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燃。(1 / 2)

眼前人,心上人 Fuiwen 10493 字 3個月前

華滿之庭一到晚上,又是星光璀璨的時候。

孔律肖正好在樓上宴廳參加晚宴,散席聽說老板在這,就順便來一趟。

一進包廂裡,以為能看到一屋子人,卻隻看到大老板一個人陷在單人沙發裡喝悶酒。

燈光也沒開,偌大的屋裡隻留著一盞橘黃色的壁燈,朦朦朧朧的光灑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添了不少說不清的落寞。

桌上兩瓶酒已經快見底了。

“怎麼了這是?司總還買起醉了?”孔律肖漫步過去,隨口問,“我以為你有事才來的。”

司泊徽覷了眼來人,淡淡問了句“來做什麼”,就又倒了杯酒出來。

孔律肖在他隔壁長沙發坐下,疊著腿懶洋洋瞅著他:“司總最近是真忙,人在這還不知道樓上有什麼活動。”

他說完自己去倒酒,問他:“什麼事啊,不找人喝酒,就一個人在這。”

“沒事。”司泊徽閉上眼,臉色疲憊。

話落包廂門又被推開,一個身姿頎長,容顏冷峻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一瞅包廂就兩個人,他眼色和剛剛孔律肖差不多,有點詫異。

“怎麼就你倆?”懶倦地挑了個眉,他目光落在似乎已經有些醉意的司泊徽身上。

孔律肖笑了笑,隨意道:“我就路過來打個招呼,一來就這模樣了。你今天不拍戲?”

晏協搖頭:“還沒開機。”話落邊走過去邊重新瞥向那今天明顯不對勁的人,“怎麼回事啊?司總也有失意的一天。”

這話和孔律肖的那句問候有異曲同工之妙,所有人都覺得,司泊徽應該誌得意滿,永遠春風滿麵,怎麼會失意買醉。

司泊徽哼笑了一聲,仰頭又灌下一整杯酒。

孔律肖見此,笑容頗有些意味深長,仔細瞅了瞅好友那落寞的臉色,道:“這看著,為情所困的樣子。”

晏協驟然輕笑,“為情所困。”他端起孔律肖給倒的一杯酒。

喝完兩人見司泊徽依然沒有說一句話,似乎對他們的揣測也沒有否認的意思,這下子兩個男人不由對視了眼,眼底的意外很分明。

孔律肖新奇道:“還真是啊?圈裡人?”

晏協再次哼笑一聲,有點不可思議:“和圈裡人談戀愛?女明星?”

司泊徽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滿,終於撩起了眼皮瞅過去:“女明星怎麼了?”

晏協攤手,他想要答案他就解釋:“女明星選擇太多了,追不到也正常。”

孔律肖失笑,“大導演見多了,就是有經驗。”

司泊徽輕呼口氣,又去倒酒,那模樣擺明了依然想一個人靜靜,不需要誰來陪他。

晏協對這些事也不太懂,隻是憑身處的環境給個意見而已,也沒說那麼多。

孔律肖性情溫雅柔和一些,還是打算陪聊幾句:“什麼女明星啊,我們司總怎麼還會受女明星的傷呢?正常來說,司總這條件,也沒得挑了吧。”

晏協淡淡的眼神瞥了眼當事人。

司泊徽靠在沙發裡,手指捏著剔透的酒杯,已經半醉的狀態,但是還是開了口,聲音嘶啞:“我的女明星和彆人不一樣。”

孔律肖和晏協對視一眼,後者看他實在是心情不好,就陪聊了句:“怎麼不一樣了?彆人不敢傷司總,這位敢。”

孔律肖莞爾,搖搖頭喝了口酒。

司泊徽握著酒杯的手有些用力,眉頭微微擰起。

“不是,隻是,太久了,她忘了,”他聲卻有點無力,“無論你怎麼提過去的人和事,她都絲毫沒興趣。”

見他這麼認認真真訴說,或者說吐露心裡的難受,兩個聽客神色都不免認真了些。

孔律肖不解地提出疑問:“認識很久了?”

