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鶴遠不知道魏老太太這又是打算給哪個人相親,吃過飯後,他就出去了,剩下甄曼語和魏老太太聊天。
魏老太太這次還真的沒有打算給誰相親的意思。
甄曼語最近和柳家的大公子走的很近,魏老太太耳聰目明的,當然知道;隻是她突然發現,如今甄曼語伶俐天真的,長的也不錯;如果她當初沒有為了追求魏鶴遠而揚言跳樓的話,魏老太太對這麼個小姑娘也還能算得上滿意。
可惜啊可惜。
魏老太太心裡感喟好幾聲可惜,同甄曼語聊了幾句。甄曼語無意間提到梁雪然,魏老太太笑容微微停滯:“你和她也認識?”
甄曼語渾然不知這一家三代人都被梁雪然迷的七葷八素,點頭:“是啊是啊,雪然她人超級好,交給我好多東西。性格好,還會畫畫,事業也做的好,如果她是男的,我都恨不得嫁給她。”
她並沒有察覺到魏老太太奇怪的神色,對著梁雪然一陣大誇特誇。
儼然一副小迷妹的模樣
魏老太太笑吟吟地打趣:“看來你對她評價還挺高。”
甄曼語說:“她當得起。”
原本魏老太太對梁雪然心情還有些複雜,一邊知道這和她估計沒什麼關係,畢竟魏鶴遠、魏容與都是她看著長大的,不是那種輕易被美□□惑的人;而宋烈雖然性格頑劣,但也知道分寸。
偏偏這三個人對她還都是一往情深,梁雪然對他們仨卻不屑一顧。
聽了甄曼語的這番話,魏老太太心思也活泛起來。
既然這小姑娘這麼好,看來還是得定下來啊!
畢竟甄曼語曾經也算得上是梁雪然的情敵,女人能這樣高度評價曾經的情敵,足以證明那名情敵的魅力之大。
魏老太太認為自己需要好好的審視梁雪然了。
而魏鶴遠將魏容與遞給自己的煙輕輕擱在煙灰缸中。
他一口都沒抽。
魏鶴遠沉聲問:“你還嫌事情不夠亂?”
從歐洲回來之後,那邊連續一周沒有太陽,魏鶴遠的膚色又白上一個度,此時又板著臉,帶著點難以接近的冷傲。
魏容與笑了:“怎麼?你不幫雪然,還不許我幫了?”
魏容與雖然也不能時時看顧到梁雪然,但他這次直接對Bontin下手,派去的商業間諜已經成功安插進去。
“對雪然來說,這樣的幫助並不是好事,”魏鶴遠說,“你這樣做,她永遠沒辦法真正成長。”
魏容與因著他的話嗤笑,神色傲慢:“在我這裡,她永遠都不需要成長;不管她想做什麼,我都能滿足。”
這樣的語氣令魏鶴遠想到曾經的自己。
他先前何嘗不是這種想法?
那些他認為的保護,在某種程度上來言,是強硬乾涉她正常成長、阻礙她。
魏鶴遠擅長從自己做過的錯事中反思。
“倒是你,”魏容與扯動唇角輕輕地笑,“追了雪然這麼久,還不是沒有絲毫進展?”
魏鶴遠冷哼:“進展很大。”
——已經成功升級為得到家長讚賞、可以談心的炮友plus。
四舍五入,離成功隻差那麼一點點的距離。
魏容與絲毫不在乎。
他在等著恰當的時機開始正式追求。
在獵豔這一方麵,魏容與經驗豐富。
當一個女孩子被很多男人同時追求的時候,最可能的結果就是拒絕掉所有人追求。
現在不是貿然發動攻勢的好機會,現在已經淪為邊緣化的宋烈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魏容與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梁雪然脆弱崩潰,趁虛而入。
他年紀越大,眼光也就越高,如今除了梁雪然,還真的沒有第二個能看上眼的小姑娘。
魏鶴遠再度警告他:“彆再乾擾雪然的事情,你也該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而在雪然這裡,你什麼都不用做,你沒資格。”
魏容與捧著茶杯,淡淡吹一口氣,瞧著他笑:“你留著花菱蹦躂,也是準備給雪然練手?”
魏鶴遠默認。
花菱自以為自己下藥做的天衣無縫,卻忘記了魏鶴遠的權勢之盛;能站到魏鶴遠這個位置的絕非等閒之輩,她實在是看低了魏家。
花菱不是第一個試圖對魏鶴遠用藥的,但卻是魏鶴遠第一次不設防中招;上一個試圖給他下那種東西的,原本是家裡千寵百愛的小公主,現在和她的破產父母擠在不足80平的小公寓中,所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都被毫不留情掐滅。
魏容與先前不明白為什麼魏鶴遠能容忍花菱繼續跳,現在倒是有了些眉目。
想通這點,魏容與重新看向自己這個近乎完美的侄子,沉吟片刻,搖頭:“你這不像是在追女朋友,倒像是養孩子。”
魏家人教育男孩子就是這麼一套,從來不會如其他富貴人家,嬌寵著長大,而是不停磨礪,鍛煉;偶爾有什麼事,也是先看著他自己解決,實在搞不定,才會由家族出麵。
當然,女孩子又是另一套,她可以選擇努力,也可以選擇做一輩子小公主。
例如魏明可,從小到大,一點苦都沒吃過。
魏家人女孩少,全家上下對小姑娘都格外縱容。
魏鶴遠沒有否認,想起梁雪然,眼眸中溫柔溢出:“她想要憑借自己力量站在高處,我很榮幸能成為她的導師。”
魏容與並不讚同,搖頭:“我更希望她能安安穩穩,開開心心。”
在他看來,小姑娘嬌嬌嫩嫩的,花骨朵一樣,怎麼舍得讓她吃苦頭?
