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葉草精睜著水光瀲瀲的黑眸,仰頭乖順地任男人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廝磨、探入。良久男人的嘴唇離開了些,少女喘/息了一聲,而後下意識舔了舔自己被吮得愈發紅豔的唇,精致漂亮的小臉上浮起一絲難解的困惑:“你為什麼要伸舌頭,感覺好奇怪。”
聽了這稚嫩的問話,男人默然片刻,隨即揚起唇角笑了笑,在少女水潤飽滿的唇上親了一口,神色一本正經:“因為我喜歡你啊,所以不自覺就會做些奇怪的事。”
“哦,是這樣啊。”少女懵懂地點頭,而後揪著男人的衣角又問:“你說要我嫁給你是真的嗎?”
“當然。”
“隻要嫁給你,就能繼續跟你住在一起,還會有吃不完的零食?”少女神情透露出幾分期待還有些許的急切。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話,不希望有一丁點的改變。
望著小精怪清澈見底的眼睛,裡麵盛滿了對他的信任。沈殷在心中暗自唾棄了自己一把,他覺得自己還真像誘拐天真少女的壞人。
不過男人的麵上仍然保持著善意的微笑,逐步誘/哄道:“何止是住在一起?你若是願意,我們也可以睡在一起。你不是喜歡跟我一起睡麼?至於零食?連我都是你的了,何況零食。”
那太好了,不怕以後沒人做飯了。
四葉草精眸光突然間亮得嚇人,深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連連點頭回應。嫣紅的臉上如同綻放出一朵美麗的花兒,洋溢著歡愉的笑:“那我答應嫁給你了。然後呢,我需要做些什麼嗎?”
“要做的事很簡單。喜歡我,愛我。除此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交給我去做就好。”眼眸黑沉的男人捏了少女柔若無骨的小手把玩,而後攬了細軟的腰肢將人打橫抱起放到沙發上坐著,輕聲道:“入秋了,不要光腳踩在地板上,小心染了寒氣。”
喜歡?愛?少女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小手按在男人的手背上:“我喜歡你的。”
“你現在的喜歡大概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沈殷的目光掠過小精怪挺翹的鼻梁、小巧的嘴巴,最後望進了她澄澈的眸中:“不急,我會一點一點地慢慢教你。”
四葉草精震
驚了。喜歡不就是喜歡,還要分很多種的嗎?那沈殷想要的是哪種呢?少女啃著自己圓潤的指甲,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在市中心的房子買下來後,沒兩天沈殷就叫了搬家公司,將冰箱、洗衣機這些大家電還有好些箱子和大袋子一車拉了過去,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收拾完新家。看著寬敞整潔的客廳、布局溫馨的臥室,所有的疲累都一掃而空了。
“這個窗戶我喜歡,好明亮呀。”終於有了自己獨立的臥室、獨屬於自己的一張大床,阮軟歡喜地在床上滾了幾圈。又一把將淺色窗簾拉開,讓光亮透進屋子。
飄窗台挺大的,可以睡得下一個人。遇上下雨天,在那兒鋪上一層毯子,再擺上折疊小桌子。桌上擱平板電腦,聽著淅瀝瀝的雨聲吃零食、看電視劇,想想都覺得愜意。
女孩兒的房間主調粉嫩色,窗邊掛了一串風鈴,床頭放了個半人高的毛絨公仔。梳妝台放了幾個萌萌的小擺件,紮頭發的絲帶、皮筋都有,還有一些水鑽發夾、毛球小夾子等小飾品。
衣櫃收拾得整整齊齊,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分彆折疊、掛放。大部分衣物上吊牌都還沒拆,全是新買的。
這些都是沈殷親自布置的。而他自己的臥室則簡單許多,床與窗簾都是單調的淺灰色,書桌放電腦,分門彆類整理的衣櫃。
不過阮軟似乎不大喜歡這樣單調的設計,很少往他房裡跑了。
沈殷這邊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的,可簡遲那邊就截然相反了。
拿著玉扳指回到自己家後,簡遲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到底是希望阮軟說的都是真的,施在玉扳指上的術法被破除,一切回歸正軌,還是祈盼不要有任何變化,證明自己喜歡了十幾年的女人沒有暗害於他。
不管簡遲心情如何複雜、矛盾,事實是如同阮軟所說,他切身感受到了不同。首先是他的身體狀況有了好轉,不再動不動就勞累不堪。哪怕熬一整夜不睡,第二天仍舊神清氣爽的。仿若行將就木的枯枝,重新煥發出新的生機。
簡氏集團的運營更加順利,就這幾天談成了一筆生意,入賬金額不多不少,剛好兩千多萬,與前一陣子賠進去的兩千多萬數額差
不多。
而在生活中,他似乎也沒那麼倒黴了。像是百年難得吃一回方便麵卻發現沒有調料包的事兒再沒遇到過,出門天上也不會無端掉鳥屎,恰好落在他的高級定製西裝上。
他的氣運好像真的在慢慢地回來,身邊的一切都在逐漸改變,恢複到他收到這個玉扳指之前的狀態。
這些變化讓簡遲沉寂了許久,一個人鎖在辦公室半天不出來。臨到下班的時候,他仿佛做出了某個決定,讓助理去調查一些往事。
小助理接到這個任務時還挺驚訝。他跟在簡遲身邊的時間不算短,對自家老板的私生活還是有點了解的。他曉得簡總人前一副風流放浪的做派,實則心中隻惦記著一個女人。
