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小甜包(十五)(1 / 2)

“全市第一出在盛風中學!”

有位老師在A市高三教師群裡喊了一句,瞬間炸出來許多潛水的人。

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大家都不是很驚訝,畢竟往年全市統考的第一名也是盛風中學的學生。其他中學搶不到第一,都為除了第一名的全市前十名掙破了頭。

“那個,第二名、第三名也在盛風中學。”提前看到了成績排名的老師弱弱地冒了個泡。

“……”

群裡先是安靜了一瞬,隨後消息刷新得很快。悄悄去看了成績的老師們,盯著刷屏的微信群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放棄了打字的衝動。

其實吧,全市前三都在盛風沒錯。也不光是前三名,前十名中有六個都是盛風中學的。知情的老師都不好意思在群裡說出這個殘忍的真相,怕其他中學的老師與領導們哭得像隻狗子。

盛風中學這屆高三不得了啊,出了這麼多個優秀的學生。尤其全市第一的那個分數,真是閃瞎了他們的鈦合金眼睛。

748分!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統分的老師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導致眼花了。這麼高的分數,他教了這麼多年高中還是頭一次見到。彆說是學生考出來的了,就算是任課老師親自去考試,都不一定能考出這樣的成績。

知道考卷的難度係數,因而統分的老師覺得特彆神奇。不單是全市第一,全市第二名的分數也高得嚇人,總分隻比第一名那位少了三分。

再看全市第三名,727分。後邊的成績都跟著正常了,在他們的預估範圍之內。總結來說,前兩名考得太好了,生生將他們A市高三考生的水平拉上了一個新的檔次。

縱然不是自己學校的學生,可看到分數的老師都是高興的。若前兩名保持這樣的水準到高考,那麼理科省狀元很大希望會出在A市。

排名一出來,最興奮的莫過於盛風中學的領導了,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高考狀元在向他們學校招手。而二班的任課老師集體過節似的,享受著同事們酸溜溜的恭喜,還收到了領導發的大紅包。

在家裡抱著保溫杯的班主任劉聰手機震動個不停,有老師在群裡艾特他,還有直接給他單發微信或者短信的,一個個囔囔著讓他請客。

得知全市前三名都出在自己班,劉聰當即笑出了聲,抱著手機樂得像個傻麅子。不顧家人異樣的眼神,心情好得哼起了歌。坐在沙發上悠哉遊哉,光是回複信息就花了一上午。

忽地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將教師群裡流傳的排名表前半部分截了個圖發到二班的班級群,還編輯了一段話。

【期末統考成績已出,全市前三都在我們班。握拳.jpg】

不過去了趟洗手間的功夫,劉聰發現班級群裡的消息已經多達99+條,甚至還有學生不斷往上刷屏。

【啊啊啊啊,同樣是一個老師教的,我咋這麼辣雞?】

【每回對著考卷,我的眼睛都說會了,我的腦子說你放屁。與前麵的抱頭痛哭。】

【全市第一的學神還缺腿部掛件嗎?能吃能睡,還死活學不會的那種?】

【抱著甜甜的軟軟就是一個百米衝刺。學神你們拿走吧,小心肝是我的!】

【前邊的,你被盯上了。】

【……】

收到班主任打來道恭喜的電話,沈殷默了默,嗯了幾聲便掛了。翻到熱鬨的班級群,正好瞧到小心肝那條消息。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了看發消息人的姓名。有點印象但不深,隱約記得是個女生。

這年頭女生都改喜歡女孩子了嗎?還在班級群裡公開表白。就算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他覺得自己心裡還是不舒服。眸光微動,抬腳向著與娃娃機奮戰許久的那抹嬌小的身影走去。

“有收獲嗎?”沈殷挑了眉梢,牽起女孩兒的小手揣進自己暖和的外衣口袋。

期末考試考完,雖然還沒拿到成績單,但與放寒假的狀態也差不多了。白天他與阮軟約在市圖書館一起學習,晚上在阮家吃過晚飯再回去。勞逸結合,一周休息半天。

他們去吃了新開的那家火鍋,臨走前看到商城裡擺放的娃娃機。阮軟一時興起投了幣,但抓了幾次一無所獲。

“失敗了。”她苦著小臉,神情有些沮喪。

在女孩兒柔嫩的臉頰上捏了捏,沈殷含笑問:“就那麼想要?”

