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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望著高桀,高桀戰術咳嗽,道:“他說的沒錯。”
說來也奇怪,高桀隻憑眼神就認出了這堆草杆掩蓋下的人,正是魚三。
可其餘人不知高桀與魚三的過往。他們聽了高桀的話,全都一臉懵逼,皺眉道:“他到底是誰?”
高桀說:“等都救出去之後再細說。”又忙轉移話題,隔著欄杆哄高文:“小文彆哭了,哥和爹、還有你的莊義師父都來看你了。”
這話不知怎麼又惹怒了‘草’,氣得他直砸欄杆。
一時間,鐵鏈撞擊鐵欄的聲響震耳欲聾,草杆紛飛,脫落的草杆四散開來,漸漸露出了一個孩童的模樣。
這孩子,依舊是蓬頭垢麵,麵目全非。依舊是衣衫襤褸,又黑又皴。隻有那雙眼,依舊凶光乍現,沉積著被這個世界毒害已久的怨與恨。
“我想起來了……”
莊悍望著草杆掉落後露出的孩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他喃喃道:“你是何家那個栓狗娃子。
你沒死?!
不對啊,亡者名單今早已經上報,顯示你已被拋屍……這、這可怎麼辦?不行,我得去報告——”
“等等!”高桀一把拉住他。
莊悍銅鈴般的眼睛瞪著高桀,警惕道:“你想怎樣?”
高桀道:“我答應過這孩子,要救他。
我得兌現諾言。
悍叔,你就當沒看見他,行不行?
反正他在很多人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你現在去說,萬一其它人怕追究責任真把他殺了怎麼辦?
他就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從小沒了爹娘,又被何家人當狗一樣栓了四年。他就沒過過一天人的日子。要是現在把他殺了,那他這輩子就真白來了!
再說,他一條賤命,活著也不礙事,就讓他活著吧!
就……彆去說了,悍叔。
算我求你了。”
“嗚嗚——呸!嗚嗚嗚——”
魚三哭了。
他聽著高桀的話,凶狠地哭了。
曾經在何家莫名其妙的挨打時,他希望有人替他求情,然而沒有。曾經被人誣陷栽贓甩鍋時,他希望有人替他說話,那個人最終也沒出現……
但是今天,都有了。
那些曾經他伸出手努力去摘,也夠不到的奢望,今天,都有了。
他終於聽見有人替他說話,為他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