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三十七顆鑽石(捉蟲)(2 / 2)

溫柔臣服 多梨 15428 字 7個月前

“停。”

滿腔旖、旎完全被打破,魏鶴遠製止住她,問:“你在唱什麼?”

“大悲咒啊。”

魏鶴遠:“……”

“梵音清心,一般用於超度,”梁雪然平靜地低頭擦拭著他的傷口,丟掉弄臟的棉簽,重新蘸取碘伏,“怎麼樣?”

“效果不錯,目前十分冷靜;彆唱了,謝謝。”

確實靜心,都涼透了。

等她唱完,他已經可以準備蓋好被單被送往火葬場了。

梁雪然耐心地擦拭完傷口,微微傾身,去拿繃帶,四目相對。

看著魏鶴遠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梁雪然仰臉:“怎麼了?”

魏鶴遠看著近在咫尺的她,低聲說:“我在想,如果剛剛劃的傷口再深一些就好了。”

梁雪然什麼都沒說。

仔仔細細地給魏鶴遠纏好繃帶,末端係了個蝴蝶結。

她收拾好醫療箱,仍舊坐在旁邊,守著魏鶴遠,等待醫生過來。

魏鶴遠安安靜靜的,她不去看魏鶴遠身上蓋著的薄毯,低頭看著地毯上繁複綺麗的花紋:“萬一剛剛進來的是其他女——”

“不會有萬一,”魏鶴遠平靜地說,“隻會是你。”

倘若是其他女人,在這裡留不到一分鐘。

魏鶴遠隻允許梁雪然一人在這裡,也隻有她一人能夠接近。

梁雪然重新倒了一杯水,溫熱的,放在旁邊。

魏鶴遠叫她:“雪然,我們——”

房門在此時被敲響,打斷他未出口的話。

梁雪然站起來,飛快地開門。

外麵的是魏鶴遠的助理,他看到梁雪然,驚了驚,旋即讓開路,請醫生進來。

助理忍不住揣摩梁雪然和魏鶴遠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但房間內顯然沒有什麼痕跡,規矩的要命,魏鶴遠染血的襯衫丟在一旁,胳膊上仍舊纏著繃帶,打著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在醫生詢問魏鶴遠身體狀況和反應的時候,梁雪然悄然離開。

重新回到宴會廳之後,梁雪然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換下來的小裙子被忘在了魏鶴遠那邊。

算了,不去拿了。

反正已經弄汙了,清潔人員會把它丟掉的。

花菱看著梁雪然下來,她剛剛和陌生的侍應生大眼瞪小眼很長時間,才明白自己的計劃落了空。

也不知道是誰拿走了魏鶴遠房間的卡,她氣的要命。

等到魏鶴遠助理帶著人上樓的是時候,花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而看著梁雪然,花菱咬著牙,目光自她明顯換過的裙子上掃過,更是氣的肺都快要炸裂了。

梁雪然真是她的克星。

花菱調整呼吸,安定好情緒之後,繼續笑著同人聊天。

來日方長,不急不急。

有的是方法整治她。

而在梁雪然消失的這段時間內,另一邊的鄭明珠已經告訴了甄曼語無數種令梁雪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的主意——

“我剛剛不是弄臟她裙子了嗎?你該趁著她去換衣服的時候,找個男的過去——哎呀,彆用這種眼神看我,不是做什麼壞事啦,就是嚇唬嚇唬她。”

“或者我去把她備用的裙子也弄臟,你再給她一條故意弄壞拉鏈或者劃破口子的,讓她穿出來丟人現眼。”

“要不然咱們就弄點蜂膠沾到她頭發上……”

甄曼語聽得頭都大了:“你說的這些,怎麼聽起來這麼像惡毒女人才會做出來的呢?”

