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猴子的姓氏根本就沒有齊木好聽。”齊木空助微笑著以最和善的語氣說出了最刻薄的話,“嘛,還是楠雄最好聽了。”
“……”
齊木也是你口中猴子的姓氏——好了,這個問題略過,我沒工夫糾結稱呼的問題。
我隨手把貓扔回他的懷裡:“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我終於研究出了穿越世界的道具,我暫且命名為‘尋找楠雄一號機’,目的當然是為了把你帶回去。”他摸著懷裡的白貓自信滿滿地介紹道。
還真的研究出來了啊,那種不科學的道具。
他說著歎了一口氣:“沒有楠雄的世界真的很無趣,就像生活在一群猴子中間,無聊到我都要啟動‘人類選擇計劃’了。”
所以說,把精力用於維護世界和平發展不好嗎?
“作為替代我研究出了‘楠Ω’,根據你的各項素質模仿製造的仿生人——”他興致勃勃地拿出了全息投影給我展示了一波他的最新研究產物,和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仿生人正麵無表情地舔著他的鞋子,像極了齊木國春跪舔上司的模樣。
我:“……………”
齊木空助看著畫麵沉思了一陣:“複製品就是不如真品,總感覺會舔鞋子的楠Ω就算說著‘呀咧呀咧’也絲毫沒有靈魂呢。”
因為我根本不會舔著你的鞋子說著呀咧呀咧好嗎?
在齊木空助說出更危險的話之前,我捏碎了他的投影器,麵無表情地開口道:“彆開玩笑了,在完成既定任務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
“嗯?什麼任務?和猴子打籃球?”
“你太小看人類了。”
在這個世界,不用作弊的手段打籃球的話,齊木空助大概連初中生都打不過,在團隊的角度看,他才像隻猴子。
話說回來,我不太明白為什麼空助要多此一舉,明明等到今年年底冬季杯結束,我就會結束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使命被遣送回去了。如果是彆人的話,一瞬間就能得知結論,可對象是齊木空助的話……
我看了一眼他腦袋上戴著的單向心靈感應屏蔽器,心中有些不爽。
這家夥太難搞了,性格惡劣至極,如果不是我的血親,我們一定會站在對立麵——雖說他現在也老是站在全人類的對立麵給我添麻煩——話說,這完全就是高功能反社會人格吧?
“還剩下半年,你先回去。”我並不想和他過多糾纏,被彆人看到了我跟他待在一起,還得費精力去解釋。
“唔……”他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隨後豎起一根手指,語調輕鬆地說道,“我本來就沒想著要和楠雄一起回去啦,畢竟我的穿梭機隻能坐一個人嘛。”
“……”
果然是在耍我,快點給我滾出這個世界。
齊木空助突然風輕雲淡地說道:“楠雄,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你才自願簽訂契約來到這個世界打白工嗎?”
“……什麼?”沒辦法直接從他腦海中獲取心音,我甚至有些跟不上這家夥天馬行空的想法。
“你難道就不覺得記憶對接不上嗎?”齊木空助收斂了笑容,神色冷淡地歪著頭打量我,“你為什麼會成為赤司征十郎,而原本的赤司征十郎去了哪裡,這些問題你認為都是符合邏輯的嗎?”
原本的赤司征十郎,不就是我自己嗎?
不對——
我最初的人生是從齊木楠雄開始的。
我皺起眉,直覺告訴我的確不對勁,這件事從一開始就不對勁。從我成為赤司征十郎的那一天起,就帶著濃重的違和感,但有關於身份的違和感,並不是說有誰蒙蔽我的雙眼,遮掩了真相。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曾經的我自己修改了自己的記憶,並且發自內心的認可“齊木楠雄等同於赤司征十郎”這個事實。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會下意識認為打完冬季杯我就能結束赤司征十郎的使命,回歸到齊木楠雄的身份上來?
我到底……
我到底是齊木楠雄,還是赤司征十郎?
“你到底是我的弟弟楠雄呢……”空助輕佻的聲線透著冷意,“還是說想當猴子們的乖寶寶?”
“……”
都說了不是猴子,給全人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