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想你。(2 / 2)

眼前人,心上人 Fuiwen 10793 字 3個月前

這場婚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她依然在工作,工作能力越來越好,享受工作也享受丈夫給予的生活中的浪漫與熱情,而不是像以前,雖然每天清閒在家,但是日複一日,陽光總曬在窗戶邊三寸的地方,從不進一厘,丈夫的臉永遠是那樣不鹹不淡,微笑的弧度都萬年不變,好像那些商場裡的銷售人員,是標準化的公式。

隻是她當年生活開始好起來的時候,金唯已經為了養活自己開始工作了,娛樂圈並不好混,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從一開始的獨自離家,獨自住校,獨自高考,再獨自去北市上大學,再一邊工作一邊讀書。

她那一段時間孤單又辛苦到了極點,所以她恨那個所謂的父親,也恨梅晚沁,至今不能釋懷。

所以現在秦歆即使知道她還走不出來那段感情,也不知道怎麼去和她說,要不,不恨了,往後的日子才重要。

秦歆知道,即使說服自己事情已經過去了,對那對男女釋懷也無妨,但金唯釋懷不了。

金唯也覺得自己既釋懷不了,也走不出來,這十來年的辛苦是磨滅不了的,這一年多的美好也忘不了。

她無法當做無事發生地又過回從前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繼父和媽媽帶她去醫院檢查。

檢查效果不理想,醫生的說辭比國內的醫生還要直白一點,說這個腰是落下不可逆的傷害了,一輩子都無法治愈了,隻能在疼的時候吃吃藥,緩解疼痛。

兩個大人都心疼非常,離開醫院就帶她去吃好吃的。

金唯卻習慣了,隻是想到現在日常吃的藥是司泊徽給她送的,以前喝中藥是他每次給她定時熬的,她就覺得這日子難過了起來。

以後沒人叮囑她時刻吃藥,沒人總是記得給她煮藥了。

晚上在家裡覺得悶得慌,金唯跟繼父和媽媽說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秦歆說:“我陪你吧?媽媽陪你,你想散散步嗎?”

金唯:“我自己走走就好。”

怕她擔心,金唯看了眼繼父,“爸爸,我自己出去。”

董樹清愣了愣,隨即笑容滿麵,馬上和妻子說:“沒事,讓小唯自己走走,這附近治安很好,自己散散步比跟我們好。”說著又滿身溫柔地去跟金唯說,“要是走遠了,發消息給叔,哦不是,發消息給爸爸,我去接你,嗯?不要自己打車。”

“好。”

金唯轉身出去了。

沿著家附近的小路走了幾分鐘,她乘地鐵去了一家酒館。

新加坡華人非常非常多,她出門戴了口罩,又在酒館裡找了個隱秘的角落,沒有人經過的地方,要了酒,喝起來。

司泊徽從合作方那兒打聽到他們一家人住在市中心。飛機下午到的時候,剛好遇見他們一家三口從外麵回來了,她瘦了非常多。

他以為金唯回家了這一天應該不會出來了,沒想過今天晚上他隨意到附近走走,想看看她臥室的燈,結果卻碰見她出門。

孤身一人,踩著單薄的腳步一個人看似漫無目的的走。

直到她進了地鐵,司泊徽就知道肯定有事,就跟上去了。

大約坐了四個站,她就迷迷糊糊隨著人流下車了。

司泊徽跟在十來米後走,她即使戴著黑色口罩黑色鴨舌帽,一身淺灰色的低調裝扮,但在人流中還是如發光體一樣,氣質出眾,根本不怕跟丟。

隻是跟著跟著,發現她進了一家人流湧動的酒館。

司泊徽眯了眯眼,不敢跟遠了,連忙緊隨其後。

她倒是還乖,找了個特彆隱蔽的角落,先是把手撐在桌上托腮望著窗外,雙眸無神地坐著,待酒上來了,就直接一口灌下了一杯熱烈的伏特加。

這個酒不是一般人能喝的,烈得燒喉,男人喝都得慢慢來,她卻一整杯像白開水一樣灌了下去。

司泊徽在聽到她低頭猛烈地咳起來時,眉頭緊鎖,差點迅速過去。

金唯埋下了臉,把臉埋在手臂裡,一聲聲咳得肩頭顫動。

司泊徽被路人阻擋了下腳步後,想要立馬過去的衝動就被克製住了,現在過去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會把兩個人的處境弄得不自然。