遺憾的是那女人早就結婚了,而且丈夫還是喻家旁係的親戚。簡總向來看不慣喻氏的作風,與喻家的繼承人喻錦之間也是波濤暗湧。主要是喻錦單方麵一次次挑釁,簡總當他是空氣,隻要沒有觸及到家族的核心利益,也沒出手對付過他。
這都是看在那個女人的麵子上。因為那女人的丈夫依附喻家過活,想讓他們一家的生活過得好一點,在對喻家的態度上,簡總活生生將自己忍成了聖父。
平時都不舍得提及,現在居然要他去調查那女人以前在國外留學那幾年的事情,以及與她的現任丈夫是怎麼走到一起的。還要他將喻家近幾個月的動向查個清楚,事無巨細都要調查一遍。
不曉得簡總突然受了什麼刺激,小助理也不敢過問,兢兢業業將上司交代的事情辦好。花了一個星期調查、整理,最後的報告拿在手上,小助理的心都在顫抖。
一半是為他們簡總感到不值。心心念念十幾年的女人壓根就是個綠茶拜金女,什麼善良美好的品質都是裝出來的,自私自利才是真的。
當年高考畢業分手去到國外,轉眼就交了一個有錢的白人男朋友,吃住都是花的那男人的錢。這還不算什麼,更絕的是在有男朋友的情況下,那女人還與彆的男人曖昧不清,背著她男朋友跟有錢的中年大叔開房。
**來了,那中年大叔是她男朋友的父親。有一次開著豪車到大學門口接女人出去吃飯時,被他兒子瞧見了。父子
倆相看無言,在得知自己被彆人玩弄於股掌,紛紛將怒火撒到了女人身上。
這件事情鬨得很大,學校的很多人都知道了,導致那女人走到哪兒都被人指指點點的。在國外待不下去了,灰溜溜地又跑了回來。見簡總對她還有情,上趕著撩撥。
那時簡總豪門簡家繼承人的身份還沒被公開,在外人眼裡他就是個開小公司的,那破公司還不怎麼賺錢。心思活絡的女人怎麼會將自己的終生幸福交到這樣一個沒有前途的男人手裡呢?於是,她選擇了跟喻家沾親帶故的一個男人,拋棄了簡總。
也不知道在那女人得知簡總的真實身家背景後,有沒有後悔過當初的選擇。小助理搖搖頭,將整理好的報告呈交了上去。
要是簡總當初好好查一下那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想必也不會為情所困這麼多年吧?
小助理對此深表同情,同時也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老板的怒火波及。出乎意料的,簡遲麵色非常平靜,隻是攥著報告的手指節發白,彰顯了他的心中並不似表麵那般風平浪靜。
沒想到呢,他念了這麼多年的白月光原來是個如此令人作嘔的人。簡遲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連帶著胃部都覺得不舒服,隱隱有些想吐。
簡遲自問對這女人仁至義儘,站在一個不打擾的距離儘量為她掃清障礙,希望她過得好。不成想這女人利用了他的信任,給他送上了一份大禮。
目光落在桌麵的玉扳指上,簡遲眼神冰冷。他不欲與喻家成死敵,可喻家卻整了這些彎彎繞繞的邪術想要他不好過。通過那女人的手將這害人的玩意兒送給他,還真是費了一番心思呢。
他要是不好好回敬一下,怎麼對得起他們的看重?
先前他還一直感慨喻家興起的太快,而喻錦又是個沒什麼才華的花架子,莫不成背後有高人在指點。否則怎麼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就從二流豪門飛躍,躋身幾大頂級豪門之中,勢頭直逼簡家?
敢情確有高人指點,不過走的是歪門邪道。偷彆人的氣運轉移到自己身上,喻家打的一手好算盤!
氣極的簡遲揉著太陽穴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他拾掇拾掇自己,打算去找沈殷與阮軟一趟。可
惜他還沒出門,看到小助理站在辦公室門口欲言又止。
“什麼事?”簡遲心情不悅地問了句。
小助理吞吞吐吐,往旁邊側了側身子:“王小姐來了。”
王小姐全名王韻,是簡遲記掛了十幾年的白月光。他許久以前吩咐過前台,如果有個叫王韻的小姐來找他,可不通報直接讓她上來。
現在回想起當初的那條吩咐,簡遲惡心感瞬間就湧上來了。還來不及讓助理把人趕出去,王韻就自己走了進來,還貼心地將辦公室大門關上了。
“簡總。”王韻顧自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含情脈脈地喚了一聲。見簡遲手上沒戴那枚玉扳指,麵上有些焦急:“怎麼沒戴我送你的扳指?”
脫口而出後,又覺得這句話顯得自己目的性太重了,趕緊補充道:“我知道你喜歡扳指,所以投其所好送的。往常都戴著,今兒怎麼摘了?”
“你說這個扳指麼?”簡遲指尖捏起放在桌麵的扳指,看不出任何情緒:“戴累了,所以摘下來透透氣。”
看到簡遲臉上沒有異常的表情,王韻稍微放心了些,笑著叮囑道:“那彆忘了戴上去,我覺得你戴著這個扳指特彆好看。”
“好。”簡遲簡單應了聲,之後不說話了。
就讓喻家再多做幾天美夢,到時候驀地迎上他的反擊,想來臉色會很好看。
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簡遲低頭在看文件,王韻坐在沙發上有些尷尬。想著任務已經完成,她乾脆尋了個理由就走了。
她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確定一下扳指是否還好好地放在簡遲身上,這是喻家交代給她的任務,她不敢不來。
實際上,王韻也巴不得多點機會與簡遲相處。要不是簡遲當初一直隱藏自己豪門少爺的身份,她怎麼會跟他分手,最後嫁給現任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