“有嗎?”鄭明珠陷入沉思,“我看的電視劇和書中都是這麼做的啊。”

“是反派才會做吧!”甄曼語歎氣,“我現在有點點想開了,沒必要去和梁雪然爭風吃醋惹得鶴遠哥哥厭煩啊,我該和梁雪然成為閨蜜才對。你看當初我那麼尋死覓活的,鶴遠哥哥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反而更躲著我了……”

鄭明珠十分納悶:“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難怪你最近都沒有去找魏先生了。”

什麼時候改的?甄曼語想了想,好想從上次被梁雪然那樣教訓一頓之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以前做的好像的確不太對勁。

拚了命的想要接近。

反而離他越來越遠。

餘光瞧見梁雪然過來,鄭明珠仍舊有些不甘心:“剛剛她還在那麼多人麵前罵我瞎……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不顧得甄曼語阻攔,鄭明珠氣勢洶洶地上去,但在即將觸碰到梁雪然的瞬間,梁雪然轉身,淡淡看她。

那目光讓鄭明珠後退好幾步。

梁雪然淡聲問:“做什麼?還想潑我?”

鄭明珠麵紅耳赤:“哼。”

“讓我再猜猜,你該不會是打算趁我換衣服的時候找男人闖進去?還是說,打算毀了我備用裙子後再拿壞掉的裙子給我穿?”

猝不及防被戳中心事,鄭明珠倒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梁雪然。

梁雪然憐憫地看著她:“毫無新意。”

鄭明珠感覺自己被徹底鄙視了。

“如果我是你,想整一個人,就先打聽好她的過敏源,觀察她喜歡的食物,買通後廚,加適量的致敏物進去;或者趁著擦肩而過時,輕輕把接觸性過敏源灑在她的胳膊上;也可以趁她上廁所……”

梁雪然一口氣說了十幾種方法,輕飄飄地看著目瞪口呆的鄭明珠:“方法那麼多,偏偏你隻能想到最容易被發現的。”

鄭明珠難以置信:“……你太惡毒了。”

梁雪然沒理會她,轉身就走。

她想知道剛剛到底是誰給魏鶴遠下了藥,原本她還懷疑甄曼語。

畢竟甄曼語瘋狂追求魏鶴遠的事情人人皆知,但甄曼語和鄭明珠形影不離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以她們倆那單純一根筋的腦回路,應該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其他的,梁雪然就弄不清楚了。

今晚人實在太多。

而魏鶴遠的的確確又挺招人惦記。

可但凡要點臉麵的,都絕對不會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招數來。

梁雪然如今名氣並不大,也不用如陸純熙和黃紉一般忙於應酬。

被黃紉捉去見了幾個人,笑著聊了幾句,又被放走。

梁雪然剛剛鬆口氣,甄曼語就獨自一人期期艾艾地找上來了。

“梁小姐,”甄曼語破天荒地這樣禮貌叫她,笑的溫柔無比,試探著問,“方便進一步說話嗎?嗯,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鶴遠哥哥的喜好?一點點就好。”

梁雪然正吃著小布丁,突然聽到甄曼語這麼說,抬頭看她一眼:“甄小姐,我們的關係好像沒有好到能聊這種話的程度吧。”

甄曼語想起來自己之前還罵過她,不自然地挪挪屁股,換個姿勢坐著:“呃……趙煙是我的表姐,如果你告訴我的話,我會讓她在今年的千紅頒獎禮上穿你設計的小禮裙哦。我還可以發動我的小姐妹們,讓她們都去買你設計的衣服,給你宣傳。”

梁雪然知道趙煙,被稱為新生代中難得的刀馬旦,倔強的漂亮,去年趙煙新拍的一部電影口碑票房都極高,斬獲多個國內外獎項,拿獎拿到手軟。

千紅獎是國內最具有權威的影視獎,雖然頒獎典禮定在下個月,此時獲勝名單還沒出來,但聽甄曼語的意思,這獎十有**已經內定趙煙了。

以趙煙的地位,哪怕是幾個藍血品牌也樂於讓她穿自家的禮服。

這是宣傳的絕佳機會。

很優秀的交換條件。

梁雪然沉思兩秒,迅速下了決定:“你需要記一下嗎?”

