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好一頓。
“我與靖王殿下待得越久,那與夫人能待在一起的時間就越少。”裴慎歎了一口氣:“其他事情,我都不在意,隻是我剛與夫人互通了心意,卻連麵也見不著,明明住在同一個府中,卻連見麵都不行,這讓我如何能忍受的了。”
裴慎垂下眼眸:“不算今日,平日裡我回來時,夫人早就已經歇下,我竟是連夫人一麵都見不到。夫人難道就不想念我嗎?”
甄好心想:她天天都能見著裴慎,這有什麼好想念的?
隻是要她說這句話,反而還心虛的很。
裴慎說的,也沒有錯,互相喜歡的人,自然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待在一塊兒,兩人還沒互通心意前,裴慎就粘人的很,更彆說現在。
甄好想了想,道:“可我也不能左右靖王的想法。”
“我也不用夫人做什麼,靖王那邊,我還是會去 ,隻是我想要讓夫人答應我一件事情。”
甄好好奇:“什麼事情?”
“不出意外,靖王明日也還會來邀請我,等明日夜裡,夫人可不可以早些時候來接我?”
甄好愣了一下。
裴慎補充地道:“若是夫人早些來,想來靖王殿下也會早點放我走吧。”
甄好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
她心中想:恐怕靖王是要氣的不行吧。
裴慎怎麼能想出這麼氣人的法子來?
隻是她的夫君是裴慎,可不是靖王,她也不必在意靖王是什麼樣的想法,因而甄好也沒有多做猶豫,立刻點頭應了下來。
而後她說:“既然你早就打了這個注意,何必拐著彎子來問我,都到這種時候了,直說有何不可?”
裴慎鄭重地點了點頭:“既然夫人都這麼說了,那我也記住了,夫人明日可不可以再早些時候過來?我與靖王說了這麼多日,該說的也已經說完了。”
甄好哪裡有不答應的,立刻應了下來。
等到了第二日。
裴慎花了早上的時間處理完了公務,回去與甄好一塊兒吃了一頓午飯之後,又去山上看了一眼地下河進展如何,等他再回城裡時,甚至還沒來得及回去府中與甄好一塊兒用晚膳,就先遇到了謝琅的手下。
裴慎並不意外,隻是道:“勞煩你們去官府與我夫人說一聲,若是我不回去,我夫人是會擔心的。”
謝琅的手下哪裡會反對,等把裴慎送過去之後,轉身便去了官府一趟。
見到了他過來,謝琅還吃了一驚:“裴大人竟然當真來了?”
“王爺相邀,我怎敢拒絕?”裴慎施施然坐下:“王爺今日想要與我說什麼呢?”
謝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卻見他麵色如常,心中驚疑地同時,到底還是拿出了一早準備好的問題。
裴慎麵上什麼也不顯,順著他的問題開始回答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謝琅拿出來的那個問題也隻是一個小問題,甚至都不用討論多久,很快就說完了,兩人卻也隻是乾坐著,什麼也不乾。
謝琅與他麵對麵喝了好幾杯茶,心裡頭更加好奇,過了許久,他才遲疑地開口:“你與裴夫人……”
他的話才剛說出口,外麵就有人走了進來。
來人是府中的守衛,進來便彙報道:“王爺,裴夫人來了。”
“裴夫人?”謝琅一聽,下意識地朝裴慎看了一眼:“裴夫人過來做什麼?”
“聽裴夫人的意思,似乎是來接裴大人的。”
謝琅:“……”
裴慎淡定地放下了手中茶杯:“王爺,在下恐怕是要告辭了。”
謝琅:“……”
裴慎起身站了起來,說完就要往外走,可還不等他轉過身,謝琅就先開口叫住了他:“等等。”
裴慎回頭看他:“王爺?”
“既然裴夫人來了,怎麼能讓人在外麵。”謝琅一揮手,道:“來人,把裴夫人也帶進來,讓廚房裡多準備些好酒好菜,本王要邀請裴大人與裴夫人一塊兒用晚膳。”
他說完,又看了裴慎一眼。
他以為會看到裴慎生氣憤怒,可裴慎麵上卻還是十分鎮定,至少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守衛得了令,連忙出門把人請進來。在甄好來之前,謝琅就一直觀察他的表情,可觀察許久,卻還是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甄好走進來,先向謝琅行了禮,她與裴慎對視了一眼,用眼神通過氣,才對謝琅道:“打擾王爺了。”
“裴夫人前來,是為了何事?”
