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小甜包(十四)(2 / 2)

“爸,你還好吧?”阮軟無意間抬頭,見阮爸那張臉獰成了麻花,擔憂地問。

感受到幾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阮爸內心在哭泣,但表麵鎮定自若。一邊揉著自己的大腿,一邊使語氣儘量正常:“沒事,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現在都十一二月份入冬了,哪裡來的蚊子?阮軟迷茫地點了點頭,沒有追問。

餐桌上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經過接觸,陶玟對沈殷越看越滿意,覺得阮軟將來若是嫁給這樣一個人也不錯。知道她的喜好,默默地幫著剔魚刺,目光時刻都在女兒的身上。

人生在世,能夠找到個自己喜歡,同時又戀慕著自己的人著實不容易。當初陶玟的追求者眾多,她最終選擇了阮燼翊,就是這人的一股傻勁打動了她。

生病了他會在床頭守著,明明家裡那麼有錢,還學著給她熬雞湯喝。不與彆的女人搞曖昧,連一則桃色緋聞都沒有,滿心滿眼都隻有自己的身影。陶玟深受感動,至今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家境優渥,對女兒也沒有過高的要求。她隻盼著阮軟身體康健,將來婚姻美滿,當個快樂的米蟲就好。向來眼光獨到,她覺得少年是可靠之人。若二人真能走到一塊兒,陶玟是樂見其成的。

得到了女朋友媽媽的認可,沈殷內斂地彎了唇,實則心裡樂開了花。回去的路上唇角都不自覺翹起,比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頭獎還喜悅。

“沈哥,你可算回來了。”陸然聽見開門聲,連忙放下手機跑到少年的跟前,撓了撓頭,似有難言之隱。

“怎麼了?”沈殷牽起的嘴角放了下來,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就是,”陸然把丟在沙發上的手機撿了回來,點進剛才的瀏覽界麵遞了過去:“你交上去的征文是不是被人剽竊了?”

“你們在咖啡館談事被人拍了視頻,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的。傅澤那個狗比真不要臉,彆人的東西也好意思偷去裝作自己的。”

平日跟傅澤沒什麼接觸,可這並不妨礙陸然討厭這個人。現在涉及到征文的事,他當然無條件站在自己兄弟這邊,唾棄傅澤的小偷行徑。

瞟了眼手機界麵,沈殷不置可否。這件事不曉得被誰捅了出來,那段偷拍的視頻打了碼被放到本地一個微信推送賬號上。看到的人紛紛轉載,微信朋友圈、QQ空間都淪陷了。

手機的震動就沒停過。沈殷解鎖一看,挺多條消息在問視頻中是不是他,到底怎麼回事。挑了幾個人的信息簡單回了句,他又接到了電話,是小姑娘打過來的。

“另外一個人是傅澤吧?他太過分了,居然拿你的東西去參加比賽!”儘管打了碼,但認識的人還是能夠看出來是誰的。看到朋友圈那個視頻,阮軟一下就把人認了出來。

聽到女孩兒氣呼呼的聲音,沈殷失笑:“你怎麼就知道是他拿了我的東西?說不準是我剽竊他的。”

“不可能!”阮軟回答得毫不猶豫,不帶一點考慮的。

這樣的偏袒沒有道理可講,偏生沈殷被極大地愉悅到了。從胸腔發出陣陣的悶笑聲,他安撫道:“彆擔心。不是我這邊的問題,我會解決好的。”

“沈哥,我可以幫你啊。之前我看到過你的手稿,能夠證明那就是你寫的。”見沈殷通完電話回來,陸然跳到他跟前幫忙出主意。

“謝謝你。”沈殷拍了拍陸然的肩膀。

僅僅有陸然作證是不夠的。光他是自己的朋友這一點,說的話可信度就要大打折扣。關鍵的是幾篇手稿,還有傅澤偷拿自己東西的證據。

回到房間,沈殷慢慢思考起來。成品的手寫稿還在,私下裡他與傅澤也沒有接觸,那麼傅澤可以看到稿子的時機就隻能是在學校的教室裡。

人多眼雜,課間休息有所動作輕易就會被發現,除非避開二班的人。要避開二班的所有學生,就隻能是在體育課。

說到體育課,沈殷倒是想起先前有節體育課,傅澤剛好因為身體不舒服,請假回教室歇著了。

手指輕輕敲在手機殼上,他打算跟班主任老師聯係一下,了解一點情況。

而渾渾噩噩從咖啡館出來的傅澤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麼辦。回到家裡神情懨懨的,再香氣撲鼻的菜吃到嘴裡都失了味道。草草地扒了兩口飯,他回到臥室躺了會兒。