甄曼語樂了,飛快拿出手機,洗耳恭聽。

梁雪然先把醜話說在前麵:“我不能保證他會因為這些喜歡上你,更不能保證——”

“我知道,”甄曼語刷刷刷在手機上敲下‘魏鶴遠攻略’幾個大字,頭也不抬,“你可以繼續追求他,我不介意。我知道你們倆之前的事情,也能理解你對他念念不忘。這些都無所謂,我隻是單純地想知道鶴遠哥哥的喜好,好了,說吧。”

梁雪然:“……”

她輕輕地咳一聲,說:“我隻講講以前的,現在不敢保證。在沒有出差或者加班的情況下,魏先生每周二、四、六晚上會鍛煉身體差不多一小時左右,公館健身器材齊全,他從不去外麵。每晚十一點前準時休息,五點半醒,喜歡薄荷味的須後水,喜歡的泡澡溫度是39度……”

甄曼語認真地記著,如饑似渴地望著梁雪然:“還有沒有更私密一點的?比如說某種運動的時長,姿勢和頻率?需求方麵呢?”

梁雪然麵無表情:“這個還是你自己去發掘吧。”

甄曼語麵露失望,倒也不氣餒,再接再厲:“那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安靜,乖巧,聽話,”梁雪然回答,“不能打擾他工作,不可以去試圖控製他,不能打聽他行程,不要天天發短信給他,更不能隔三差五地打電話,打了也很少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最好不要占用他太多時間——他喜歡不讓他操心的。”

甄曼語十分苦惱。

這些要求,她隻怕一個也做不到。

“最後一點,”甄曼語眼巴巴地看著她,“你能提供給我一點能和他光明正大接觸的方法嗎?要那種不怎麼刻意的、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

梁雪然想了想:“那你等散場後,緊緊地跟著他,等到他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趕緊跑過去,就說自己的車子壞了、司機拉肚子了等等,隨便找個借口,蹭他的車回去。路上一男一女單獨相處的時間那麼多,很容易找到共同話題啊。”

甄曼語欽佩不已,星星眼地看著她:“你好厲害啊!”

她忽然覺著,輸給梁雪然其實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畢竟梁雪然這麼漂亮聰明,會耐心地記住魏鶴遠那麼多喜好還這麼擅長撩人!

甄曼語扼腕歎息,要是自己能有梁雪然一半撩人的技術,現在隻怕她和魏鶴遠的孩子都能給她拎包包了吧!

半小時過後,梁雪然看到重新換了身衣服的魏鶴遠走上台。

現在的他一點兒也瞧不出異樣,仍舊是冷清自持的模樣,高大挺拔,黑色的袖扣閃著微光。

他不疾不徐地致辭,膚色上的紅早已褪去;醫生想必給他注射了某種強製性的抑製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但他看上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至少這些人都不明白剛剛魏鶴遠消失的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他從不會在人前失態,完美精準的如同一個機器。

梁雪然收回視線。

致辭結束,晚宴還會持續一個小時左右;她並沒有留太久,和黃紉報備一聲,準備離開。

外麵的風有些大,吹著細雨飄飄灑灑;沾染到肌膚上,透著淡淡的涼意。

梁雪然走下台階,新換的司機停下車,撐開大黑傘恭敬地走過來。

梁雪然剛剛走入傘下,聽到身後傳來魏鶴遠的聲音:“雪然。”

她轉身。

已經恢複冷靜的魏鶴遠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細雨如絲,男人眉眼清冽,氣質端正嚴謹,領帶已經抽走,襯衫上最上方的紐扣解開,露出瓷白的肌,像是上好的白玉雕成的。

他慢慢走下台階,聲音不急不緩:“我的車突然壞了。”

“司機吃壞肚子,現在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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