪來的人……”
棲月眼珠一轉,半真半假說:“我祖父給我留了兩三個高手,再說,蹲個人的事何須如此麻煩。”
她意味深長道:“街邊多的是人,再說了,有錢能使鬼推磨。”
慕少辭腦子一轉,明白了這小狐狸的打算。
“你手中的銀錢要是不夠,直接找管家取,我等下知會他一聲。”
棲月好奇問:“公子很有錢?”
“養一個你應該還是夠的。”
棲月眼睛一眨,輕笑出聲:“公子真是大言不慚,我可是很難養的。”
在家中她最不缺的就是好東西了,不管是爹娘兄長,還是外祖父一家得了稀奇的東西總是最先送來給她。
不過倒是不好潑他冷水,隻無奈聳肩,“唉,公子想養我可是要費很大勁的。”
慕少辭寵溺笑著,調侃道:“看來我要更努力才是。”
棲月不置可否的牽唇一笑,“拭目以待。”
而後她又詳細的向慕少辭講述了自己今日和那女子的交手經過。
“我將蟲子留在原地,要是他們認真查驗定然會發現,就是不知她出宮前可有留下什麼話?
還有,派人去查一下她的經曆。”
慕少辭沒有異議,出去吩咐人去辦事。
棲月靠在椅背上,心中打起算盤。
隱穀的目的是擾亂月國,趁機謀奪政權;張相的野心是掌握至高權利;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