不多久手機震了震,他一隻手撫在額頭,伸出另一隻手去枕頭邊撈。屏幕的光亮起,他心裡一緊,手機啪的砸在鼻梁上,疼得他直嘶冷氣。

緩了緩神,傅澤從床上翻身坐起來。一目十行地把朋友圈流傳的推送訊息看完,還播放了那段打碼的視頻。

一股涼氣竄上頭,他牙齒打著顫,推開臥室的門。在客廳找到了正在看金融報紙的傅清融,雙眼無神地喃喃:“爸,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與沈殷作文剽竊的糾紛。事情越鬨越大,發展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想要悄悄地把事解決不可能了,作文確實是沈殷寫的,他上哪兒找東西屬於自己的證據?

“慌什麼慌?瞧你那點出息。”傅清融看了微信公眾號推出的那則消息,略微皺眉,打電話讓助理去查賬號運營方的聯係方式。

助理的辦事效率很高,沒到十分鐘就把查到的結果發過來了。不過就是個小公司運營的賬號,平日分享一些A市訊息的。

看到這些資料的傅清融不以為意,當即撥了個電話過去。先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後強硬地讓對方把那則消息刪掉。

在A市哪個公司敢不賣傅家的麵子?傅清融對這點很有自信,以為事情很快能夠得到解決。不料那家小公司態度含糊,回複打著太極,就是不肯刪掉訊息。氣得傅清融在客廳砸了一個果盤,放話要讓他們破產。

小公司的老總在心裡呸了聲,喜滋滋地放下電話。阮總說了,那則訊息不要刪,讓事件持續發酵。若是傅家有所不滿,他會幫著在其中周旋。不會有一點損失,還能在阮家那邊博點好感。何樂而不為呢?

被拒絕的傅清融正在氣頭上,見到傅澤滿臉愁容的模樣更糟心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他還能坐視不理不成?平緩了淤積的火氣,打算跟那兩位負責人約個飯。

然而聯係上了,人家隻是客客氣氣地回了句“感謝好意,但是不方便”。傅清融的臉瞬間黑如鍋底,忍了又忍,還是氣不過,一把將手機摔在地上。

砰的響聲在客廳縈繞,李嵐嚇得縮了脖子,大氣不敢出。傅澤在一邊呆若木雞,還想著事情鬨大了自己該怎麼辦。

“除了死不承認,還能怎麼辦?反正那邊也拿不出證據。”傅清融接二連三被落了麵子,自覺丟人,冷哼一聲上了樓。

“對。教室的監控壞了,不會留下證據的。”隻要他不承認,沈殷還能拿他怎麼樣呢?

心裡不安,傅澤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自己。多次心理暗示,他總算冷靜了些。

接到沈殷短信的班主任劉聰吃完飯正在跟媳婦兒散步。看完短信內容,原先笑嗬嗬的臉上沉了下來,想了想跟領導彙報了情況。

國防安全征文大賽的事他聽班上的語文老師說過,二班有好幾個準備參賽的學生還到辦公室讓語文老師幫著潤色了上傳的作文。隻是沒想到沈殷不聲不響地也參加了,現在還卷入剽竊的風波。

說沈殷偷了傅澤寫的作文參加比賽,劉聰是怎麼都不相信的。語文老師常在辦公室誇他作文寫的漂亮,臨場發揮的都可以當作範文讓學生傳讀。有這樣的實力,除非腦子有泡,否則做不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至於調取教室的監控視頻,劉聰請示領導很快得到了回複。讓沈殷周日去學校保衛科,領導已經跟那邊的工作人員打好了招呼。把這個消息傳給了少年後,他還是不放心,打算明天跟著走一趟。

周日的上午,保衛科的工作人員等到二人的到來,調出了高三二班的監控畫麵。由於二班那一層樓的監控器壞了挺長一段時間,修好也就最近兩三個月的事兒,找起來並不費勁。

盯著電腦看了不到半個小時,視頻定格在傅澤撞掉了沈殷桌上擺放的課本,想踩兩腳卻忽地停了,撿起一張薄薄的草稿紙。緊張兮兮地東瞧西望,見沒人便摸出手機對著那張紙拍了個照。暫停後放大視頻畫麵,依稀可以看到草稿紙最上端的一行字,是作文的標題。