晏協隨口說:“能有多久?三年,五年?司總這幾年不就是最高不可攀嗎?怎麼還能不要你了?”

司泊徽沉寂半晌,才艱難地吞吐出兩個他一點都不希望的字:“十年。”

“十年?”孔律肖語氣不可思議,“老同學啊?人現在是女明星?是你高攀不起了?”

沒想到司泊徽自嘲一笑,點點頭。

這下子兩個旁觀者是真的笑不出來了,司泊徽是什麼人,出身於覽市,卻輕輕鬆鬆想從商就能在一個距離覽市一千兩百公裡的地方開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商業城池;

是在各個領域都深度涉略,都各種頂尖,不到三十就誰見了都得尊重到十二分的人物;是娛樂圈這個名利場裡遊刃有餘如今最是說一不二的一位。

這樣的身家,什麼樣的女明星他高攀不起。

十年的舊相識,隻能說一句沒有緣分了,什麼高攀不高攀的,隻是玩笑話。

但是如果真的沒有緣分了,那是真的很傷人。

惦記了十年的人,這些年他恐怕也是為這位一直孑然一身的,但是女明星現在不要他了。

知道他一直單身,但不知道是為了某個人。

這故事還挺悲傷,晏協和孔律肖總算知道這人怎麼會破天荒的一個人在這裡買醉。

兩人也都是單身,沒法給彆人當愛情導師,所以沒法再說什麼。

晏協倒了杯酒,懶洋洋地去和孔律肖閒聊:“你最近不是在開巡演嗎?”

“休息,回來了。”孔律肖反問,“你最近沒事?”

“有吧,籌備新戲。”他瞥了眼司泊徽,“本來是聽說他在這,來談談合作的,誰知道司總今晚情場失意,看上去沒那興致。”

孔律肖輕笑:“什麼新戲?那個…《光芒深洞》?”

“不是,這個未必開得了。”他輕歎口氣。

孔律肖不解:“為什麼?你還有開不了的戲?缺錢找司總啊,缺什麼都找他。”

晏協搖頭:“沒找到合適的演員。”

孔律肖笑了:“這偌大的娛樂圈,還沒有晏導看上眼的了,那完蛋,司總的娛樂公司不簽藝人。”

晏協:“也不是沒看上眼,本來有個小學妹,但是……”他歎氣。

“怎麼了這是,一個個的淨歎氣,”孔律肖懶洋洋挑了下眉,又新奇,“什麼小學妹啊?你還走起後門來了。”

“不是,她演技非常好,金唯。”

忽然一道眼神遞了過去,似一束光一樣在幽暗的包廂裡叫人無法忽視。

那兩個聊天的人都朝本沒有參與話題的男人看去。

晏協見他那筆直利落的眼神,不禁眯眼,忽然問:“你不會,是和金唯有什麼瓜葛吧?”

司泊徽淺淺闔下眸,端起杯子喝酒,沒說話。

晏協和孔律肖對視一眼,又徐徐地重新去看司泊徽,眼神滿含意外與探究:“真的假的?搞了半天?對象是金唯?”

司泊徽依然沒開口,喝完酒仰頭靠著沙發,雙眸輕闔,疲倦非常的模樣。

此時無聲勝有聲,晏協表示不懂:“金唯,她和彆人是不一樣,你有錢也不關她的事。你倆要是舊相識,還走不到一塊,那就真的是沒緣分了。”

孔律肖看了看好友毫無顏色的神情,試探著說:“大導演都這麼說了,司總要不就算了、要不就再試試,酒少喝點。”

司泊徽忽然笑了聲,看著天花板上金色璀璨的銀杏燈,想著,怎麼再試試呢?親她的事,她隻字不提,以為他忘記了她就也裝作不知道;

他提從前,無論怎麼提,怎麼回憶,她都好像置身事外,一點參與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