她這麼喝,照他了解,應該很快就醉了。

司泊徽隻能在遠處等著她醉。

金唯咳了大概得有三分鐘,才緩過那陣氣息。

雖然胸口痛得不行,可是心感覺更疼,還沒被麻痹掉那種感覺,她又倒了一杯酒,然後依然一飲而儘。

遠處的司泊徽看著她猛烈咳嗽,咳得滿臉通紅的模樣,拳頭捏緊。

這次她咳嗽的時間沒有第一次那麼長,大概一分鐘就不咳了,但是人卻一直靠著手臂沒有抬頭。

司泊徽估摸她已經咳得沒力氣,發暈了。

果然大概又過了兩分鐘,她抬起頭,眼神已經有些朦朧,手撐著腦袋晃了晃,想要去倒酒卻似乎找不到酒瓶在哪裡。

然後她也沒再找了,就那麼盯著桌上某一點燈光發呆。

酒館裡的五光十色與動人的樂曲似乎和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忽然,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在桌上,仔細一看,是她哭了,淚水似珍珠一樣滾落下來。

司泊徽眼底的琥珀色頃刻間變為黑,濃烈得猶如點墨,深不見底。

她仰頭靠在椅背上,鋪滿紅霞的臉上掛著濕漉漉的水,胸口此起彼伏,顯然伏特加的烈性讓她受不了,難受了。

這段時間司泊徽自己在北市也是這樣度過的,白日度日如年,晚上醉醺醺時才上床,他知道她隻會更加痛苦地過,所以這時候就再也控製不住地邁開腿過去了。

到她麵前時她還沒發現,隻暈乎乎地眨著濕漉漉的眼睛,一臉茫然地發呆,已經醉得徹徹底底的。

司泊徽繞到她身邊,一把將她還要去找酒瓶的手按住:“小唯。”

她還沒反應。

司泊徽坐下,把她攬入懷裡:“小唯,乖,不喝了。”

女孩子愣了愣,有一瞬間的沒動。

然後睜開眼睛看著他。

一向清澈靈動的雙眸此刻蓄著眼淚,孤單至極,像叢林裡落單的小狐狸,在冰天雪地裡迷了路。

她看著他,呆呆看著,似認出來又好像完全沒認出來。

司泊徽和她對視了幾秒,就扛不住她這個眼神,仿若有刀在一下下的劃過心口。

他捧著她的小臉,溫柔地湊近親了親她的雙眸,隨後把她的腦袋按入懷裡,雙手穿過她後腰,把那抹瘦了很多的身子裹入懷。

“小唯乖,沒事啊,不喝了,喝了頭暈,我抱著。”

“唔。”她輕輕一動。

司泊徽繼續深擁:“乖,不動,我抱著,我知道你難受,對不起,我知道我們小唯最近難受,乖,我抱著。”

感覺她真的不動了,很聽話的樣子,司泊徽的眉頭反而徐徐擰了起來。緩了緩,感受到了她往他胸膛蹭了蹭,像以往睡前喜歡鑽他懷裡深處那樣,蹭了蹭他的脖頸,他身子僵硬,眼底一刹那猩紅了起來。

濕漉漉的眼淚貼著他的肌膚,冰涼感彌漫過四肢百骸。司泊徽雙手收緊,把她的小身子按了又按,似要揉到骨子裡再也不分開了。

“司泊徽。”忽然,懷裡一記細微的聲音,含著濃濃的鼻音,沙啞地說,“我好想你啊,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