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夠後我帶你去美國,我們換個房子,那邊我家人都不在,我們待一段時間再回國。”
“換,換到美國?”金唯沒想到,小聲建議,“會不會太麻煩了?可以不用的。”
“不會,紐約我也有個房子,我們倆住剛好了,你身子也沒法一直在外麵遊走太久,玩一陣我們就到紐約去,等你有工作了再回國。”
“那你沒工作嗎?”
“我都行,有事開線上會議就行。”
金唯看他。
司泊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意思,“不麻煩,就算專門騰出時間來陪女朋友也是應該的。”
“不應該吧。”
“我說應該就應該。”
“……”
金唯選擇閉嘴。
司泊徽看她吃癟的表情,無奈失笑,“傻瓜。”
傻瓜低下頭看著手心緊握的洋桔梗,想起家裡那片已經長得不錯的小苗,其實現在種到時候大概率已經錯過花期了,但是很多時候心動的時候就控製不住想要去做,根本不管有沒有結果。
就像她和他,金唯也不知道結果究竟什麼樣的。
司泊徽坐了會兒就帶她上酒店餐廳吃晚餐,吃完開車帶她去兜風,玩了兩個小時才回來,兩個人窩在酒店,和昨晚,和在國內一樣,風花雪月。
他看著是完全不在意在哪裡休息,隻要她在身邊就行。
金唯卻在他這樣的寵溺裡總是忍不住去想他家人,想兩人的以後,以前其實她從來不想的,那會兒覺得他自己都對她不是真心,遲早分手,所以現在大概是有了點保證,就心也大了。
司泊徽在倫敦忙了十天,忙好了就帶她出海去玩。
陸地上的活動金唯雖然說沒有仔細玩過,但是這些年跑通告也算是全世界各地都去遍了,海上倒是新鮮。
在遊輪上待了好一陣,那一陣是她出門以來最開心的,被海風吹得根本沒法去想其他,滿腦子隻有眼前,每天的海浪,海鷗,大海深處的夕陽與夾板上和她相擁的司泊徽,足夠讓人忘記所有煩惱。
後來離開英國飛紐約已經是八月份了。
那個房子一點都不像他說的,住他們倆剛好,但是金唯也已經被迫習慣了,連他動輒就為她這樣大動乾戈從歐洲換到北美也已經漸漸還算容易地接受。
在紐約的這段時間金唯也很享受。
司泊徽很少出門,十天半個月出一次,基本每天變著花樣和她各種在偌大的房子裡消遣時光,期間把她出道這麼多年拍的十來部電影看了個遍,並且說他之前都看過。
他看過不要緊,但是一遇見她和片子裡的男演員有略顯親密的對手戲,氣氛就不對勁,一定要從她身上找回來點什麼。
金唯後來非常抵觸看自己的片子,但是他這麼大一個大老板,好像就沒什麼特彆的消遣,非得看電影,天天看。
金唯最後就選擇在他看電影的時候睡覺,躺在他腿上,他看他的,她睡她的。
她睡著的時候,司泊徽是最溫柔的,再心癢難耐也舍不得欺負她太狠。
這一段時間舒服到金唯偶爾開始有種無法控製的錯覺,覺得她好像和他在過一種婚後的生活。
甚至覺得被他養著也不錯,每天躺在房子裡就能看日出日落,外麵的大草坪裡陽光和花都在風裡動,她心也總是跟著動,沉迷待在這邊的每時每刻。
幾個月中遞到手裡的劇本每天都在遞增,但也每天都在減少,送來一部金唯拒絕一部。
倒是接了一個珠寶廣告,愛意漫天那條項鏈的品牌方發現她戴了他們那條珠寶後,在官號大肆誇讚了好幾番,說她把項鏈的美詮釋到淋漓儘致,又極為符合以水為主題的設計,最後還送上了品牌邀約。
所以在美國的幾個月裡,金唯唯一的工作就是拍攝這個廣告。
且這個代言一出,網上關於她和那所謂買下這條項鏈的男人的傳言也壓下去了一些,一時間那個所謂亞裔富商到底存不存在都成了問號。
從八月到十二月,時間悄然在紐約不翼而飛。
金唯決定跨了年回國後,再回家看看外公外婆,剛好過個春節,去年有演出就沒陪家人過年,暫時不拍戲了,反正有司總養著餓不死。
那天深夜,司泊徽去開了個線上會議,國內外有時差,他經常半夜工作,金唯也習慣了,就一個人窩在房間裡看天上透明天花板照下來的星光,覺得太漂亮了就忍不住拿手機想拍照發動態。
一上去才發現,上一次更新還是她發自拍,為了回那個騷擾她的女人。
粉絲因為她幾個月沒更新在舊動態裡嗷嗷待哺。
她馬上拿手機對著天空的滿天繁星拍了張照片,發出去,地點定位在紐約,配文說:“晚安~”
評論區一會兒就炸了,國內這會兒大白天呢,可不是都在睡覺。
金唯瀏覽完粉絲的尖叫留言與私信,說她失蹤人口終於出現,正要放下手機繼續看風景呢,偶然發現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賬號。
fuing。
她發了條私信說:“金小姐~哈嘍~”
金唯茫然地點進去,斟酌了下回複:“嗨~”
fuing:“真的回複我了哈哈哈,受寵若驚。”
金唯抓了抓頭發在糾結這句要回什麼時,她已經有新消息進來了。
“這是和司泊徽在紐約度假呢?”
