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小甜包(三)(2 / 2)

雖說這是她的親兒子,可她從未見過沈殷這般張揚的模樣,與她記憶中拉著自己衣袖喊媽媽的孩子相差太遠。兒子是什麼時候成長為現在的性情,說實話,李嵐並不清楚。

從第一任丈夫逝世後,她心力交瘁,自顧都不暇,也無心管教這個孩子。再加上酒店服務員的工作兩班倒,回到家她就疲累不堪,就更不想做其他的事了。

好在每天回到家,衣服已經洗好了,飯菜也熱在鍋裡,其餘也沒什麼需要她做。她一直覺得沈殷懂事聽話,何曾見過他如此張狂的作態。難道叛逆期會使得一個人判若兩人嗎?

客廳裡的人神色各異,沈殷略微瞥了下就感覺無趣,拎著自己的箱子毫不猶豫出了大門。

哢嚓門關了,李嵐如夢初醒般直奔沈殷原先住著的臥室。看到他帶過來的東西都被帶走了,剩下的都是房間裡本有的物件,一個都不少地被留了下來。

頭有些發暈,李嵐突然跌坐在臥室門口,雙眼無神,也不知是傷心還是失望。

出了那片小區,沈殷滿心都流淌著輕鬆,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一般。他走到街邊攔了輛出租車,將行李放到後備箱,自己也彎腰坐了進去。

車子剛發動,他就接到了陸然的電話,順勢接了起來。那邊的大嗓門沿著電話線傳過來,差點穿透他的耳膜。沈殷將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一些,這才好受一點。

“沈哥,你坐上車了嗎?那邊好不好打車,不然讓我爸開著麵包車來接你?”陸然小嘴叭叭個不停,心裡都快急死了。

自從四十分鐘前接到沈殷那通電話,他驚得遊戲都打不下去了。在電話裡,他沈哥倒是沒說什麼抱怨的話,隻是問方不方便到他家住一段時間。這當然沒什麼問題,他飛快就應下了。

隻是他擔心沈殷那邊出了什麼事,這才不放心地又回了一個電話回去。還好電話接通了,不過怎麼沒人說話?

狐疑地檢查了下是不是自己手機壞了,接著氣沉丹田、將嘴巴湊近:“喂喂喂,聽得到我說話了?沈哥,你要是被挾持了就吱一聲。”

“……”沈殷默了默,難得配合:“吱。”

完了完了,他沈哥肯定是受了大刺激,導致舉止行為都不正常了。這要放在往常,要麼無視他,要麼乾脆嘲他一頓,哪裡還能像現在這麼好說話。

他可憐的沈哥啊,究竟遭遇什麼了呀!

戲精陸然在電話那頭哇哇亂叫,吵得沈殷頭疼,直接將電話掐斷了。沒了那聒噪的聲音響在耳邊,車內登時就清靜下來了。

過了半個小時,出租車拐了個彎到達陸然居住的那個小區大門口。沈殷將行李從後備箱提出來的功夫,等在保安亭附近的陸然已經奔上前來,一把接過他手頭的箱子。

“沈哥,你臉怎麼了?”陸然這話脫口而出後就後悔了。

沈殷白皙的臉上有些紅,粗一看還以為是熱的,但近看就能夠看出不同,像是挨了一巴掌的樣子。又聯想到搬出來的事兒,估摸著是在傅家被打的。

偏他還多嘴問了這麼一句,真是沒有眼力勁兒。陸然暗自在心中唾棄自己。

“沒什麼。”沈殷沒有與彆人說糟心事的習慣,淡淡笑了下,就將這個問題輕描淡寫放過了。

見沈殷沒生氣、沒黯然,陸然提著的那口氣鬆了。搭著他沈哥的肩膀就往小區裡邊走,臨到家門還大吼一聲:“我回來了。”

陸然的父親還在小超市守著,晚上十點關門。他的母親回來做好了飯,正在往保溫桶裡夾菜,準備送飯到小超市。

“你們回來了?快洗洗手吃飯,菜剛做好,還冒著熱氣呢。”陸母解了身上的圍裙,換上件外套就打算出門。

將沈殷的行李箱拎到其中一個臥室放著,陸然聞著桌上飯菜的香氣咧開嘴,和沈殷一塊到廚房洗手。

“你換房間了?我記得你以前不住在那間臥室的。”看到陸然將自己的行李箱拎到另外一個臥室放著,沈殷有些疑惑。

粗粗地洗了下手,再用乾毛巾把水擦乾,陸然偏頭衝他笑了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我沒換房間,那臥室前兩天就收拾出來了。這不你來趕上了,剛好可以住進去。”

他家這套房是四室一廳,平時也就他與爸媽一塊兒住,統共占了兩間房。多出來的兩室是想著有客人來,好方便住一晚。

接到沈殷的電話,陸然將事兒跟他媽一說。陸母二話沒有,抱出衣櫃中曬過的被子、床單就將空著的臥室收拾出來了,就等著沈殷過來。

本來陸然還想著讓他沈哥跟自己住一個房間的,但陸母說他們是大孩子了,總需要一點自己的私人空間。並且人家沈殷一心撲在學習上,而他腦子中除了打遊戲就沒彆的了。若是睡在同個房間,將好學生帶壞了怎麼辦?

