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瞧見了一座荒棄的古宅落裡,恣意綻出一朵白色的風鈴草。
明明是再嬌弱不過的,卻偏偏無需任何人的嗬護照料,也能生得柔軟堅韌,又旖旎美好。
微眯了瞬眼,他慢條斯理地走過去。
垂落在身側的手被人捉進掌心,又稍用力地捏握住。伽南與冷杉糅雜,溫情又疏離的淺淡男香靠近。
宋朝歡聽見晏峋站到她身邊,漫不經意問道:“在聊什麼呢?”
李想見他這副不愛叫的惡犬最護食似的嘴臉,沒眼看地“嘖”了聲,故意道:“聊你個沒良心的資本家,苛刻我們朝朝妹妹呢。瞧把她餓得瘦得。”
“嗯?”晏峋微挑眼尾,握著她的手沒鬆開,人卻彎下腰來,斜偏過頭,湊近她鼻尖去看她。
宋朝歡頓住。
他氣息貼得太近了,她甚至能看清他弧度優越的鼻峰上,同少年時那般細小柔軟的茸毛。隻稍一靠近,便能觸上他唇。
男人明目張膽調.情般的小動作,讓宋朝歡本能地有些臉熱。站得筆直。
晏峋長睫動了下,喉間摻著笑意“嗯”了聲,慢騰騰地直起身,讚同似的對李想說:“是我的錯。”
李想皺著一側眼睛抽了抽嘴角,沒眼看。
跟在晏峋後麵走出來的男人,穿著寬鬆簡單的白襯衣牛仔褲,懶散得沒骨頭一般,連淡竹都要靠一靠。
他麵色淡淡地看著牽手而立的倆人的背影,聲線慵散:“還玩兒嗎?”
宋朝歡被晏峋牽著轉過身。卻聽聲音便知道,這是晏峋的另一位發小,江隨。
墜在最後出來的男人,便是沈確。
黑色暗紋襯衣扣至喉結下,衣袖隨意挽起,露出一截精瘦腕骨。他一言未發,神情涼肅地瞥了倆人一眼。
宋朝歡嘴角很淡地提了提,稍點頭,同他們打過招呼。
“不玩兒了。”晏峋微偏頭,垂睫看了她一眼,笑意輕佻得像個紈絝公子,慢聲道,“這個點兒,我們家朝朝該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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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除了她之外,隻屬於“自己人”的慶功宴,並沒有維持多久。
這一晚,除了晏峋和在世界巡回野釣錦標賽上拿了冠軍的李想,沈確和江隨一個沉默,一個心不在焉。
吃完飯,幾人進茶室泡了一開清茶。
沈確終於開口,同晏峋聊了兩句頤園二期幾個小股東的出資占比問題。
不知道是對倆人的話題不感興趣,還是今天這頓晚飯碳水吃得有些多,宋朝歡不受控地掩唇打了個小哈欠。
打完,放下手坐好,眼底蓄起水汽,耳邊談話聲像消失了一樣,人都有些茫然的懵。
身邊晏峋突然隨意道:“早點兒回吧,困了。”
“什麼玩意兒你這個點就……”癱沙發裡刷著手機挑線組的李想抬眼看他,剛想損兩句,餘光一掃跟他上數學課走神似的宋朝歡,立馬改口,“該早點睡!”說著收好手機站起來,“回了回了,我明早還約了王大爺晨釣呢。”
宋朝歡回神,乖順地被晏峋牽起來,跟著幾人往外走。
幾人走得突然,儘管會所侍應見他們出來,一早預叫了泊車人員將他們的車開來門口,或是通知了他們各自的司機,晏峋和李想還是稍等了會兒。
各自道彆,沈確上了他的連號幻影後座,江隨開走了他低調到不行的黑色攬勝,陳叔也將車停到了嵐亭會門前。
隻有李想還抄著衝鋒衣兜站著。
“你車呢?”晏峋問他。
“我沒開車啊。”李想理所當然。
晏峋:“?”
“坐地鐵來的。”李想說,“我明早真要去晨釣,今晚住鑼鼓街,明天跟王大爺一塊兒,直接坐8號線上林萃橋。”
晏峋看著他,無情道:“那你怎麼還不走?”
“送送我朝朝妹妹不行啊?”李想理直氣壯。
晏峋微挑了瞬一側眼梢,半點沒有要送他的意思,牽著宋朝歡往車邊去。
幾句話的功夫,朱漆大門裡又出來個男人。
一身煙灰色定製西裝,五官輪廓深刻清瘦,鼻梁上架著銀絲邊方框眼鏡。底色便是精英模樣。
宋朝歡記得這個男人。
在她和晏峋簽婚前協議的時候,在晏家老太太遺囑公示的時候,都是他出的麵。
“魏律?”倒是李想先出了聲,“巧了今天這是,你也在啊?”
問完,又瞬間了然。算算時間,該是聽侍應打了招呼,特意出來找晏峋的。
幾人簡單寒暄,魏律便說明了來意。的確找晏峋有些事情。
晏峋側低下頭,捏了捏宋朝歡手指,低聲同她說:“先送你回去。”
宋朝歡輕聲道:“不用。”
魏律倒是沒打斷他們,隻抬手看了眼表,又看向晏峋。
宋朝歡於是再次說:“讓陳叔送我就好。”
晏峋看了她一眼,沒再堅持。
宋朝歡上了車,看著李想陪晏峋一道,三個男人重新進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