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複雜的沈殷眼角抽了抽,他算是明白要想讓小精怪自我反省到位是不可能的了。於是隻得操著老父親的心將今天珠寶店裡發生事情的危險性講了一遍,還舉了些與今兒情況相似、結局卻全然不同的真實發生過的例子。
又叮囑她日後再碰到行不軌之事的人,不要直接就上去送人頭,要多動腦子。條件允許的話請人幫忙,或者直接報警。
這還是沈殷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他心中暗想小精怪這下總該明白今天的事情危險,以後不要那麼莽撞地與歹徒對上了。
豈料他憋在心口的氣還沒順,就差點被少女一句話氣得血壓飆升。滿臉天真的女孩兒很會抓重點,對了對手指無辜道:“可是,我沒有腦子啊。”
她是四葉草,又不是人。本體除了四片葉子,就是脆弱的枝乾,確實沒有腦子這個器官啊。都沒有的東西,沈殷還要她多動一動,這可難倒了阮軟。
被氣得捂住了隱隱作痛的心口,沈殷黑沉的臉回到麵無表情的狀態,他已經放棄了與少女爭辯。沒腦子就沒腦子吧,
左右他看緊點就是了。
單身二十多年的男人提前嘗到了初為人父的疲累感,並且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孩!子!
“你生氣了嗎?”阮軟輕輕地戳了戳男人的手臂,見他沒反應又戳了戳精壯的腰,小聲道歉:“那我錯了好不好?你彆皺著眉呀,電視劇中說愛皺眉的男人老得快。”
“你都奔三了,要注意保養。老男人相親沒市場的。”
“……”沈殷太陽穴突突的,他覺得教會少女玩平板電腦就是個巨大的錯誤,回去一定要將平板藏起來。一天到晚不知道追些什麼爛劇,氣人的話張口就來,偏生說的人還一臉真誠。
見少女還想說什麼,沈殷深沉地凝視了她一眼。四葉草精感受到男人由內散發出的幽怨,趕緊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雙靈動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單純又弱小。
男人深深望著她沒說話,而後扯了下嘴角,轉身往車流量大的街上走去。男人的腿很長,邁一步就相當於少女的兩步。再加上少女本就走得慢,因著腳疼走得就更慢了,逐漸落在了後邊好幾米遠的位置。
等男人發覺身後沒了動靜回過頭,才看到少女在後麵拖著個腿可憐巴巴的,很努力地想要追上來。
“怎麼了?”沈殷隻好折回去,走到少女跟前站立。
“腳疼。”阮軟聲若蚊吟,咬著唇盯著自己的腳尖。額頭冒了細汗,連鼻尖都沁出了極小的汗珠。
將人扶著坐在一旁的花壇邊,沈殷蹲下身脫了少女的鞋子,將少女白嫩的小腳放到自己的膝蓋上仔細看了看,發現腳底磨出了兩個大的水泡。不僅左腳有,右腳還更嚴重些,磨破了塊皮。
難怪一路上喊腳疼,都這樣了能不疼嗎?起初他以為是少女嬌氣,走不動道了故意這樣說。現在看來,她確實受了些罪。
“怎麼弄得這麼嚴重?”他給小精怪買的鞋子都是質地最柔軟的,出門也沒有走很長時間的路,不成想竟然搞成這樣。果然是身體嬌嫩,受不得一點苦。
“你坐在這兒不要亂動,我去街邊叫輛車過來送你回去。”沈殷將鞋子重新給少女穿好,起身想走被拉出了衣角。
少女大大的眼眸望著他,流露出一絲央求:“我想去吃大
餐。”
“都這樣了還惦記著吃。”沈殷哭笑不得,不知該作何表情。在少女的堅持下,他還是妥協了:“那我叫輛車過來,我們打車過去。”
被揪住的衣角並沒有被鬆開,沈殷無奈問:“又怎麼了?”
“我不想坐車,你背我好不好?”少女的手順著襯衣的衣角往下滑,撓了撓男人的手心,忽地福至心靈:“沈哥哥,好不好呀?”
沈殷怔愣了一瞬,眸光陰晦不明。那聲仿佛來自久遠時空的“沈哥哥”一下子就喊到了他的心裡,他竟鬼使神差地應了。
直到少女欣喜地跳到他的背上,沈殷這時回過神,覺得自己魔怔了。可又不能將人丟下去,隻得認了命。
少女哪怕趴在他背上也一點不安分,扭來扭去的。他凶巴巴地低嗬了一聲:“彆亂動,再動我就把你丟了。”
這話一出像是將少女震懾住了,她果然乖乖地不亂動。隻是手指在男人脊背劃著圈圈,還往上在男人的脖頸處亂摸。
“不是說了不要亂動嗎?”小手撫過肌膚的感覺又酥又麻,沈殷氣息不穩,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毫無威懾力的警告。
“我沒亂動呀,好好地趴著呢。”
作亂的小手並沒有停止,反而摸到他的喉結慢慢地摩挲。少女驚訝的聲音呼在他耳邊:“沈殷,你在咽口水嗎?是不是渴了?”
嗬,這要不是在外麵,他一定讓她好好感受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渴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不舒服,隻更了三千字,明天爭取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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