被陸母這戳心窩子的話刺激了下,陸然啞聲半晌。覺得他媽這話倍兒有道理,他都找不出半個反駁的字。

而之所以沒說實情,是怕沈殷有心理負擔。

其實就算不說,沈殷也猜得到那臥室是為自己準備的。不過他也沒有戳破這個善意的謊言,默默將這份人情記在了心裡。

*

轉眼沈殷住在陸然家已經七八天了,陸父陸母對家裡多了一個人沒什麼大的反應。就是吃飯多備一副碗筷,彆的沒有多問,更沒問他為何突然要搬出來。

對這種理解與包容,沈殷是很感激的。但他不好意思在這裡白吃白喝,提出每月按市價付租金與夥食費。

陸父陸母當然不會要一個學生的錢,可見沈殷實在堅持,他們勉強收了一半的錢,至於另一半是怎麼都不願收。

說若是他心裡過意不去,就空暇時間在學習上多監督提點一下陸然,讓他們那成績吊尾車的兒子稍微進步一點點。不求考到多好的成績,隻要不是班上倒數第一就好了。

說這話時,陸父陸母隻是想讓沈殷不要那麼見外。至於陸然那狗屎一樣的成績隻是被拿來做幌子的,他們早就對自己兒子不抱有期望。

若高考能夠考上一個學校,哪怕是大專他們都出錢送他去讀。若什麼學校都考不上,是要複讀還是要進入社會工作,都由陸然自己選擇。要是不想在外邊工作,也可以到小超市幫忙。累是累了點,一個月下來,還是能賺點錢的。

隻要人平安健康、無病無災,這就是陸父陸母對兒子全部的期盼了。

哪想到他們隨口一說的話被沈殷記著了,連夜為陸然量身打造了“鹹魚翻身計劃”,將放學後與周末的時間安排地滿滿當當,沒有半絲遺漏。

一開始陸然叫苦連跌,可在沈殷承諾若他能在考試中一次次取得進步,就帶他上分後,這貨眼睛瞪得溜圓,頓時打起了精神。

客廳光線好的位置放了一張大桌子,供家裡的學生寫作業之用。沈殷來之前這都是個擺設,因為陸然從來不寫作業。而現在兩人各占一邊,互不乾擾。

將參加比賽的征文改了第四稿後,沈殷隨手放到一邊,點開了壓在數學高考卷上的手機,再熟練地將耳機插上。

每天晚上臨睡前,他都會點進那個小遊戲看一眼自己養的紙片人,這已經逐漸養成了習慣。若是哪天不看的話,這心裡空落落的,做什麼都覺得不是滋味。

就比如現在,他忽然就很想點進去瞧瞧,看阮軟在做什麼。

大概率是在睡覺或者吃東西吧,沈殷托著腮輕笑了聲。那小人兒似乎格外能睡,十次點進去有六次她都窩在床上睡覺,剩下的幾次就抱著薯片乖乖坐在電視機前追劇。

沈殷以為這次也是一樣的,可誰想臥室、客廳都沒人。不自覺皺了眉,他聽到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懸著的心放下了。

趁著小人兒洗澡期間,沈殷手指敲擊在屏幕上,係統商城一下子跳了出來。裡邊上架了很多新貨,比如光是薯片就多了好幾種新口味,除卻原味、番茄、青檸、黃瓜這些,居然還有榴蓮味跟螺螄粉味的。

看到後兩種上新的口味,沈殷的眉頭蹙成個川字。他吃不慣榴蓮,也不愛吃螺螄粉,總覺得味道怪怪的。現在看到出了這兩種口味的薯片,他簡直無法想象吃到嘴裡是什麼感覺。

這兩種口味的薯片不要,其他各來兩包。又瞧到賣水果的版塊,果斷購買了兩斤車厘子、三斤香梨,精品藍莓也來一盒。炒貨區的瓜子、碧根果、夏威夷果各來一大袋,牛肉乾、雞胸肉、小香腸也來一點。

最後看到首飾專賣區有一條藍寶石手鏈特彆好看,跟他上次送的那套小裙子很搭配。就是價格有點貴,需要八千六百個金幣。咬咬牙,沈殷還是豪氣地買了下來。

各種東西被井然有序地放到了該待的地方,至於那條藍寶石手鏈則擱在了床頭櫃最顯眼的位置,讓人一眼就看得到。

做好這點,沈殷滿意地點點頭。餘光瞟到金幣餘額,麵皮忽地一僵,又開始懊惱起來。

明明說過再也不氪金了,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懊悔過後,又開始自我開解。想著這次氪金的錢可比上次少多了,也就是那條手鏈貴了點。下次他指著便宜的買就是了,肯定花不了太多的錢。

過了自己心裡那關,沈殷心情又愉悅了,安心等著小人兒洗完澡出來發現他送的東西。她一定驚喜得睜大了杏眼,甜甜地衝他道謝。

沈殷料到了開頭,沒有料到結尾。小人兒洗完澡出來看到那些吃的確實很高興,不過也由於興奮過頭,一腳踩在了地上的塑料袋上。

人釀蹌兩下穩住了身形,但是身上裹著的浴巾鬆開了,就那樣掉落在腳邊。

“!!”

紅色從臉頰蔓延到脖子,僵成一座雕像的少年如同被辣椒嗆到喉管般,整個腦子都在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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