使勁點了點頭,阮軟指著玻璃櫥窗裡長腿的粉色豹子,希冀道:“想要那個粉紅頑皮豹。”

視線挪了一絲給那隻四仰八叉的粉色豹子,沈殷沒說話。上前投了幣,他的神色頓時變得專注起來,手下的動作快得沒有一點猶豫。

在周圍女生的驚歎聲中,抓出來的粉紅頑皮豹被遞到阮軟的麵前。少年精致的眉眼繾綣,又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

“哇,好厲害!”有個女生不管不顧地跑了過來,無視她的同伴一言難儘的眼神,臉上寫滿了崇拜,小心翼翼問:“小哥哥,能幫我也夾個娃娃嗎?想要那隻熊。”

女生看著跟阮軟差不多的年紀,麵上流露出天真的表情,故意衝著少年嬌笑,還偏頭問阮軟:“你是小哥哥的朋友嗎?應該不會介意這種事吧?”

阮軟木著臉安靜待在一邊,突然被點到名,她動了動唇:“我……”

“我介意。”少年柔和的側臉登時冷了下來,語氣淡淡:“請讓一讓,擋著我們的道了。”

看著少年擁著那個女孩兒走遠的背影,上前搭訕的女生臉都綠了,收起了那副甜膩的姿態。而後邊她的同伴瞧著那畫麵都覺得尷尬,紛紛找了借口先行離開。

綠茶也有翻車的一天。她們還是躲得遠一點吧,免得哪天自己被茶了還一無所覺。

“不開心了?”走出商場好遠,女孩兒都沒說一句話。沈殷停了腳步,拉著她的手直直盯著那雙圓溜溜的杏眼。

女孩兒細蔥般的手指勾了勾,沈殷疑惑地傾身。驀地,他的衣襟被扯住,一張漂亮的小臉越湊越近,溫熱的紅唇親在了他的嘴角。

渾身仿若過了電般,他僵直著身子久久未動。過了好一會兒,舌尖舔過自己被親了的唇角,低聲笑了。

“不許笑。”阮軟臉上熱熱的,手心按在少年的唇上,凶巴巴地威脅。

“嗯,我不笑了。”將女孩兒的小手拉了下來捏在手中,少年眼中都是盈盈的笑意。

變扭地側了臉,阮軟清了清嗓音嚴肅道:“我已經在你身上蓋戳了。以後不許搭理彆的女生,不許偷偷看女孩子的大長腿,不許收下彆的女生送的禮物。”

“誰都不看,隻看你。”少年從善如流地回答,接著阮軟的話說下去:“隻親你,牽你,抱你。”

最後一句話是挨到女孩兒耳邊說的:“隻喜歡你。”

被撩得暈頭轉向的阮軟又收獲了一個親吻。甜絲絲的,令人臉紅心跳。

到校拿成績單那天難得的出了太陽,其他學生都緊張期待著成績,想拿個好點的分數回去過個好年。而沈殷與阮軟的成績一出排名就知道了,沒有什麼期待值。

全市區僅僅就兩個上了740+的學生,還都在二班。班主任劉聰嘴角就沒合攏過,在班上將沈殷與阮軟誇上了天。囉囉嗦嗦講了半個小時,驚覺自己誇得太多了。話末不忘叮囑二人不要驕傲自得,繼續保持狀態。

拿了成績單沒幾天,征文大賽的證書就下來了。沈殷把紅豔豔的證書收到了盒子裡,查詢網上銀行的賬戶餘額,果不其然多出了兩萬塊的獎金。

錢到賬的當天,他請阮軟吃了頓飯,還送了個小禮物。是一條紅繩手鏈,上麵穿了一個玉葫蘆。

今年的寒假比往年冷了些,挺多愛美的女孩子也不得不裹上了厚重的羽絨服,棉褲、棉襪穿起,把自己包成了一個球體。格外怕冷的阮軟更是誇張,出門必定裡三層、外三層,頭上還帶著一個毛茸茸的帽子。

市圖書館開了空調,坐在裡邊學習還不覺得。從空調房一走出來,冷風刮在臉上凍得人瑟瑟發抖。將裹了手套的雙手捂在臉上哈了口氣,阮軟瞄了眼身旁穿著大衣挺拔如鬆的少年,真心覺得人比不得人。

自己穿得這麼笨重,腳心都還冒著寒氣。反觀高領毛衣配上一件外套的少年,言笑晏晏的,看著一點都不冷的樣子。

羨慕地歎了口氣,阮軟隔著厚厚的手套牽住少年的手,抬眼問他:“再有幾天就是除夕了,要不要到我家過年?”