就該好好護著才對。
話不投機,魏鶴遠折身離開,走過客廳,冷不丁被魏老太太叫住。
她問:“你去哪兒?”
“回公館。”
魏老太太遲疑良久,終於問:“你和梁雪然現在還好吧?”
“嗯。”
魏老太太說:“有時間了請雪然來這裡坐坐。”
魏鶴遠笑:“我儘量。”
魏老太太不樂意了:“什麼叫儘量啊?你可彆欺負了人家。”
“是我還沒追上雪然呢,”魏鶴遠失笑,“無名無分的,人家怎麼肯跟我回來?”
這話說的坦然,他今晚卻很想念梁雪然。
已經接近半個月沒有見麵了啊。
魏鶴遠驟然發現這個夏季如此漫長。
心思剛剛一動,他收到梁雪然的短信。
很簡單,就三個字,讓他驟然心跳。
[開炮嗎?]
魏鶴遠平靜地把手機放回去,同魏老太太說了幾句話,離開。
太陽穴突突地跳。
他從容上車,從容吩咐:
“去梁小姐家。”
“速度快點。”
“最好在二十分鐘內過去。”
“快。”
司機嚇的猛踩油門。
這一次不用再翻牆,順利上樓。
梁雪然剛剛泡完澡,穿了件白色的裙子,一見麵,魏鶴遠咬牙切齒地想要教育她:“以後彆再說這種虎狼之詞,女孩子還是矜持一點好。”
梁雪然哼哼唧唧:“我偏不矜持。”
她一上來就抱,手也不老實,悶著頭就要親親;魏鶴遠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強忍著,拉開她的手,微微俯身,和她平視,捧著她的臉:“怎麼了?今天好像不開心啊。”
梁雪然眼圈紅了,還梗著脖子:“沒什麼。”
“到這時候還想騙我?”魏鶴遠歎氣,把她身上淩亂的衣服拉好,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循循善誘,“雪然,彆因此懷疑自己的魅力,我不是不想做,隻是不想你通過這種方式發泄。有什麼不愉快都可以告訴我,說出來比悶在心裡好受。”
梁雪然心情很悶。
Bontin那邊放出消息,好像有意向和張峽合作,出《溪中菱》的聯名款,梁雪然看出來《溪中菱》未來可能大爆,擔心被Bontin搶了去,兩次拜訪都是小心翼翼的,卻還是被對方截了胡。
輕雲的兩個運營總監又被挖走,Bontin緩過神來,又開始準備對輕雲下手了。
下午召開董事會,其他幾人都主張賣掉輕雲。
言語間,已經放棄這場戰役。
她很不甘心。
梁雪然當然知道,隻要魏鶴遠出手,這件事就能輕而易舉解決。
但她不想啊。
最好的婚姻和愛情都是勢均力敵、旗鼓相當,是棋逢對手的快意,是相互成全的扶攜。
而不是一方麵的無節製索求,另一方麵無條件的付出。
她想要變的更加強大。
梁雪然悶聲說:“今天發現自己變胖了,衣櫃裡一件去年的連衣裙穿不上了。”
魏鶴遠失笑:“不是你胖了,是裙子在黑暗的衣櫃中太害怕,怕到不停發抖、縮成一團,時間一久,伸展不開。這麼膽小的裙子,咱們不要了,重新給然然買件新的好不好?”
男人聲線低沉,語調溫和,哪怕梁雪然明顯感受到他情動,但他仍舊能克製住,溫柔地哄著她。
瀕臨崩潰的心情總算稍稍紓解,抱住他的一隻胳膊。
梁雪然說:“那先前剛分手的時候,我和鐘深天天在一起,你不吃醋嗎?”
“怎麼可能不吃。”
他甚至已經規劃了鐘深的一百種死法。
“但是你沒怎麼表現出來啊……”梁雪然回憶一下,“我記得你很冷靜,對我也沒發脾氣。”
“因為吃醋對你發脾氣?這是個什麼邏輯?”魏鶴遠歎氣,“隻有無能的男人才會欺負自己女人。”
梁雪然被他的話逗笑了,又說,“我以前看過一些哎,裡麵占有欲極強的男主在睡完女主後會告訴她,說你是我的人了,以後誰碰你誰就會死——”
“好蘇啊”三個字還沒出口,被魏鶴遠打斷。
他問:“主角是艾滋病患者?”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