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年用力點頭:“那路哥哥不要忘了我……我可是會很想很想你的!你也要每天想我很多很多次才行!”
路見淮笑著答應了。
江歲年離開的第一個月,路見淮沒有再收拾過少年留下的爛攤子,有些不適應,畫設計圖的時候時常感覺身邊缺了一個人。
江歲年離開半年,路見淮被迫調整了自己的生物鐘,為了能準時在江歲年該吃飯的時候提醒他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監督他睡覺,路見淮把自己的手機時間完全調整成了C國的時間。
他原本睡眠就很差,在生物鐘亂掉後,這種情況更甚,路見淮找醫生開處方拿了安眠藥,剛開始的時候,藥效很好,路見淮可以安穩地睡六個小時,神清氣爽地起來工作,直到有一次,他因為吃了兩顆安眠藥睡著,因此錯過了江歲年的電話。
路見淮記得那一天,他的手機上有江歲年三個未接來電,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信息,那時他不由自主地心慌了,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被江歲年毫不留情地拉黑,路見淮換了好幾個號碼,從早打到晚,甚至找他的哥哥借了電話卡,直到接近晚上時才終於打通。
“我手機靜音了,沒有看到,你打這麼多電話乾什麼啊?”
路見淮記得他的語氣,也聽出了江歲年話語裡的不耐煩,內斂的人總會下意識去尋找自己的錯誤,路見淮簡單和他說了幾句話後,江歲年去上課,掛斷了電話。
後來路見淮沒有再吃過安眠藥。
江歲年離開後第一年的春節,他借口說要待在外麵玩,沒有回國,路見淮當時的設計作業很多,這個假期相當於他隻有除夕過年和十五三天假,可就是這麼短的時間,路見淮還是去見他了。
一年不見,曾經還沒長大的少年仿佛多了幾分沉穩的姿態,衣服也弄得乾淨整齊——如果他不是在彆人的懷裡就好了,路見淮原本可以為他的改變而喜聞樂見的。
他戴著口罩,跟了江歲年一路,看著他們一起吃過了午飯,用流利的外語交流,看著他們在路口分彆時,江歲年被那個混血長相的男人抱在了懷裡,似乎還親吻了他的額頭。
路見淮始終沒有出麵說話,一直等到他們抱完,他才像剛來到這裡一樣,忽然出現,給了江歲年一個驚喜——但或許是驚嚇。
“剛才抱你的那個,是同學嗎?”
路見淮在和他一起回家的路上,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他們坐在出租車的後座,江歲年聽見他的問話,似乎愣了一下,才開玩笑地回道:“國外是這樣的啦!大家都抱來抱去的,這是一種禮節,我也要入鄉隨俗嘛!”
路見淮不知道自己是信了還是沒信,一直沉默到回到江歲年居住的公寓。
“親吻額頭,也是國外的一種禮節?”
江歲年或許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鬱氣,變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把毛巾拿起來又放下,磕磕絆絆解釋道:“是……是啊!”
路見淮忍不住冷下了聲音:“擁抱可以,但親吻,你不知道拒絕嗎?”
江歲年開始強詞奪理:“國外大家都是這樣的!你發什麼脾氣啊?!”
路見淮閉了閉眼眸,愛上很容易,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