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肇事司機喝了酒麼,難道彆有隱情?”阮軟抬了眼,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司機喝了酒的確不假,但這並不是事情發生的主要原因。”阮父臉色冷了下來,聲音中像是含了冰渣子:“是你那個叫辛雨的同學搞的鬼。”
“她父母通玄學,雖然稱不上是大師,可幫人看看風水還是沒問題的。耳濡目染之下,辛雨也懂點這方麵的東西。本來是想整你的,結果沒成功,報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叫什麼來著?”
“叫反噬。”阮母接話道。
“對,就叫這個。”阮父一拍自己的大腿,神情氣憤。怕女兒覺得自己迷信,還苦口婆心地解釋:“軟軟,這世上或許真的有科學探測不到的東西。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要是沒有經曆過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阮軟自然不會相信這個。但休養了幾天,她混亂的記憶逐漸清晰。連閻君都見過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呢?
隻是她想不明白跟辛雨有何仇怨,導致對方對她有這麼大的怨念。
像是看出了女兒在想什麼,阮母斜著眼問她:“季家那小子是不是跟你走得挺近的?”
阮母說的是她好姐妹的兒子,叫季鈺,是阮軟高一屆的學長。人長的帥,成績也優秀。畢業後自己折騰了家攝影公司,生意很火爆,好多明星都會邀請他去做拍攝工作。
由於阮家跟季家是至交,阮軟可以說是與季鈺一塊兒長大的。大學又在一個學校,關係肯定比一般人要好。後來季鈺畢業後,兩人聯係就少了。也就在寫論文那段時間,發信息多了點。可也沒聊彆的,就是讓他幫著看下論文,順便指導幾句而已。
納悶話題怎麼跳到了這個上麵,阮軟還是如實回答了:“沒多近。臨近畢業,請教了下論文方麵的事情。”
“哦,這樣啊。”阮母看著還挺失望,訕訕道:“那辛雨暗戀季家小子,平日看你們在學校走得近,對你生了怨懟。”
阮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在小世界見到了那麼多奇葩的人,這個理由沒有任何障礙就說服了她。有些人的愛與憎就是那麼濃烈,且毫無道理。
死於反噬,也是她自作孽了。
過了半個月,畢業證與學位證順利拿到手,阮軟的大學生活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大家既高興又不舍,相約著去唱K。
大學的一個班級不似初高中,同學關係沒那麼緊密。阮軟本來是不想去的,但班長說這是畢業最後一次班級聚餐,儘可能大家都到。從此以後天南海北,很難再見。
想了想,阮軟還是去了一趟。隻是心裡擱著事兒,看著有些興致缺缺的。
自出院後,她就托父母去查一個叫沈殷的人,可惜了無音訊。原本以為會是自己一個世界的,現在看來,她或許猜錯了。否則以阮家的人脈與財力,不至於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想著這事,食不知味,阮軟順手接過班裡一個男生遞過來的果汁。嘗了一口才知道是酒,嗆得咳嗽了兩聲,漂亮的小臉頃刻間紅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阮軟同學。原是想給你果汁的,沒想到錯遞了杯酒過去。你沒事吧?”那個小個子男生一臉的歉意,有些手足無措。
“沒事,我去趟洗手間。”阮軟緩了緩,拎著包出了包間的門。靠著壁沿走到洗手間,掬一捧水洗了把臉,感覺神智清醒了些。她呼出口氣,微微一抬眸,對上麵前的玻璃鏡子。一股寒氣從腳底往頭上竄,嚇得她手指都在顫抖。
剛才給她遞酒杯的那個男生不曉得什麼時候跟隨了過來,正站在她身後不到一米的位置。見阮軟望過來,他露出一個笑容,在燈光照射下瞧著有些陰森。
儘管現在已經腿軟了,阮軟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直視著小個子男生的臉,試圖從上麵看出什麼:“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找你呀。”小個子男生歪了歪頭,臉上浮現幾絲女孩兒的嬌俏感,捂著嘴咯咯笑道:“你不認得我了麼?”
陌生中帶著點熟稔,阮軟忽地瞪大了眼睛,唇瓣抿了起來:“你,你是辛雨?”
“是我哦,我來找你了。”小個子男生笑得花枝亂顫,伸出來的手上,指甲倏的變長,竟然成了黑色。
越到這種生死關頭,阮軟的腦子反倒越清醒。縱然腿肚子抖成了篩子,她還是憋了口氣,硬是爆發出十二分的力氣撞開那人的肩膀衝了出去。走廊的燈忽明忽暗,驀地燈管爆開,玻璃碎片掉落一地。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慌不擇路之下,阮軟不知道踩到什麼摔了一跤,耳畔響起瘮人的聲音:“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