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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月的目光落在慕少辭背在身後的手臂上。
她的眼神讓慕少辭感覺她把他的心思都看透了,眼神不自然的避開她的視線。
可棲月會讓他躲?
緩聲問:“公子站得那般遠,怎麼?我難道是什麼洪水猛獸會吃了你不成?”
慕少辭向棲月這邊挪步,停在床側。
“沒有。你可要喝杯熱茶潤喉?”
棲月搖頭:“公子以後還是莫要喚我的舊名,我不喜歡。”
“好。”
他麵露憂色一邊答應,一邊抬手去試棲月額頭上的溫度。
掌心溫度本就不低,一時沒有辦法探個明白。
於是他俯下身,用額頭輕觸她的額頭,他的額頭冰涼一觸即離。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棲月可以清晰的看見慕少辭眼瞳裡那個小小的她。
棲月眼睫輕顫,語氣虛弱:“公子不怕我過了病氣給你?”
慕少辭沒有回答,隻是在床畔坐下,拿過她的手帕仔細為她擦拭麵上的細汗。
溫和道:“藥還要等上片刻,要不躺著休息一會?”
棲月搖頭,抓住他骨節分明的手,握在手中仔細摩挲。
狀若無意的問:“公子不好奇我這病究竟是怎麼來的?”
慕少辭垂眸望向她和自己交握的手,嗓音溫柔:“你要是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
忽而想起她給自己的藥玉,不由揣測:“是不是你把藥玉給了我,才會生病,不然你還是戴回去。”
言罷,伸手去拿掛在脖間的玉佩,被棲月按住手。
“笨蛋,彆亂動。我有分寸,既然給了你,就好好戴著。我這病與它乾係不大。”
蠱蟲失控是常態,她早有準備,就是沒想到這個月竟然會提早時辰發作。
心下發沉,麵上卻不顯絲毫驚異,虛弱道:“我自幼體弱多病,能長大全靠好藥吊著命。
稍長大些,外祖帶著我四處尋醫。活到今日全憑運氣,可……咳……運氣總有耗完的一日。”
慕少辭聞言,用力握緊她的手,表情嚴肅:“彆胡說,你會長命百歲的。”
棲月意味不明的輕笑出聲,順手掀開蓋著的厚重棉被。
注意到被子滑落,慕少辭正準備給她拉回去,被棲月阻止。
“不蓋了,熱。”
好在,方才慕少辭隻給她脫了鞋,她既然不想蓋就順了她的意。
“你過來些。”
棲月讓慕少辭坐到她身旁,身子向側邊一歪,懶懶靠在他懷裡。
一時間,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在空中停頓良久,最後虛虛地搭在她的腰間。
棲月偏頭就看見他發紅的耳廓,笑著調侃:“公子的耳朵似乎很容易發紅。”比起當年還有意思些。
想起初次見麵,少年端坐在書房,透過半開的窗扇,依稀可以看見少年挺直俊秀的身形和認真專注的神態。
她一眼就覺得這個少年長的很是好看。
瀲灩的桃花眼瞧著很是好欺負,偏那通身氣度內斂而不失鋒芒,謙恭之中又隱約可見疏離。
長的玉麵精致,可整日裡一心都撲在讀書練武上,跟喜愛熱鬨的她性格迥異。
那時候她最愛逗他,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被她逗得紅了耳朵便覺得有意思極了。
有時候被她惹煩了,他會氣衝衝的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看一整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