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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在南穆城最深處,有利於布防。夏侯劍莊則考慮運輸便捷,坐落在南穆城城門附近。這一行人從夏侯劍莊至縣衙便要走過整條街巷。如此這件事便鬨得整個南穆城皆知。
深秋乍寒,南方小城也感到一絲涼意,枯木上的葉片掉落,但大部分尚顯青綠,這青黃不接的景象彆有一番韻味。
日日生活在此,已無人注意路邊的風景,皆對府衙如何審案滿是好奇。眾人雖對法度知之甚少,但也都明白,如若今日夏侯星霜不能找出證據,這夏侯劍莊恐怕日後必遭劫難,失了百姓的信任,自無法生存。對於夏侯氏來說,此舉恐怕便是生死局。
那潑皮尤五,平日遊手好閒,並非良民。但也並非作奸犯科的惡人,這兵器之事是誣陷還是店大欺客,尚無定奪。
百姓們三三兩兩走著,不時的議論雙方的是非。
敖謹行與夏侯星霜並肩走在前頭,兩個小廝壓著尤五緊跟在後,再後麵還有一人拿著尤五帶來的殘破兵器。
小城尺寸之地雖兩處南北相望,不肖半個時辰便也到了。
張大人見夏侯星霜又帶著半月前的人前來報官,眉頭皺了皺,這件事已經不了了之,今日不知為何舊事重提。
雙方在堂下跪罷,夏侯星霜將殘破兵器交由衙役呈給知縣,知縣見與前幾日並無差彆的兵器狐疑的問道“夏侯娘子可是對上次案子有新主意?”
“啟稟知縣大人,並非如此。前幾日之事我並未反悔,奈何這尤五屢次來犯。且上次也隻是聽他一麵之詞,小女並不相信穆氏叔伯會欺辱我一弱女子。為了不讓穆氏叔伯蒙冤,小女子願與穆氏叔伯當堂對質。”夏侯星霜垂目,遮住滿眼委屈。
我見猶憐的模樣,讓張大人心中頓起憐憫之心。南穆城中一個女子能獨自扛起家業之人,一隻手也數得過來,如此有氣魄又明事理的女子,竟被如此欺壓,他這父母官定然要幫忙討個說法。
“來人,傳喚穆氏當家人穆清揚,穆清風兩兄弟。”張大人對著身邊的衙役道。
衙役聞言,躬身行禮便去尋人。
堂內尤五跪坐在地,不敢抬頭看人。雙手將衣角死死抓住,那本就經不起拉拽的衣服,片刻就出了幾個洞。
敖謹行並未陪著夏侯星霜入堂,而是與百姓們共同站在門外觀望裡麵的情形。小廝在身後推了推他道“姑爺,姑娘一人在內,你不去陪著嗎?”
敖謹行自成婚後已見識過夏侯星霜的本事,自是不擔心她在縣衙內對付一個潑皮。但出於表麵夫妻同心掩人耳目他也該做做樣子,隻是朝廷法度規定,縣衙報官堂下之人必要跪地啟稟。他敖謹行敢跪,隻怕那縣太爺不敢受。
敖謹行回頭看了一眼小廝,嘴巴張大故作驚奇的問“怎的,你跟了娘子多年,竟如此不信任她。稍後她出來,我定要說與她聽,看她不罰你月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