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八年有餘,他這愛紅耳朵的樣子還是一樣有趣,倒是讓她愈發的想把人拐回家。
想著,想著,心口又傳來細密的疼,熱意再度上湧,她腦子又開始暈乎,頭一點一點的。
慕少辭輕輕托住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焦急的向外瞧。
棲月迷糊的嘟囔:“我以後發熱彆拿被子捂,會熱成傻子的。”
她這句話聲音極小,慕少辭沒有聽清,正打算湊近細聽,外頭傳來急呼聲。
“公子,藥好了。”
隨之而來的是急促的腳步聲,溫嶽大步邁入堂中,在內屋門外又猶豫的停住。
“快端進來。”
聽到慕少辭的吩咐,溫嶽卸下顧慮,端著藥,急步邁入屋內。
沒料到屋內是如此情景,他一時驚愕難當,腳步卻沒敢停下,走到床邊,遞上托盤。
慕少辭一手攬好棲月的身體,讓她靠著自己,一手舀起一勺藥喂到她嘴邊。
所幸,棲月還存些理智,張嘴將藥喝完。
苦澀的藥汁在口中停留幾息才被她緩慢吞入腹中。
看她尚且能自己吞咽,慕少辭的心底微鬆,等她喝完,他準備再舀一勺藥繼續喂她喝。
棲月瞥他一眼,示意他直接把藥碗端過來。
好在他領會到棲月這個眼神的意思,端過藥碗遞到棲月唇邊。
棲月撐著力氣,就著藥碗將藥一口喝完。
慕少辭將空碗放回溫嶽手裡的托盤中,示意他先離開。
儘管溫嶽心裡像貓抓一樣好奇,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喝了藥,蠱蟲的躁動緩慢平息,棲月的體溫也逐漸恢複正常,可身上依舊憊懶。
懶得起身,她依舊靠著慕少辭,依偎在他懷裡,微揚起臉,看見他輪廓清晰的下頜線和他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天色不早了,公子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慕少辭收緊胳膊,將她的腰攬緊,下巴輕擱在她肩頭,“不放心你。”
“我已經無恙,今日還要多謝公子,不知可有耽誤你要緊的事。”
他沒有回答,隻是拿下巴在棲月肩頭輕蹭兩下,以示親近。無意間他的唇劃過棲月的臉。
慕少辭明顯感覺到她臉上有幾處不平順的地方,棲月發現他的動作,下意識向後仰了下脖子,想避開他的唇。
她下意識的回避讓慕少辭感覺心裡鈍痛,她那時候該有多痛。
然後棲月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眼角一點點變紅。她一時無語,沉默半晌,怕他真的掉眼淚還是開口詢問:“公子又是怎麼了?”
他極為輕緩的說,“很疼吧。”心疼的感覺幾乎要將他淹沒。
鬼使神差的,他的唇輕柔的貼上棲月臉上的疤痕,閉上眼近乎虔誠的親吻。
棲月身子一頓,沒料到他有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時怔在原地。
反應過來,馬上抬手推開他。
開玩笑,藥膏是能隨便亂吃的?
他本就是坐在床邊,被她這一推,險些跌下床去。
第一反應就是她因自己的冒犯而生氣,可馬上又察覺到不對勁。
她臉上怎麼一股藥味,難道……
棲月一直關注著他的神色,看他不解的眼神落在她麵上,便知他發現了藥膏。
故作生氣的開口:“公子這是作何,我臉上塗了藥膏,不能吃。”
“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