甄好笑了笑,道:“王爺把我夫君請來這麼多日,卻要來問我何事,民婦自然是來要人的。”
謝琅冷哼一聲:“裴夫人與裴大人的關係倒是好。”
“王爺說笑了,民婦與夫君是是夫妻,自然是關係最好的人。”
“本王從前可不是這麼聽說的,本王從前聽到的,裴夫人似乎是要與裴大人和離的。”
“王爺說笑了,夫妻之間,偶爾說些是他,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甄好看了裴慎一眼,又說:“王爺府中還未娶王妃,不知道這種事情也再正常不過。”
謝琅:“……”
這夫妻倆怎麼說起話來,還都要說一模一樣的?
“裴慎有這麼好,讓裴夫人見了,就非要他一個了?天底下還有這麼多的人,可個個都比他好。”
“民婦已經與夫君成婚了,成了婚的事情,自然是一輩子的事情,過一輩子,也不用最好,隻要是最合適的人就夠了。依民婦看,夫君就是最合適的人,”
謝琅不甘心地道:“裴夫人與裴大人這麼好,可我瞧這人,卻是配不上裴夫人的。”
“王爺又說笑了。既然民婦與夫君已經成婚,就何須要提什麼配不配的上的問題,雖然婚姻大事要講究門當戶對,可若是成了婚,還要瞧不起對方的出身如何?”甄好淡淡地道:“若是這樣子,反倒是民婦配不上夫君了,夫君是朝廷命官,民婦也不過是一介商婦,民婦還要高興,夫君不嫌棄民婦才是。”
裴慎立刻補充:“我怎麼會嫌棄夫人,我最是喜歡夫人不過。”
甄好與他對視了一眼,兩人之間默契十足,光是對視,其中就藏著無數的情意。
謝琅:“……”
這夫妻倆一唱一和,可句句都是往他胸口上紮刀。
謝琅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這夫妻倆,怎麼看怎麼礙眼。
他沒好氣地擺了擺手,說:“走吧,還要讓本王留你們用晚膳不成?”
“那王爺,在下就告辭了。”裴慎拱了拱手,說:“若是王爺明日還有事,可千萬要記得要再派人去官府裡與我夫人說一聲,我夫人見不著我,心裡頭卻是會擔心的。”
謝琅:“……”
謝琅隻覺得心情更差了。
他看著兩人走了出去,過了許久,外麵才有人小心翼翼走了進來:“王爺,是否要傳膳?”
“……”
謝琅疲憊地擺了擺手:“算了,撤了吧,本王也沒有什麼胃口。”
下人應了一聲,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裴慎心裡頭也美滋滋的。
“夫人可是對靖王說了,我是與夫人最合適的人,夫人該說,這天底下的人,最喜歡的就是我。我可從不知道,夫人原來是這麼喜歡我的。”
甄好嗔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這是在靖王麵前說的場麵話,竟然也還當真了?”
“什麼場麵話,我看分明是夫人的真心話。”裴慎鄭重地道:“夫人說這些話可格外好聽,平日裡也要多說說才是,我喜歡的很。”
甄好:“……”
……
江南。
信使慢悠悠地把來自懷州的信送到了江南,又送到了甄家。
甄老爺還在歎氣呢。
他的女兒女婿都去了懷州,還有他女婿的弟弟,那懷州還發生著戰亂,有著諸多危險,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情。自從他接到了消息之後,可就一直擔心著。
一聽說是懷州的信,甄老爺就立刻振作了起來,連忙接過來看。
他打開一看,見是裴慎的字,先是皺了皺眉頭,而後又仔細看了起來。
等看完以後,他忍不住咦了一聲。
“都成過婚的人了,還想著再成一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再嫁呢,不知羞!”
他把信甩到一邊,而後又迅速撿了起來,看著有些美滋滋的。
“都到這種地方了,還想著這種閒事,看來也是我多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勉強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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