給家裡的傭人放了年假,準備年貨的事情是陶玟親曆親為的。阮爸阮媽都是獨生子女,家裡的老人又去世的早,過年沒什麼親戚串門,他們一家三口總有些冷清。

阮軟是一直想讓沈殷到自己家裡過年的,礙著爸媽的想法就躊躇著沒有開口。不過這次是陶玟先提出來的,阮爸瞧著不大情願,哼哼唧唧的,沒反駁就是了。

“會不會不方便?”怔愣片刻,沈殷眸光黑亮,不自覺翹了嘴角。

陸父陸母家裡親戚朋友很多,過年要回鄉下團聚,怕是忙到初六七還在走親戚。儘管陸然一家沒把他當外人,可沈殷覺得自己跟著有諸多不便。

他都打算好了,過年那幾天就在圖書館度過,隨便買點吃的就好。不成想阮軟會邀請他到家裡一起過年,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不會的。”阮軟偏頭瞧他,眼裡帶了笑意。

無意中從陸然的口中得知沈殷交了個女朋友,陸父陸母是擔憂的。高三這樣緊要的關頭,怎麼能夠將精力放到彆的事情上呢?幾次三番想勸勸他,可一對上少年幽深的眼神,他們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說不得、罵不得。若是陸然敢這樣乾,他們一早就打斷他的腿了。換做沈殷,行事須得斟酌再三。看到少年期末考了如此高的分數,他們再多的顧慮都沒了。不影響學習的話,倒也還好。

聽沈殷說過年要去朋友家裡,陸父陸母心裡跟明鏡似的。看那高興的樣子,什麼朋友啊,分明就是女朋友。看穿一切的二老自然沒意見,還隱隱為他高興。這說明女方的家長認可他這個人,才會允許他過去一起過年。

應了兩聲表示知道了,陸父陸母沒多問。反倒是陸然表情失落,一個勁兒地問是哪個朋友。他不該才是沈哥最好的朋友嗎?過年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不跟他一塊兒。

看了兩眼自己的傻兒子,陸父陸母不禁撫額。平日挺機靈的,今兒怎麼就看不懂眼色。而沈殷瞧了瞧陸然戲精的作態,嫌棄地挪得遠了些,並未回答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

除夕當天,陸然一家早早地就開車回了鄉下。留在家的沈殷想買點紅酒之類的拎到阮家,不過剛踏出門他的手機響了,是阮軟到了小區外邊來接他。

遠遠的,小姑娘就衝他招手,隨即如一個火球向他砸過來。大紅色的羽絨服,紅色的毛毛靴子,就連頭發上戴著的發夾都是紅色的。

見少年想笑又努力憋著的模樣,阮軟撅了嘴:“想笑就出聲,忍著不難受麼?”

陶玟說過年要穿得喜慶些,特意給她買了這一身紅色的衣裳,非要讓她穿上才肯放她出門。

忍辱負重套上去後,她發現隻有自己是一身紅。大美人媽媽穿得婀娜多姿,阮爸帥氣逼人。再一看自己,裹得跟個火雞似的,醜得要命。

“不難受。”沈殷摸了摸女孩兒頭發上彆著的草莓發夾,環顧四周無人,低頭在女孩兒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輕笑道:“真可愛。”

驀然睜大了眼睛,阮軟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少年,恍然大悟道:“你的審美挺奇特的。醜兮兮的還覺得可愛,要不下次我送你一身同款?”

“……”沈殷心頭一梗,抿唇笑了笑:“還是不了。”

阮家的司機等在小區門口,見到沈殷態度一如既往的親和。載上二人,低調的小轎車行駛在路上。沈殷不好空手過去,想下車買點東西,被阮軟攔住了。

“你把自己帶上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其他不需要買什麼。”家裡各種玩意兒都有,著實不用再買。

阮軟是出於實用的角度說的這話,後知後覺怕傷到少年的自尊心。於是講完了又去偷瞄身旁的人,見他沒有不高興,心裡鬆了口氣。

“看著我做什麼?”沈殷好笑地回望過去。

“看你怎麼了,誰叫你生得這麼好看?”阮軟小聲哼哼,脫了手套猝不及防把手伸到少年的脖頸處,像隻甩著尾巴的貓:“我還摸呢。”

“咳咳咳。”司機劉叔主動將隔音板升了起來,把車內割裂成兩個空間。

小姐真的是長大了,都會調戲良家少年了,他笑著感歎。等將小姐送回了家,他也該回去陪著自己的老婆、孩子過年了。又是一年到了頭,時間可過得真快。

自己明明沒做什麼,可隔音板一升起來,她有種自己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感覺。想把手縮回來,卻被少年抓住握在了手心。微涼的觸感貼著指尖傳了過來,阮軟卷翹的睫毛顫了顫。

“不是想摸麼,怎麼退卻了?”沈殷眸光深邃,唇角噙了溫柔的笑,手指輕撫在女孩兒滑嫩的手背,纏著纖細的手腕繞了一圈,俯身到女孩兒的耳畔啟唇:“有色心,沒色膽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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