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杯換盞喝了不少,這朱東家還熱心的給他介紹幾樁生意,就在陸靳翀剛要以為誤會對方時,卻突然聽他話鋒一轉。
“聽說蔣老爺與夫人還沒有子嗣,你們難道就不急?”
陸靳翀一聽立即警惕,此人明顯刻意打聽過他,幸虧現在這個身份,是恬範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的,一般人很難查出什麼。
但不知對方突然關心這個問題是為哪般,陸靳翀也隻能順著他的話,搖頭歎息。
“急啊,怎麼不急,生子偏方都吃了不少,就是不起作用,我夫人那脾氣又不讓娶妾。”陸靳翀說到這裡,又重重歎了口氣。
朱東家眼珠轉了轉,見時機差不多了才說道,“蔣老爺若有心,可到金仙觀一趟,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陸靳翀聽到金仙觀,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收緊,臉上卻露出好奇的表情,“朱東家特地推薦的道觀,莫非真很靈驗?”
姓朱的男子笑得意味深長,一語雙關的說道,“何止靈驗,簡直有求必應,蔣老爺去了自然明白,就是銀子也少不了。”
“這麼說我還真得去看看,如果能讓蔣某有個子嗣,再多銀子都不成問題。”陸靳翀很是豪爽的大笑道。
“那我便先祝蔣老爺心想事成了。”
朱東家說完笑著舉杯敬酒,陸靳翀也客氣的回敬一杯,隻是表麵和氣的兩人,卻早已心思各異,各自打著算盤。
…
陸靳翀陪夫人在徐州逍遙這段時日,兗州邊界卻氛圍緊張。
大慶兵馬駐守兗州交界已近兩月,除了抓到幾個流寇跟一些走私商販,還有少數把毒花當虞美人栽種的農戶以外,便無其他功績。
上萬兵馬出動,每日都要消耗不少糧草糧餉,收獲卻微乎其微,還鬨得交界百姓人心惶惶,朝廷已經對此次出兵的將領多有不滿。
慶康帝迫於壓力給總指揮單衡下了最後通牒,六月之前再無進展,查到兗州入侵勾結官員的證據,整支軍隊連同將領都要受罰。
單衡與手下的副將也急,奈何兗州邊境地勢複雜,荒山眾多,加上當地百姓排斥跟通風報信,許多事情做起來困難重重,隨著時間推移軍營的氣氛變得日漸緊繃。
直到單翼率領一支小隊與白狼進深山後,單總指揮接連組織幾次突擊,都有實質性的突破。
短短幾日便搜出幾個隱藏極深的毒花村,甚至揪出不少兗州潛伏大慶的細作。
這些從兗州來的奸細,除了肯老實交代的以外,其他的全被單總指揮用來殺雞儆猴,判處當眾斬首。
一時間兗州邊境血腥彌漫,當地百姓與村民嚇得驚慌失措,單總指揮順藤摸瓜趁熱打鐵,幾乎每日都能揪出不少兗州細作。
許多還藏在大慶的兗州奸細,見情況不妙都紛紛撤回,兩軍對壘更是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刻,仿佛隨時都要開戰。
將單翼帶回自己兗州老巢的白狼,卻還不知這一切,都是同他朝夕相對的男人一手策劃,更不知道許多消息,都是從她嘴裡泄露出去的。
此時的她看著剛出浴,還未來得及穿好衣服的男人,那副幾近完美的身軀,眼裡露出一絲占有。
“這血紅珠還是給陸靳翀準備的,誰讓你自己撞上來,不過給你倒也不算虧。”
聽說那陸靳翀長得也不錯,但白狼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時,卻立即改了主意。
“現在總算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白狼緩步靠近,聲音曖昧不清的說道。
單翼一把抓住對方伸來的手,眉頭微皺了皺,隻是兩人都未開口說話,外麵卻突然有人敲門,“首領,有您的密函。”
每次都被打斷好事的白狼,臉上顯出幾分不耐,卻還是開門出去了。
單翼聽到關門的聲音才鬆口氣,又迅速拿起衣服穿好。
利用蠱蟲反製白狼比想象的困難許多,這個女人太機敏了,好幾次都險些被她察覺,單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掩藏多久。
白狼隻是離開一瞬,便又很快返回屋裡,手上還多了一個竹簡。
單翼神情茫然的看著她,心裡對那個竹簡十分好奇,但白狼拆開看完密函,眼神卻突然陰沉下來。
兩人四目相對許久,白狼才舉起手中密函,“我們才離開幾日,單衡卻突然有如神助,你說這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