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叔帶了二十來個青壯,他們這邊也有十來人, 大夥圍成了一圈, 慢慢的把那群狼給逼到了空地,剛才被圍著的那夥人也得了個空, 趕緊的抬人回村裡救治去。
也不知道那夥上山砍柴的人是怎麼招惹這群狼的,瞧著也不像是餓慌了下山尋食兒的, 個頂個的難纏。尤其是那頭狼, 又狡猾又凶惡,光它一隻就咬了村裡好幾人,楊大川一個沒注意, 胳膊也被叼了一口,不過冬天穿的衣服厚, 沒傷到骨頭, 估摸應該是破皮出血了。
“你們外邊拿上一半吧,這狼肉狼皮都不錯, 皮子不會硝的拿過來給我!”老山叔喘著氣兒吩咐, 出來的人都受累了, 可不能打的狼肉他們全部都帶回去。不過這狼皮被他們砸個稀巴爛,也沒啥好硝的。
三十來個漢子在老山叔的指揮下, 跟那群狼纏鬥了一個多時辰才把他們全部給弄死,如今也是氣喘到不行,甚至有些才開始後怕, 手腳打哆嗦。
“你們乾啥弄的, 咋會招惹上那群狼?”緩過氣後, 大夥語氣不善的問那幾個人,這哪是砍柴,這是捅了馬蜂窩啊,一個沒處理好,以後村子的人都得遭殃。
“唉,那不是瞧著山上有幾隻野兔子嗎,咱就順手拎了回來,哪成想是這群狼嘴裡的肉!”
這群上山的人剛開始也是老老實實的砍柴,誰想到突然就躥出了幾隻兔子。山上的雪厚,兔子跑的也不快,他們一群人見到了哪裡有放過的,沒幾下就把兔子給收拾了。
不知道是不是見了血,引了一隻狼過來。他們剛開始也不放在心上,他們今兒上山的有四五個人呢,手上都有柴刀棍棒的,根本不怕,就想嚇唬嚇唬它,沒想到一下子就躥出了七八隻,又凶又壯實,隻能往山下逃命了。
“一群不省心的,這幾天都不要出門上山了,人更是不要落單的!”老山叔斥罵了一句。
雖然今兒把這一群狼都留在了村裡,但包管不住還有其它的狼群,要是誰出門再像今兒這樣招惹上,傷了自個兒的小命不說,這村裡日後都不得安寧,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時時防賊的。
“唉!我家可不剩多少柴了,也不知這冷天啥時是個頭!”
“可不是嗎,如今就差沒把家裡凳子腿給卸掉,燒來取暖了。”
“娘希匹的,那群倒黴蛋子,就不能安安分分打柴,非要打個勞什子的兔子,這下好了,被鷹啄瞎眼了吧!”
“嘿嘿,要是兔子躥你麵前,你能忍住?”
解決完狼群後,大夥又有了心思說閒話,紛紛說起自家的事兒,沒柴了,家裡紅薯吃吐了,誰家又乾上架了,一時間精神頭還不錯。
“都散了吧,傷的不嚴重的就回去自個兒洗洗傷口,好好將養著,不放心的就跟我回村裡瞧瞧去!”老山叔安排好了剩下的事兒,就把眾人給打發回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聞到外邊的狼味了,家裡兩隻大狗吠個不停,楊大川拎著一扇狼屁股肉回到家的時候,大黃二黃瞧著都要衝他撲上來。
芋哥兒聽到聲音直奔出來,瞧著楊大川的胳膊有血跡,正愣愣的看著不動彈,緊接著跟來的沈阿嬤卻趕緊出聲喝住:“大黃二黃回來,瞎叫啥!”
“我沒事兒,狼也沒進村裡。”害怕芋哥兒瞧著自個兒身上有血跡擔心,沒等家裡頭開口問,楊大川就主動交代了,“這是不小心蹭到的,搽破了皮,沒啥大事兒!”
將手裡的狼肉遞給沈阿嬤,瞧著芋哥兒還是呆呆的站著,應是被嚇到了。楊大川嘴裡開始叫喚,“芋哥兒,你趕緊過來幫我把衣服脫了,這手不得勁兒呢!”
“不是說沒事兒嗎,瞎叫喚啥?”芋哥兒趕忙醒過神來扶住當家的,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這幾天大林家的事兒壓在心底不舒服,緊接著村裡又進狼,這兩個時辰真的是等得自個兒心焦,真真是害怕自家當家的有個好歹。
“嘿嘿,就是流了一些血,在家休息兩天就沒事兒了。”楊大川笑嘻嘻的靠著芋哥兒身上,害怕他擔心,又轉而說起了村裡人上山砍柴招狼的事兒。
“那咱家也不要出去了,柴火細著點用,估摸不出幾日就是天晴了。”芋哥兒打定主意是不想讓當家的出門了,就算柴不夠,寧願把種菜的木架子給劈了,也不願意他出去受這個罪。
“那其它狼群會不會聞著味兒來咱們村啊?”沈阿嬤將手裡的狼肉放到沸水中焯一下,然後將它放到清水裡泡著。自個兒也沒做過這狼肉,但瞧著肉質比較粗糙,隻能先這麼處理了。
“許是不會來了的,山上又不缺吃的,而且咱們圍牆高著呢,也進不來!等到開春,海耗子回來,估摸他們也就散了。”以往春冬兩季也不是沒有餓極了的狼下山尋食,不過這兩年少見了些,應是被海耗子跟毒蛇擋在了山腳,況且山上應該也不缺吃的,沒事兒他們也不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