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庇斯特給我念的睡前讀物就是這本書!”
提到這件事,阿洛菲的臉就快皺成苦瓜了。
“他說在睡覺之前,知識可以更好的入腦。”
事實上是因為庇斯特那段時間非常忙,好不容易有自己的閒暇時間想看看書,阿洛菲又纏著他念睡前故事。
結果就是阿洛菲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聽大段大段還沒有能力理解的晦澀藥學知識。
大司祭居然還美其名曰一舉兩得。
“所以說,讓沒養過小崽子的大司祭照顧小孩兒是件多麼冒昧的事啊。”
柯芙娜滿臉同情的望著阿洛菲歎了口氣。
“難為你還能這麼黏他,我要是你,早就吵著要換監護者了。”
柯芙娜嘴上打趣,手也沒停,她在書中翻了數百頁,略略沉吟,又往前掀了幾十下:“這本書呢,把人的體質劃分為多種,就是南大陸人在區分自己更適合修習哪一門法術的根據。”
阿洛菲點點頭,等著她繼續說。
“黑暗信徒的法術也不是亂學的,他們有不少是占了血統的優勢,體內天生就蘊含某種力量,所以整個種群都會修習那一類法術。”
柯芙娜停下來,忽然發問。
“我才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大冰塊的傷口還沒完全消失吧?”
“當然沒有,”阿洛菲認真解釋,“那是魔物製造的傷口,而且還摻雜了毒素,就算用神術治療,也不可能一下子好的。”
“那就好,”柯芙娜這才放下心來,“不然我在這裡分析一通,回頭大冰塊好太快,身上連傷疤的影子都沒了,那不是白忙活了嘛。”
阿洛菲有些哭笑不得,要是庇斯特聽見柯芙娜居然覺得他的傷口好得慢是件“好事”,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不管哪種法術,隻要施展就會留下痕跡,”柯芙娜從桌上拿起一杯水,“我來教你怎麼收集殘留的法力。”
她念了幾個古怪的音節,液體像隻聽話的小狗,從杯子裡蹦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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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菲從巴倫塔裡出來時,太陽已經西斜了。
她懷裡依然抱著一個紙袋,表情自然的和兩個守衛打招呼後就離開了。
廣場很熱鬨,不少人圍在高大的光明神像旁忙忙碌碌,阿洛菲注意到他們穿的服飾,是平時修葺建築時才出現的。
“這是在乾什麼呢?”她順路走到一個守衛旁問。
“是聖女大人啊,”守衛本來仰著頭看神像,見了她連忙恭敬行禮,爾後笑道,“父神說不喜歡這尊雕像,要換一個,現在工匠們正在量度位置呢。”
“換雕像?”
阿洛菲詫異的抬起頭,落日正好灑在潔白的光明神像上。
白玉雕琢的光明神雖然不帶笑意,但麵容柔和,目光慈悲的向她張開雙手。
這尊雕像出自名家之手,神態和動作栩栩如生,少說應該也有數百年曆史。
神像立在王城最中央的廣場上,平時都是供民眾們禱告的。
難道是赫墨尼最近散步看見了它,覺得不合心意?
阿洛菲覺得這雕像一點問題都沒有,也很符合眾人心裡光明神的形象,怎麼說換就換呢?
但話又說回來,神明不滿意自己的形象,想換一個,也是很正常的......
“嗷~嗚嗚~”
阿洛菲還在抬著頭發呆,隻感覺裙擺忽然發緊,低下頭去,銀灰色的藍眼小家夥瞪著她,嘴裡還咬著裙子的衣角。
“是賽特呀。”她笑著蹲下身,伸手就去摸它的腦袋。
賽特看見她的手就作勢抬嘴往後躲,但頓了頓,又站定不動,動作很僵硬的任她順毛。
“還是聖女大人有本事,”剛才的那個守衛笑著說,“這小狗凶得很,最近總在廣場上溜達,左聞右聞,好奇得很,可是誰摸都不行,張嘴要咬人的。”
似乎能聽懂他的話,賽特抬眼瞪著守衛,喉嚨裡發出沉沉的咕噥,但因為還是個幼崽,發出的還是小奶音。
“看看,就是這樣,”守衛指了指它,“不知道是誰家的狗,橫得很。”
“冕下之前撿到的,”阿洛菲被它的神態逗得發笑,伸手去撓了撓它的下巴,“乖乖,不凶不凶啊。”
賽特好像不習慣這種舉動,彆過腦袋躲避,但鼻子抽了抽,很小心的又湊近她的手,嗅了起來。
“竟是父神的眷屬,”守衛倒抽一口氣,有些惶恐的向神像躬身,“光明神在上,請原諒我的無禮。”
阿洛菲把賽特抱起來摟在懷裡往一旁走,發現小家夥一直很仔細的嗅著自己的指尖,疑惑道:“怎麼了呢?是聞見什麼味道?”
她想起自己和柯芙娜在巴倫塔裡吃的糕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