見此情形,沈殷麵上看不出情緒,反而班主任劉聰生了一場悶氣,為少年感到氣憤。定睛一看那監控畫麵上顯示的時間點,他不由地感歎時也命也。

恐怕傅澤怎麼都想不到監控器壞了許久,偏偏就在他偷拍的前幾天被修好了,還把他的舉動全程錄了進去。這下想抵賴都做不到了。

在多人的轉載下,剽竊作文這事的關注度越來越高,盛風中學的領導層也是注意到了的。尤其身份解碼後,都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好多家長都在催問要怎麼處理。說要是姑息這種惡劣的行為,不僅對學校的名聲有損,給學生做出錯誤的示範,還不利於養成良好的風氣。要求嚴懲,以此達到警戒的目的。

在各種因素的推動下,學校就算是不想插手也不得不介入其中。聯係了卷入事件中的兩個學生,還把專門為此事到來的二位負責人請到了學校辦公室。盛風的幾位領導、高三年級的主任以及劉聰都到了,排著坐了一圈。

手機錄下的陸然證言沒起到作用,又將幾版修改的手稿甩到傅澤麵前。傅澤負隅頑抗,辯解這些都是事情敗露後,沈殷連夜趕製的。

辦公室裡靜默半晌,傅澤瞧了下沈殷的臉色,少年低著頭不曉得在想什麼。他以為這是再拿不出證據的表現,心口懸著的石頭落地,不禁洋洋得意起來。

沒過一分鐘,他的笑意僵在唇角,瞳孔驀地放大,不敢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麼。優盤插進電腦,他偷拍稿子的畫麵就毫無障礙地播放了出來。清晰流暢,界麵一點瑕疵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呢?不是說他們那一層樓的監控器早就壞了,這是何時拍到的?傅澤嘴唇都在顫抖,念叨著這不是真的。

被視頻內容打得措手不及,又是在這麼多位校領導的麵前,傅澤兜不住,抖著聲線把事情的始末和盤托出。在場的二位負責人搖了搖頭,眼中露出惋惜的神色。

腳踏實地多好,何必搞這一出?都是些青少年,奈何走了歪路。歎了兩聲,二位負責人便乘著當晚的車票返回了單位。

沈殷的征文理所當然被保留了推選省級的資格。至於傅澤,青少年作文大賽將他淘汰了。這還不算什麼,嚴重的是盛風中學要對他做出的處分。

品行不端,剽竊同學的作品,依照校規校紀是要給予開除學籍處分的。慘白著臉回到家,傅澤仿若被抽乾了靈魂。自己不開口,彆人說話也不予理會。就那樣呆坐著,滿腦子都是他要被盛風中學開除了。

到那時,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恬不知恥地偷了沈殷的作文去參加比賽。一想到大家投射過來的那種鄙夷、輕視的目光,傅澤的心頭就被壓得喘不過氣。

他是傅家的繼承人,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怎麼會陷入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麵之中?後悔充斥在心裡,疼到了四肢八骸。做什麼想不開要去拿沈殷的東西。左右不過是一篇作文罷了,竟把自己逼到被退學的地步。

不敢跟傅清融說這個即將到來的結果,但他還是知道了。傅澤挨了結實的一巴掌,沒有吭聲。瞧著父親為他跑上跑下送禮,仍然改變不了被開除的命運。

周一的課堂異常的清淨,二班的學生發現後排空了一個座位出來。有人說傅澤是自己退學的,出國鍍金去了。也有自稱知情人的,對前者的說法嗤之以鼻。

傅澤選擇自己退學也是迫於麵子,不然的話,他還是要被學校開除的。出國自是無奈之舉,名聲都臭了,以傅澤高傲的脾氣,能忍受得了彆人的指摘?出國不是鍍金,不過是避難去了。

隨著傅澤悄無聲息的離開,好多事情漸漸地被淡忘。初雪下了一整夜,期末聯考的成績就在這樣一個降溫的上午被統計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恢複日更啦。修改一下更新時間,從原先的21:00調整到零點。追更的小天使們不要熬夜啦,第二天再看是一樣噠。

祝福小天使們中秋節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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