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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兩人相顧無言的時候,一直趴在地上休息的白虎小二忽然發出了低低的吼叫聲,打破了他們這暫時沉寂下來的氛圍。
鐘離寂往身後瞥了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那個追殺你的修士,追過來了,後麵還跟了個,你要出手嗎?”
薛遙知立刻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鐘離寂說:“那就隻有我出手了。”
“可你不是打不過嗎?”
“那我出腳吧。”鐘離寂話音未落,便拽住了薛遙知的手腕,帶著她往漆黑的山頂衝去:“我們快跑!”
薛遙知:“……我就知道!”
已經恢複了不少力氣的小二也嗷嗚一聲,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
對蜜山不甚熟悉花費良多時間才追過來的寒時,隻來得及看見他們迅疾如風的身影,便再度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他們到底怎麼能跑得這麼快啊!
寒時深呼吸一口氣,再度不依不饒的追了上去,這蜜山也就區區幾千畝,他就不信他追不上了!
薛遙知被鐘離寂生拉硬拽著往前跑,她跑著跑著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喘了起來,心臟因為劇烈運動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但她的心其實已經麻木得死掉了,現在在跑的隻是一個軀殼。
鐘離寂卻是今非昔比,穿著一雙爛鞋依舊跑得飛快,他注意到薛遙知有點跟不上他,皺眉說道:“你彆拖我後腿啊,趕緊跑。”
薛遙知吸了吸鼻子,冷颼颼的風刀子一樣的刮在她臉上,急促的呼吸讓她無法去回應鐘離寂,她隻知道原來這輩子隻要她還活著就得非跑不可了。
還不如死了算了,她當什麼虐文女主啊,她應該去搬磚,應該去當田徑運動員。
跑得快要窒息的薛遙知如是想道。
但雙腳倒是沒有停下來過。
寒時還在後麵窮追不舍。
鐘離寂咬牙切齒怒罵:“宗門中人果真無恥!他竟低空禦劍!是真男人就跟我比誰跑得快啊廢物!”
雖然很累,但薛遙知還是忍不住回頭一看,果然看見寒時正在朝著他們極速逼近,腳下鋒利的長劍閃爍著冰冷的銀光。
然而寒時很快就忽然停了下來,他握著鋒利的長劍,冷冷的看著他們。
鐘離寂一個猛地刹車,險些讓還在悶頭瘋跑的薛遙知被甩飛出去,她喘得說不出話來,隻疑惑的看著鐘離寂。
鐘離寂的臉色非常難看:“太黑了,我認錯路了,跑到懸崖了。”
薛遙知揉了揉滿是生理淚水的眼睛,往前一看,笑了。
“你彆怕。”鐘離寂看她被嚇得又哭又笑的,開口寬慰,聲音堅定:“我也不是真的打不過他,是時候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了!”
鐘離寂逼視著朝著他們緩步走來的寒時,他放開了薛遙知的手,雙手微微抬手,黑色的靈力自雙手浮現。若非是他不想暴露魔種的身份,區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修士,早就被他剝皮拆骨三百次了!現在看來,他終於無法再隱藏他真的真實實力了!
寒時沒將鐘離寂放在眼裡,隻會搞偷襲的齷齪小人,根本不值得他拔劍,他冷冷的看著薛遙知,而在薛遙知的身後,那隻白虎正瑟瑟發抖發出恐懼至極的嗚咽之聲。
寒時冷冷的說道:“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讓開!”
鐘離寂正要出手,薛遙知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在她柔軟的指尖落在他掌心的那一刻,他的靈力便驟然收回,怕燙傷了她。
方才跑了太久,薛遙知的氣息不穩,聲音也已經沙啞,但話說出口時,依舊擲地有聲:“你們這滿山的修道之人,修的是什麼道?是貪欲道,還是殺戮道?”
“你在拖延時間?”寒時反問她,並告訴她:“便是你那晏師兄來了,也救不了你!”
鐘離寂:“什麼晏師兄?怎麼又多了個晏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