“……”
她尷尬地抿了抿唇,回複:“啊,是啊~”
fuing:“我說他怎麼幾個月都沒見一個人影,原來是陪女明星消磨時光去了,真會享受。”
“……”她臉紅地說不出話。
fuing:“不過那個,金小姐,有句話想著跟你聊聊,一直覺得不知當講不當講,總感覺有點多管閒事了,但是不說,又心癢癢。”
金唯悠悠看著,打字:“嗯?怎麼了?”
fuing:“關於司泊徽,怎麼說呢,金小姐這樣的條件,其實可以沒必要和他在一起。”
金唯心口突了下,沒有彆的,是已經好久沒有想起過兩人的關係有什麼危機了,忽然有人再次提起,好像在她的舊傷疤戳了下。
fuing:“司泊徽不會隨便和一個人結婚的,尤其是女明星。”
金唯咬住唇,手指頭僵硬,不知道怎麼回複。
其實是心裡不知怎麼回複,她沒底氣,又做不到馬上就上趕著去問為什麼。
好在傅冰倒是沒有吞吞吐吐,直說了:“他家裡需要他娶一個門當戶對,能在事業上對司家或者對他至少起到一個相輔相成的作用的女人。女藝人呢,整天天南海北的飛,對他的事業沒有任何幫助,如果他需要她一起出席個晚宴,恐怕也找不到她的人,所以家裡不會同意的。”
金唯一眼不眨地盯著這片文字,一直重複看著,好像怎麼也沒看清楚一樣。
fuing:“而且,像金小姐這樣的存在,他身邊數不清。”
金唯流轉不停的眼神終於刹停。
fuing:“我始終覺得,金小姐這麼好的前途,這麼漂亮的人,這麼溫柔的性子,是個非常好的女孩子,沒必要和他玩,司泊徽轉身和彆人結婚或者哪天不要你了,或其他人終於被你發現的時候,對你不好。你不可能和他結婚的,再和他耗下去,金小姐總有一天也會主動棄他而去,但那會兒就有點晚了,你肯定會受傷。”
消息一條一條的積攢到現在,金唯忽然發現她一直沒回複,有點不好。
可是她覺得她此刻已經受傷了…傷得很重,不是要到以後。
緩了十分鐘,她才回了個好,謝謝,晚安。
傅冰發了句抱歉,打擾你了,而後也回了一句晚安。
金唯放下手機,轉身把臉埋在枕頭上,身子微微蜷縮起來。
大約十分鐘後外麵傳來腳步聲,看她好像睡了,司泊徽也沒開燈,借著天花板的月光走到床邊,又把上麵那層板關上了,不然第二天陽光太大。
最後上床去抱人。
金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發現有人進屋了,被忽然一抱,嚇到了。
司泊徽也怔了下,看看懷裡扭過來的腦袋,微笑了下溫柔拍了拍她的身子:“還沒睡呢?嚇到你了?”
金唯看著他,愣了好一會兒沒動。
司泊徽茫然地湊近,堵住她的唇親一口:“怎麼了?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