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半路真有人攔截,寸月兩眼一閉,大喊‘我給程將軍送信,誰敢動我’——
這話一出,就跟定身咒一樣,寸月喊完,那些跑出來攔截他的人就被唬住了。寸月趁他們發愣,尋了個空檔衝出重圍,繼續向前飛奔而去。
他主子還說‘如果有人再次追來,你就不跑了。當著他的麵把信掏出來,準備撕毀,卻故意被其搶走,趁他拆信,你快遛……’
寸月依言而行。
他邊跑邊回頭看,果然看到一人又追了上來。他立刻掏出信來,作勢要撕,信被搶走。那人的注意力都在信上,沒注意寸月是什麼時候遛走的。
寸月邊跑邊感慨他主子神機妙算,卻不知,高桀這招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拋磚引玉,牽一動全,引蛇出洞’。
他在那信上隻寫了幾個字:遵意,高鵬已擢升。
現在這封信已經到了何免手上。
何免看著這幾個字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麵前站著搶信的人,身後站著盯梢報信兒的人。
他問盯梢的人:“你確定進文房四寶店的人是高小桀和寸月?”
“千真萬確。”
他又問搶信的人:“你確定送信的人說了程將軍?”
“千真萬確。”
何免的額頭出汗了。
他就是個偷情有膽,正事狗屁不通的紈絝。
論,風花雪月、陰毒損壞他都在行;論,謀局造勢、韜略政務他就是一坨屎(shi)。
憑他的能耐他自然看不透手裡這封信,不過是高桀送來的一隻釣餌。他隻以為自己不小心截獲了程將軍的機密,而那機密的內容是‘高鵬已擢升’。對於‘遵意’二字,傻子也知道,這遵得自然是程將軍府裡某位貴人的意。
這是什麼意思呢?
何免突然覺得腦袋裡有一團黑線,轉來轉去。搞得他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隻覺得將軍府裡的水比他們何家還深。
不過,他再看不懂,也知道‘高鵬擢升’也就意味著高家再也不是那個殺豬的高家,再也不是他可以隨便捏扁揉圓的高家了。
“難怪他要離開我……”何免喃喃道:“難怪高文被抓了他也不慌不忙……原來,他又有了新的靠山……”
何免不知抽什麼瘋,突然一拳捶在桌麵上,震翻了一碗茶,熱水潑在他的手背上,燙的他立刻跳起,又帶翻了一把椅子。
他這會兒氣高桀離開他,那是因為趙曼汁被抓進了大牢裡。他也不想想當初他和趙曼汁醉生夢死時,他又把高小桀這個正妻放在什麼位置?
所以,人賤無敵,此言不虛。
何免發火。盯梢的和搶信的都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何免大罵,指著地上的殘渣縮頭的某個人:“都愣著乾嘛?還不快收拾了!還有你,趕緊通知你的人,撤訴、撤訴!”
……
高桀和他爹還有莊義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